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出海码头变迁记
刘宝金老人在公利水闸旁忆往昔。
新崛起的滨海新区。
如今,出海码头已移至胜利塘一带。
乐清日报全媒体记者 张孟涛/文
胡帅/摄
“建国初,这龙王庙(蓝磐陡门)这儿就是滩涂,可以上船出海,现在周边都是道路和土地了。”5月10日,在石马捕捞村临时安置房门口,93岁的老人张珠香回忆起70年前——1949年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石马附近人的生计。
历史上,居住在石马附近的村民,不少以海谋生,靠海吃海。而1949年至1952年期间,公利水闸尚未建成,石马附近的蓝磐陡门便是出海口,渔民上船所在。如今的蓝磐桥(陡门)位于千帆东路与五环路之间(原石马北村附近),桥旁尚有碑文记载,该陡门始建于宋治平二年(1065年),年久失修,于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重建,至1952年,国家兴修水利,在百岱附近建公利水闸,至此,蓝磐陡门不再用作渔船出海码头。
关于这段历史,石马捕捞村92岁的刘宝金老人记忆尤深。“你看龙王庙还在蓝磐陡门旁,以前大家出海前都有在龙王庙祈福的传统。”刘宝金老人回忆,上世纪50年代初,政府号召沿海村民发展海洋捕捞业;1953年,石马北村、石马南村中不少青壮年男子被选为成立石马捕捞生产小组,又于1958年改为石马捕捞队,而刘宝金便在石马捕捞队中担任生产队长一职。
1952年,公利水闸建成后,在百岱村附近形成了一个渔港,使得海洋捕捞业的中心从原先的蓝磐陡门移至百岱渔港(公利水闸)。石马捕捞村大多数村民对海、滩涂的记忆便是公利水闸。
“不像现在,道路修建得这么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这边大多是田地、滩涂等,我们捕捞队的人凑齐了,就一起‘打路走’到公利水闸,一走要半个多小时哩。”刘宝金老人说,1957年前后,乐清还成立了一支乐湾队,主要就是出海打渔,有4对(8艘)大船、6艘海蜇船、3艘单背或双背(指运送舢板的渔船)、18艘尖头船等。
张珠香回忆,1958年前后,渔业兴旺、近海渔业资源丰富,石马捕捞队收获不少,黄鱼一度卖到两三分一斤,在当时是很高的价格了。
张珠香老人五个子女中,从事公务员、教师、商人等工作,仅有大儿子曾从事过一段时间的渔业;刘宝金的五个儿子里,也仅有老二曾从事渔业。石马捕捞队这批在龙王庙旁长大的“60后”“70后”为何从靠海吃海的渔民生活中挣脱出,奔向了各行各业?
对此,如今48岁的石马捕捞村党支部书记李振贤有他的看法。“能上山,莫下海”“脚踏船板三分命”这两句是流传在石马捕捞村的谚语,表明了出海打渔的风险。李振贤的父亲曾在1976年至1980年置办过一艘89吨的大运输船,从上海等地购买石料等货物,用于乐清建设。
“听我叔叔说,他们那艘运输船每年能赚得3000多元,在当时是一笔巨款。公利水闸旁,还有我们村里的一个仓库,里面存放了大量渔具。”李振贤说,但1978年后,改革开放的大潮袭来,当时乐清湾沿海走私兴起,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渔业,而且改革开放的大潮改变了不少人的思想,加之近海渔业资源减少,他那一辈成长的人,在上世纪80年代,大多出去闯荡,不再从事渔业。
刘宝金的石马捕捞队生产队长一职也是自1986年卸任的。问及缘何渔业不兴时,刘宝金摆了摆手:“以前的船都坏了,打渔风险也大,自然没人去了。”
据记载,1989年10月乐清胜利塘开工建设,至1994年8月20日完成总工程量99%;1994年17号台风袭击,堤塘被毁,1996年8月17日,胜利塘通过预验收,一期工程围垦造地 4507 亩。至此,公利水闸亦不再用作渔船出海码头。
5月10日,李振贤带着记者自蓝磐陡门行至公利水闸,再至胜利塘,一路行来,他不断地回忆着石马捕捞这渔村的过往。蓝磐陡门一侧,高楼林立,另一侧,刚完成征迁工作的石马北、石马南两村已是一片平地;公利水闸旁,百岱村已完成征迁,一片平整的土地等待着新的发展,不远处,清和公园边,中驰湖滨、海德公园等楼盘鳞次栉比;而胜利塘外,依旧泊着几艘渔船,似在诉说着乐清渔业变迁、城市发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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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盼 陈瑶璐 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