倾力打造中国的黄石

                   汤旺河国家公园试点建设五年的实践与思考
                                    市政府研究室调研组
    2013年8月18日，***副******同志到我市视察时指出，国家将要建立国家公园制度，就像美国黄石公园那样，由国家管理、完全保护起来。这预示着，我国国家公园建设将以制度化的方式进入全面推进、加快发展的新阶段。面对这一重大发展机遇，如何利用汤旺河国家公园是中国首个、也是目前唯一的国家公园建设试点优势，在未来国家建立国家公园制度中抢占先机，使其在推进我市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社会转型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我们为此深入汤旺河区进行了专题调研。
    一、国家公园的由来、内涵和发展理念
国家公园的概念最早由美国艺术家乔治卡特林(George Caitlyn)提出。1832年，卡特林在旅行中目睹了美国西部大开发对当地土著(印第安人)文明、野生动植物和荒野所带来的毁灭性破坏之后，提出了一个大胆设想政府通过保护政策，设立一个大公园，一个国家公园，其中有人也有野兽，所有一切都处于原生状态，体现着自然之美、和谐之美。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关于国家公园的构想。而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的正式建立则是由美国蒙大拿州一位叫康尼勒斯赫奇士的律师提出来的。1870年，这位律师所参加的一支探险队来到黄石，发现这里拥有石林、冲蚀熔岩以及间歇喷泉等众多的自然奇观。当时美国的法律规定，谁发现，谁拥有。探险队在对如何瓜分这片土地进行讨论时，赫奇士出人意料地提出：将这片土地完整地交给政府，为全体人民和后代子孙永久享用而保护起来。他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赏。1872年，国会通过了《黄石方案》，规定此片土地为国有，划为公众公园，修建成供人民游乐之用和为大众造福的保护地。美国第18任总统格兰特于同年签署了建立黄石国家公园的法令，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公园正式建立。
目前，世界上已有166个国家的国家公园及类似保护区共计9832处，占全球陆地面积的6.2%。国家公园体系的建立，使很多优美奇异的自然景观在人类疯狂地向自然索取的工业化过程中得以保存、保护，让人们直到今天还能欣赏和领略这些大自然的创造。正如国际自然保护组织指出的那样：国家公园可能是美国最佳的主张，是美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对世界的一个贡献。加拿大《国家公园法》也指出：国家公园是加拿大自然遗产的组成部分，应该作为一种传统的财产永远保留下去，以便现在和未来的加拿大人都可以享受到这些与众不同的、未受干扰的自然景色。
经过历时100多年的国家公园运动，国家公园的价值、性质、功能、利用、保护及其管理在发展中得到不断发展和完善，概念和定义也逐步取得国际上的共识：①保护面积不小于10平方公里的自然地区，具有优美景观、特殊生态与地形，未经人类开采、聚居或建设，具有国家代表性。②为了长期保护自然原始景观、原生动植物、特殊生态系统而设置。③由国家最高权力机构采取措施，限制工商业及聚居的开发，禁止伐木、采矿、设电厂、建水库、农耕及狩猎等行为，以有效地维护自然景观及生态平衡。④维护原有的自然状态，作为现代及未来的科研、教育、游览和启智资源。
关于国家公园的内涵，《美国国家公园》一书作了这样充满浪漫色彩的阐述：国家公园不只是大自然的孤岛，也是人类心灵的庇护所；不只是可以拍照的地方，也是人类对荒野需要与渴求的告白。这些地方让人们可以更接近岩石与天空、光和影、空与静；让孤独的健行客迷失，抑或发现自己；让登山家和攀岩族平添对抗高山与峡谷的勇气；让激流探险的勇士感受澎湃的生命；让一般的游客为一些比他们自身更伟大的东西而瞠目结舌，放纵梦想。无论你是步行、驾车，亦或是通过水路来探寻美国的各个国家公园，有一件事是可以保证的所见到的景色都会让你屏息凝神！
关于国家公园的发展理念，罗斯福总统的一句名言已经成为世界共识：我们不是为了一时，而是为了长远。作为一个国家，我们不但要想到目前享受极大的繁荣，同时要考虑到这种繁荣是建立在合理运用的基础上，以保证未来的更大成功。
综上所述，国家公园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公园，它是一个保护的概念，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载体、标志和典范，更是林业改革与发展的最高追求、最高层次、最高境界。
      二、汤旺河国家公园试点的主要做法及成效
    我国国家公园建设起步较晚，从2008年起才开始由国家环保部、国家旅游局联合探索，同年9月，在四个备选单位中，汤旺河以区域内自然资源的独特性、代表性、稀有性和对生态环境的科学保护等优势，获批为首个国家公园试点单位。五年来，汤旺河区按照批文中认真研究适合中国国情的国家公园建设途径和做法，为制订国家公园管理的政策、法规和标准做出贡献的要求，围绕保护、游憩、富民三大功能定位，突出重点，统筹推进，在国家公园建设试点工作中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在规划编制上，注重顶层设计，通盘考虑。坚持规划先导、规划带动和规划是法的理念，委托全国旅游规划甲级资质单位北京达沃斯巅峰旅游规划设计院进行实地调查，高起点、高层次、高标准地编制了《黑龙江汤旺河国家公园发展总体规划》，并组织中国科学院、中国环境科学院等单位的专家进行了评审。按照规范管理、逐步发展、兼顾民生的方针，统筹安排相关专项规划，留足发展空间，确保了一次规划到位。特别是根据保护需要和现有的土地权属、未来游憩使用情况，在满足不同保护需要的前提下，将国家公园分为生态保护区、自然生境区、休闲游憩区和传统利用区，并在公园外围地带设置了服务区和引导控制区，通过分区处理保护与利用的关系，区分轻重缓急，先重点、后一般，分步骤、渐进式推进，确保三大功能和谐发挥。
    在生态保护上，强化三项治本之举。保持自然原貌或历史原貌的完整性，是实现国家公园公益性的首要目标。汤旺河公园境内物种多样，保存完整，拥有印支期的花岗岩石林和第三纪珍稀的孑遗森林生态系统红松原始林，是重要的北温带种质资源库和生物基因库。试点以来，汤旺河区坚持绝对保护第一的理念，强化手段，采取措施，全力打造国内森林生态环境保护的典范，努力使国家公园真正成为游客参观的天然课堂、天然博物馆。一是严控生产经营活动。主动调减林木采伐限额，严厉打击涉林涉木违法行为，并于2011年全面停止了森林主伐。结合公园内物种现状，相继颁布了多项政府令和有关规定，对水曲柳、黄菠萝等珍贵树种进行重点保护，对8万余株散生红松以及施业区内的野生蓝莓等物种实行管护承包经营，明令禁止在国家公园范围内捕猎、买卖野生动物。为了减少人为因素对资源的破坏，先后对4个林场（所）进行了撤并搬迁。同时，多方筹措资金加大森林防火、山洪灾害预警系统等投入力度，实现连续33年无重大森林火灾，确保了森林安全。二是以创造自然景观为主，全力开展造林绿化。加大红松、三大硬阔等珍贵树种培育力度，优化林分结构，并严格按照规程，精心设计，因林造景，使资源的景观价值得到了充分发挥。因地制宜地精心打造园林小品，并对公路、河流等旅游沿线的土石裸露地段和废弃料场进行重点治理。2010年，被评为全国绿化模范先进单位。三是率先创新开展森林经营增汇减排交易。汤旺河区注重在林业碳汇技术层面和实践层面进行开拓性创新，2012年与中国绿色碳汇基金会密切合作，启动了1051亩森林经营增汇减排项目试点，并于今年6月率先敲响全国森林经营碳汇交易第一锤，成功交易碳信用指标6000吨，初步为森林生态补偿和全社会办林业拓宽了道路。
    在开发利用上，重点发展四大优势特色产业。一是突出发展森林生态旅游核心产业。按照依托大森林、发展大旅游、形成大产业的思路，大力发展观光游、养生游、科普游、文化游，倾力打造国家公园品牌，建设具有典型意义的森林生态旅游区。打造精品景区景点，围绕东西两条环线，累计投入2亿多元资金，构造了以林海奇石景区为核心的一心两环十大景区。9月12日，汤旺河林海奇石景区正式挂牌晋升为我省继太阳岛、镜泊湖、五大连池之后的第4个5A级景区。提升旅游文化内涵，重点对森林文化、野生动植物、印支期花岗岩地质遗迹等文化进行深入挖掘，并以文字说明、图例分析、电子影像等形式向游客展示。今年又聘请北京炎黄博雅旅游规划设计院有限公司对林海奇石景区的文化植入、节点提升、营销等内容进行了细节规划。通过挖掘和提升旅游的文化附加值，增强了旅游产业的活力。强化宣传营销，相继举办了秋季全国摄影大赛、全省雪山穿越比赛、全国露营大会、冰雪龙舟赛等多项重要节会赛事活动；邀请伊春作家协会做了专题写作，目前为止已发表作品40余篇10余万字；发动回乡度假的大学生利用微信向外界发布旅游产品，有重点、分层次地对外进行客源市场开拓。特别是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上，汤旺河国家公园作为黑龙江馆的重要品牌被大力宣传推介。二是加快发展森林食品产业。围绕工厂化生产菌包、设施化集中摆放、精深化加工的思路，大力推进以黑木耳为主的食用菌产业素质升级，建立了黑木耳集中管理摆放基地和行业协会，全区袋栽木耳已发展到4000万袋。探索集中繁育、分区散养、龙头企业屠宰加工的发展模式，成立了生态野猪繁育合作社，目前全区野猪养殖已达到6000头，年末可突破1万头，同时多方联系洽谈屠宰加工厂建设事宜，有望于明年迈出实质性步伐。加快发展以蓝莓为主的小浆果和以红松子为主的坚果产业，改培野生蓝莓7000亩、平榛3000亩，嫁接红松坚果8040亩。他们还借鸡生蛋，利用周边大豆资源优势，引进河南勇胜万家大豆深加工项目，目前已到位资金1.2万元，项目全部建成后年可实现产值1.5亿元。三是大力发展道地北药产业。以群众广泛参与和增收致富为根本，以打造中国北方森林药谷为目标，以招商引资来的中国天一药业集团为龙头，与种植户签订保价回收协议，完全按照野生模式在林下种植当地道地药材。目前已建成北药科研示范园区500亩，推广林下苍术种植1.7万亩，入冬前将超过2万亩。在此基础上，明年将建成北药精深加工厂及中医药养生文化园区，同时发展其它重点品种北药林下种植，一个集北药科研示范、种苗繁育、保价回收、深度加工、保健养生为一体的全产业链支柱产业将逐步形成。四是整合发展林木资源加工产业。借助停伐，加大对林木加工企业的整合撤并和技改力度，重点扶持永春、陶珠、华纳等木材精深加工骨干企业，研发生产家具、木制工艺品等产品，提高木材综合利用率，推动了传统优势产业和骨干企业的转型升级。2012年，林木资源加工产业实现增加值1.98亿元。
    在基础设施建设上，坚持园镇结合，努力完善综合配套功能。紧紧抓住建设全省重点旅游名镇这一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合理确定城镇规模、功能定位、风格特点和设施配置，投资18.9亿元，重点实施了棚户区改造、滨河主题公园、快捷酒店和家庭旅馆、城镇道路、三供两治等五项工程。共拆迁棚户区11570户，按照简欧风格新建居民楼68.8万平方米。建成3.8公里滨河观光带、660延长米的旅游特色街区、8处休闲广场。利用旧办公楼改造建设4家快捷酒店，新建20栋组团式宾馆，尤其是创新提出了家庭客房式棚改新思路，建设了220间居租两便居室客房，全区旅游接待床位由五年前500张增加到3000张。由上海杰联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投资兴建的以养生文化为内容的亚欧龙森林城堡酒店项目已于年初投入运营。由沈阳浅草绿阁房屋建造公司投资兴建的66套仿明清风格四合院以及主题广场、旅游商业街项目也已陆续开工。同时，还完成了19.5公里旅游公路和11.1公里城镇道路工程，上马了热源热网、水源水网改扩建以及污水、垃圾处理、中水污泥再利用等三供两治工程，城市服务功能和水平均得到较大提升。
    汤旺河国家公园试点已历时五年，尽管是摸着石头过河，在探索中前行，但确实也给全区经济社会面貌带来了明显的变化。
    一是极大提升了汤旺河乃至伊春旅游的知名度和竞争力。在全国首个、目前唯一的国家公园金字招牌促动、吸引和影响下，五年来，汤旺河区旅游业由以往的小打小闹、养在深闺人未识发展到声名鹊起、游客如织。许多到我市的外地游客都把汤旺河国家公园作为必游之地。今年8月，汤旺河国家公园入选龙江十景之一。现在，全区年接待游客30万人次以上，旅游收入实现2.8亿元，较2007年分别增长1倍和3.3倍。可以说，正是有了中国首个和目前唯一的国家公园这个金字招牌，汤旺河石林风景区才能够在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成功晋升为国家5A级景区。
    二是促进了区域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深度融合。五年来，汤旺河既狠抓生态建设，不断打牢国家公园建设的生态基础，又通过生态建设推动经济转型和接续产业的发展。目前全区森林覆被率高达93%，公顷蓄积达101立方米；通过大力发展森林生态旅游、森林食品和森林北药等接续产业，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长9.3%，接续替代产业占GDP的比重已达62%，实现了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双赢。
    三是有力推动了旅游名镇建设。汤旺河区坚持以镇促园，以园建镇，通过统筹规划，合理开发，有序建设，初步探索出了一条国家公园和旅游名镇建设协调推进、相得益彰的提升发展之路。五年来，相继获得中国最具影响力旅游名城、中国十佳生态旅游示范基地、世界著名旅游名镇等多项殊荣。
    四是促进了职工群众增收。针对国家公园建设重在保护的实际，在公园建设中，汤旺河及早跳出砍木头、卖木头过日子的传统模式，着力引导全区职工群众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向森林生态旅游、林下种养、居室经济进军，基本实现了职工有业可就，拓宽了增收渠道。五年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6178元增加到了11350元，增幅高达83.7%。通过发展旅游业，创造服务岗位3500个，从业人员年均收入3万元；通过发展林下经济，林场（所）居民人均收入达到了3万元，收入最高的守虎山林场，更是高达5.2万元。
    三、推进国家公园试点建设的几点思考
    (一)把超前谋划建设涵盖更大区域的汤旺河国家公园作为当前一项十分紧迫的工作摆上重要议事日程，争取在国家公园制度实施后持续保持竞争力。现在看，国家公园建设已经进入国家顶层设计层面，即将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为此，我们应认真总结汤旺河国家公园试点五年来的建设成绩和经验，积极主动向国家环保部、旅游局等相关部委汇报，为下步争取打下伏笔。同时，为进一步擦亮放大国家公园的金字招牌效应，我市应利用现有条件和基础，积极争取扩大试点面积，将汤旺河国家公园这一来之不易的品牌和发展软实力巩固利用发展好。
    (二)国家一旦建立国家公园制度，将有可能对汤旺河国家公园试点情况进行考察评估，但鉴于目前建设中存在的一些薄弱环节，应抓紧补课。国家公园制度建立后，汤旺河作为第一家试点，在全国要承担起示范作用，但目前仍存在规划不够完善、公益性功能开发不够等问题，在今后的工作中应认真解决。一是对照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公园建设标准，进一步修订汤旺河国家公园建设总体规划，同时制定一系列子规划，确保公园建设与国际接轨。二是把历史、人文景观的开发利用和科研项目作为国家公园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尽快拓展提升汤旺河国家公园的文化内涵。相关科研院所、高校应以汤旺河为科研基地，加强科普项目的研究。三是加快汤旺河森林经营增汇减排项目试点步伐，进一步搭建全社会共建生态的平台。
    (三)选择恰当时机、适当方式，密集宣传炒热汤旺河国家公园，造大声势，扩展影响。应以媒体网络平台或拍摄专题片、纪录片等方式，全方位、多视角、深层次、系列化地宣传汤旺河国家公园。特别是应在科学设计、包装汤旺河国家公园整体形象的基础上，加大在央视等主流媒体宣传力度，通过密集反复宣传，让全国人民知晓、了解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