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

　　马舒尔与演员一起谢幕。            12月31日晚7时15分，83岁的德国指挥家库尔特・马舒尔在妻子朋子・马舒尔搀扶下，走出上海大剧院的贵宾室，缓慢地走向后台。这对跨国夫妻，妻子比指挥家小了23岁，也矮了一大截，但那一双身影，很和谐。

　　7时35分，库尔特・马舒尔迎着掌声，上了舞台。此时，马舒尔身边已没有妻子搀扶。舞台中央的指挥台，高不过30多厘米，但一侧还是细心地放置了一个10多厘米高的台阶。这位德国元老级指挥家，来到上海后，对衣食住行十分随意，但一再要求：指挥台放低一点。身高将近1.9米的他，站在低矮的指挥台上，依然能总揽全局。

　　1年前，意大利指挥家卡尔多・穆蒂首次访华，执棒上海交响乐团演出新年音乐会，在国内开创了世界级指挥大师与国内乐团合作新年音乐会的新模式。从此，上海与维也纳、柏林等城市一样，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年音乐会品牌。今年的新年音乐会，执棒者换成了德国元老级指挥家马舒尔。穆蒂执棒的新年音乐会，编排了一整套意大利曲目。今年的新年音乐会，马舒尔却只安排了一部曲目――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马舒尔很自信：“新年音乐会上，只要有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就足够了。”

　　国外的新年音乐会，在曲目安排上，确实常常只有一部贝多芬的“第九”。然而，当乐曲结束后，观众的掌声往往经久不息，于是，乐团又会奏响《第九交响曲》的第四乐章，奏出人们耳熟能详的“欢乐颂”主题。这样，乐团一遍又一遍重复演奏，直至过了午夜，迎来新的一年。昨晚的新年音乐会，并没有“跨年”进行，乐曲的第四乐章也没有被重复。但只演奏一遍的《第九交响曲》，同样令人回味。

　　昨晚指挥上交的马舒尔，在指挥台上已随心所欲。没有乐谱架，全凭记忆；不用指挥棒，马舒尔挥动着颤抖的双手，坚定地把信号准确传递给每一位乐手。83岁的马舒尔，上了舞台，依旧洋溢着激情。他右手挥着节拍，身体却渐渐往后退，左手在身后摸索着指挥台上的扶手。很快，他一把抓住扶手，立即以左手为支点，马舒尔全身上下起伏，用他的整个并不太灵活的身体，与音乐一起起舞。这时，剧场里，音乐在激情澎湃，回荡着令人神往的“欢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