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川民歌山乡情韵精神食粮

演唱利川民歌。崔显国 摄

全媒体记者 付琳眉

“妹娃儿去拜年，哪个来推我嘛……”一听到这句歌词，相信许多人便会下意识地附和着脑海里的旋律轻轻唱起来。这种条件反射，印证了利川民歌《龙船调》的魅力。

近30年来，《龙船调》多次登陆中央电视台和世界舞台，多次由著名歌唱家不断演唱，更在世界范围内进一步扩大了它的影响力。

如果说《龙船调》是利川的一张名片，那么以《龙船调》为代表的利川民歌就是所有利川人的精神食粮。

在利川，土家民歌无处不在：干活喊号子，进山和山歌，下田唱田歌，闲暇哼小调，相亲对情歌……喜闻乐见的土家民歌集中反映了利川深厚的民族文化、日新月异的现代文明、风情浓郁的民族风情、雄险幽秀的自然景观以及当代利川人积极奋进的精神风貌。

溯源明清 世代流传

利川是山民歌的海洋，田间地头，一呼百应。传统民歌，从种类上分主要有革命民歌、灯歌、山歌、田歌、号子、小调、新民歌、风俗歌、儿歌等。

悠久的历史文化渊源，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料，构成浓郁的利川民族民间文化氛围。

从20世纪80年代的“十大集成”搜集整理到近几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均发现利川具有丰富的民歌资料。

说到利川民歌就不得不说传统山民歌。“山民歌从句式上分有五句子、七句子、十句子……直至数十句一首的叙事性长歌。其中五句子具有浓郁的感情色彩和地方特色，其唱法有高腔和平腔两种。高腔为喊，平腔为唱，以声悦耳，以情动人。”非遗专家孙绘介绍。

利川民间男女的婚姻常以歌为媒，以歌传情。因此，五句子的歌词都重在一个“情”字。“无情莫想鸳鸯枕，无情莫想象牙床，无情莫想救命王”说的就是这个理。山歌的词语缺情少爱就没有生命力，也就不能世世代代流传。

五句子山歌的歌词，既朗朗上口，又坦率、真挚、风趣，说得巴皮巴肉。如:

“我唱山歌要姐听，

姐儿是个聪明人。

响鼓不用重槌打，

想把姐儿接过门，

几次想唱难出声。”

而对方听了马上应声道：

“天上有雨你要落，

情哥有话你要说，

你是男儿先开口，

我是女流脸皮薄，

哪有河水爬上坡?”

这样一唱一和，双方的婚事就敲定了。

五句子山歌在利川流传很广，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中已发现、搜集1000余首。

利川民歌传唱最久最广的有利川灯歌，它主要是逢年过节、群众玩灯时所唱。据民俗专家谭宗派介绍：“明末清初，灯歌已在今利川柏杨坝一带流行，迄今至少已有300多年的历史。”

利川灯歌内容丰富，主要以祝福吉祥的拜年词和各种传统唱段为主，载歌载舞，营造节日喜庆气氛，现在以《龙船调》为代表，涌现出《筛子关门眼睛多》《打把扇子送情郎》等一批旋律优美、歌词诙谐生动的灯歌。利川灯歌就是利川民歌海洋的一串珍珠，熠熠生辉，照耀着山里人的生活。

“歌唱是在演员舞蹈和伴奏停歇时进行的，唱法一领众合，一般多为幺妹领唱（也有书生或武生领唱的），众人合唱。”谭宗派介绍。在普查中，已搜集利川灯歌100余首。

民风民俗 重要组成

利川历来为少数民族地区，民风民俗十分浓郁，因而利川民歌在民风民俗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为众多的民风民俗增添无限风采。如利川民间的婚丧嫁娶活动，民歌往往占据重要地位。

长期流传在利川民间的哭嫁歌是新娘出嫁前的一种哭唱，内容十分丰富，有哭爹妈的养育之恩，哭与外公、舅爷、兄弟姐妹的离别之情，哭媒人的“阴险狡诈”等。哭嫁歌喜中含悲，悲喜交融，直至三声锣响，新娘上轿启程，方才罢休。

利川民间老人去世办理丧事叫“白喜”。人死后，吊丧期间，每晚必唱孝歌，通宵达旦。孝歌又名丧歌、丧鼓、板凳歌。老人去世，由丧家请来一群歌师就座灵前，轮流击鼓歌唱，陪伴亡人直至天明。有独唱、对唱、齐唱、一人一句依次接着唱等，形式活跃。

利川民间建房、乔迁、生诞寿辰等，大都有请人唱歌演出的习惯。

值得一提的是，利川民歌也是利川民间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全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搜集到的民间文学资料浩如烟海，经整理，全市民间文学资料共计8项4600余件，民间歌谣就占1233件，所占比重十分突出。歌谣绝大部分是民歌歌词。

在1233首歌谣中，情歌603首、仪式歌213首、杂歌149首、时政歌91首、劳动歌31首。利川民间歌谣与民歌密不可分，民歌去掉曲谱，基本上就是歌谣；歌谣配上曲谱，就是民歌。如在利川民间搜集到的叙事长诗《醉花楼》，长达1249行，就是旧社会一名长工，每晚给一大户人家撕包谷陆续唱出来的。它既是一部文学作品，也是一首很长的民歌。

“还有流传在利川民间的大量仪式歌(孝歌、哭嫁歌等)，其内容，文学成分很重；其形式，是地道的民歌。可以说，利川民歌是利川民间文学的精华，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孙绘说。

创新措施 扩大影响

近几年，利川市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中，发现利川民歌资源十分丰富。全市会唱山民歌的数以万计，山民歌手1000余人，重点民歌艺术家20余人。有毛坝柏氏两代、凉雾牟氏四代、柏杨坝杜氏四代等民歌世家，有柏杨坝龙河、毛坝新河、沙溪岸坎、都亭龙潭等民歌重点村，有被命名为“中国民歌镇”的柏杨坝镇。

全市山民歌汇总有2028首，经整理，词曲完整的有815首；另有民间歌谣1233首，民间器乐曲654首。2009年，利川市被中国舞蹈家协会授予“中国歌舞之乡”的称号；2014年，又被原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民歌)之乡”；今年9月，利川市再次凭借利川民歌入选为2021至2023年度“湖北省民间文化艺术之乡”。

近年来，利川市为整体推进民歌传唱活动，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悠悠《龙船调》，传唱数百年。作为享誉世界的优秀民歌《龙船调》的故乡，利川柏杨坝镇本土民歌资源丰富、传唱活动活跃，为此特地创建湖北省“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和“湖北省文化生态保护区”，在乡镇树立民歌保护和传承旗帜，引导全市民歌传承活动普及推广；同时，还多次举办“龙船调的家”群众文化节，走进各村中小学教唱山民歌，组织留守妇女学习培训利川灯歌等，通过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传承土家族民歌文化。

不仅仅是柏杨坝镇。近年来，利川市举办了龙船调艺术节及大型民歌会演活动，整体推进利川民歌的传承保护。除此之外，全市每年相继举办非遗进景区活动、北纬30°文化艺术节、群众广场舞展演活动等，并多次邀请国内著名歌唱家来利川，与利川文艺工作者同台演唱《龙船调》等利川民歌，营造了群众性传唱民歌的氛围，增强了民歌艺术的活力，巩固了群众传唱民歌的习惯。

同时，利川注重培植特色团队。多年来，先后建立的民歌演唱团队有利川市老干部艺术团、时代之声合唱团、柏杨坝龙船调民间艺术团、柏杨坝山民歌表演队等，长期开展民歌演唱活动。

还有以网络课程的形式，推出《浅谈利川民歌的民族特色》课程，传播利川民歌特色文化。

正是这些长久不衰的活动，使《龙船调》的故乡闻名遐迩，使利川荣获了“中国民间文化艺术(民歌)之乡”的光荣称号。

责任编辑：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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