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病榻情一片赤子心

刘霜霜正在给公公理发

    在起凤镇华沟村有这样一位孝顺媳妇，从2006年至今，婆婆公公先后因患脑血栓和脑出血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9年来，端汤倒水、洗衣换褥、擦洗身子，她始终默默照顾两位老人，把“孝”字刻在心尖上，抒写着“孝”的朴实无华。但凡提起她，村民都会打心底赞一句：“娶了这样的媳妇是老宋家的福气。”她叫刘霜霜。她的背后又有着怎样平凡又感人的事迹，今天就让我们走近这位孝媳、贤妻、良母，听听她的故事。

    婆婆脑血栓，好媳妇担起家庭重任；祸不单行，公公接连患病，老人的“暗语”她更懂。
    婆婆说：“有好儿不如有个好儿媳，我家霜待我如亲闺女。”

    “爸，来坐直，天热了我给你理理发。”4月17日，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儿媳妇刘霜霜正在客厅中央张罗着给公公宋睦程理发。只见刘霜霜娴熟地拿着电动理发推嗡嗡地几下，不到5分钟，已经理得有模有样。“这是我前几天刚买的，特别好用又省劲。”刘霜霜自豪地介绍着。
    2004年，刘霜霜与丈夫宋安勇结婚。像所有新人一样，刘霜霜憧憬着两人幸福的婚姻生活，婚后一直勤俭持家，善待友邻，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平静温馨。2005年，宝贝女儿的出生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乐，一家人其乐融融。可生活往往就是这么爱开玩笑，2006年，女儿一周岁时，刘霜霜的婆婆突发脑血栓住院。“老人从此就不能离开人照顾了。”医生说得含蓄，可这一席话却将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打得支离破碎，看着病床上动弹不得的老人，全家人心如刀割。
    “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有我伺候婆婆，你们就放心吧。”刘霜霜说得坚定，做得更让家人、邻里挑不出一点毛病。
    为了让婆婆早日康复，每天无论多忙多累，刘霜霜都为婆婆梳头，剪指甲……精心伺候，从不厌烦。夏天天热时，刘霜霜会不时拿湿毛巾帮老人擦身，以防老人久躺生褥疮；冬天天气寒冷，刘霜霜不仅帮老人翻身，还坚持给老人的手脚做***，以防肢体僵硬。婆婆逢人便说：“有好儿不如有个好儿媳，我家小霜待我如亲闺女。”
    时间一天天过去，婆婆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刘霜霜“好儿媳”的名声也早已在外。可屋漏偏逢连夜雨，2009年，刘霜霜的公公又突发脑出血，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好儿媳”二话不说，又主动承担起照顾公公生活起居的重担。
    因为脑出血，公公的脑神经受压迫，一些基本的动作无法受自己的控制，经常无意识地踢腿打人，刘霜霜也记不清在伺候公公的过程中自己挨过多少踢多少打。面对眼前的困境，刘霜霜的话掷地有声：“公公婆婆抚养教育丈夫成人不容易，我们晚辈受这点累根本不算什么，尽量让他们安度晚年，我心里也觉得踏实些、好受些。”  
    为了照顾好公公，刘霜霜每天早上5时起床，做好饭之后，刘霜霜用勺子给公公一口一口地喂，老人吞咽得很慢，咽下之后就继续张开嘴等着。慢慢地公公手脚可以动了，不用亲自喂饭了，可因为脑出血后遗症，公公有眼疾看东西不清楚，为了减少磕碰，每顿饭刘霜霜都要把饭菜盛好端给公公，一天三顿，一年365天，这已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除了安顿好公婆的每日三餐，刘霜霜还要准时给公公吃药、打针、输液，照顾年幼的女儿，经常是等到自己吃饭的时候，饭菜早就凉了。而且因为公公吃不便，喝不畅，汤汁总免不了滴在衣服上。面对这些，刘霜霜不言苦不言累，总是把公公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刘霜霜说，公公说话不利索，但等吃饱了，就会传递出“暗语”，“把勺子放嘴边，公公嗯嗯地点头就是吃饱了。”因为长时间照顾老人，刘霜霜对公公的这些“暗语”已了如指掌，而且只要感觉公公的眼睛或是手开始出现异样，她就马上带着公公奔向医院，从生病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医院去过多少趟，刘霜霜已记不清。每次家里人直觉老人可能活不久的时候，都因为送医迅速，把公公及时拉出了鬼门关。
    “闺女，咱不治了，还不如让俺吃点好的，走完这最后一段。”2013年6月份，刘霜霜的婆婆查出患有胆结石后，老人怕给子女增加更多的经济负担，执意出院。
    “没事，娘，咱治好了，还得盼着住高楼呢。”刘霜霜强忍悲伤回应着。儿媳妇乐观地劝着婆婆，婆婆却早已打定主意，最终刘霜霜没有拧得过婆婆，选择了出院回家。在家的日子，婆婆想吃什么，刘霜霜就买什么，慢慢地婆婆病情恶化，吃得越来越少。
    2014年1月27日，农历腊月二十七，刘霜霜的婆婆带着满足安详地离开了人世，邻居们感念她的孝心，一个个自发地前来帮忙，虽然那时已经是年末，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事，可出殡那天，帮忙的乡亲一直排到院外，连刘霜霜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默默奉献的一切已在乡邻之间传为佳话。邻居一位老人说：“我送走过那么多老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媳妇。”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儿媳妇，可刘霜霜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久病床前的孝顺儿媳。无论是日复一日的端汤送水、洗脸洗脚，还是不定时地洗头洗澡，刘霜霜从未怠慢过。担心老人夜里闹腾哭闹，刘霜霜和老公就用几个简易的沙发垫子在公公的床边搭起了地铺，有时要像哄小孩一样，不停地和老人说话，安抚他的情绪。等老人逐渐安静下来，再看着他慢慢入睡。
    农忙的时候，为了照料公公，刘霜霜一大早就起来给一家人做饭，之后再去干农活，中午还得赶回家做饭，下午再去忙农活。岁月如梭，刘霜霜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她的时间观念里，做饭、做家务、干农活都要围着老人转。

    娘家很近，却没时间回。
    丈夫说：“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欠她的更多。”

    刘霜霜的娘家是荆家镇小元村。为照顾卧病在床的公婆，她很少走娘家，偶尔去一趟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次看着母亲恋恋不舍的表情，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当好媳妇却当不好闺女。”刘霜霜自责地说。
    “最开心的事就是有亲戚来家里。”刘霜霜说，经常来家里串门的主要是丈夫的几个姐姐和自己的***、嫂子等，虽然娘家离得很近，可公公离不开人照顾，每次看见娘家人的时候，就像是生活的一剂调味剂。“我去不了，就盼着他们来看我。”
    九年来，刘霜霜除照顾公婆，从不参加娱乐活动，也没时间参加朋友的聚会。老同学见了她经常开玩笑，说她傻。可刘霜霜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千万别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
    公婆相继患病后，给家庭增加了很大的经济负担。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和公婆的医药费，刘霜霜除了照顾公婆，只能在家门口圈了猪圈养猪，又包了几亩田地。丈夫原来在东营等地的工地上做工，考虑到父母生病便于照顾，也只能在村周围找点零工补贴家用。
    “咱爸妈和女儿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你只管专心工作就是了。”当初妻子的一席话让宋安勇倍感温暖。“我这人笨手笨脚的，多亏了俺对象。”宋安勇说，父亲卧病这些年，长久不动的皮肤从来没有溃烂过，身上也没有怪味道，走进老人的屋里，里面干干净净，完全不像一个病人的房间。因为活动少，父亲经常便秘，此时都是刘霜霜带上一次性手套把手伸进父亲肛门，帮忙把大便一点一点排出来，他这做儿子的都自愧不如。
    用宋安勇的话说，妻子的每一天几乎忙不更迭：除了日常的生活起居，知道久卧病床的日子让公公倍感寂寞，刘霜霜就经常讲些村子里的趣闻轶事，给老人家解解闷；半夜，她要经常看老人有没有睡好，一宿折腾下来，她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而对于饮食，刘霜霜更是认真，比如吃茄子时一定要削皮，否则老人嚼着不舒服……这些都是刘霜霜日常照顾公婆时严格遵守的，也是她用心尽孝的点滴。
    提到妻子为家庭的付出，宋安勇说，这辈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没有妻子，这个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欠妻子的太多，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漂亮的钻戒，只有早早爬上眼角的皱纹。 
    “俺媳妇现在是村里有名的好媳妇，出门在外提起俺媳妇的‘大名’，都很羡慕我。”宋安勇自豪地说。

    苦点没啥，走进这个家就是这家人。
    女儿说：“长大了我也要像妈妈一样做个好媳妇。”

    身教胜于言教。虽然刘霜霜只有小学文化，但她深深懂得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父母的言行举止直接影响着子女。刘霜霜育有两女，大姑娘宋雨洁11岁，小姑娘宋佳惠5岁。女儿从小到大，她没有过多的唠叨，也没有空洞的说教，而是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去影响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因为晓得爸妈很辛苦，俩姑娘特别懂事，小小年纪就充满孝心、爱心。每次买了喜欢吃的东西，俩孩子总是先拿给爷爷奶奶吃，爷爷奶奶不吃就硬往他们嘴里放；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大女儿宋雨洁会下好面条，放上鸡蛋，端给爷爷吃。亲朋好友都夸她懂事，她总是笑着说，“都是跟我妈学的，好吃的要先给老人吃。” 
    有时亲戚朋友们来看望老人的时候，都会打趣地问道：“你这儿媳妇好不？”嘴角并不利索的老人这时都会特别响亮干净地答上一句：“好！”站在一旁的刘霜霜听了，憔悴的脸庞上流露出朴实的微笑。
    宋雨洁听到爷爷夸赞自己的妈妈，也会接茬说一句：“我长大了也要像妈妈一样做个好媳妇。”听到此，刘霜霜倍感欣慰，因为对她来讲，什么礼物都不如闺女的孝顺懂事来得贴心。
    “人总是会老的，我们也是在给下一代做榜样。”刘霜霜说。
    有人问：“小霜，你厌倦过，后悔过吗？”质朴而善良的刘霜霜笑了，“他们的儿子是我的丈夫，他们就是我另一个爹娘，媳妇和女儿只是换了一个称谓。作为儿媳，尽尽孝道不是应该的么？走进这个家就是这家人。”刘霜霜说，苦点累点无所谓，只要家人和睦，只要自己能做的，她都尽量做好。
    逢年过节是刘霜霜最难受的时候，当别人一家人开开心心庆祝团聚时，刘霜霜却更容易想起因为公婆患病欠下的债务，她不想因此良心不安，即便亲戚朋友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和理解。有次村里一个酒店招临时工，问她五一期间是否有时间端盘子洗碗，两天挣120元，她很知足地应下来，公公则由娘家母亲暂时照看。
    “挣钱给老人和孩子买点肉和水果吃。”刘霜霜的心愿很简单。
    老人宋睦程也有别的老人羡慕的幸福——并不是每个瘫痪的老人都能干干净净地过日子；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能遇到孝顺的儿媳。有时他看着儿媳忙碌的身影，会安静地笑，却也心怀愧疚。
    做人行百善，百善孝为先。刘霜霜这个普通的农家妇女，文化程度不高，可她却用自己至真至善的心灵，用她善良纯朴的行动，操持着一个幸福的家。在邻居眼中，她是心地善良的好心人；在公婆眼中，她是孝敬老人的好儿媳；在丈夫眼中，她是通情达理的好媳妇；在孩子眼中，她是和蔼朴实的好母亲。“妻贤夫祸少，母慈儿孝敬”，正是由于她的善良、勤劳，才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幸福和温馨。    
   （田欣  魏娅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