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食鱼肉食鱼头

　　从前，海岛渔村有一户孤儿寡母，家境贫寒，经常灶冷锅凉。那天，已十三四岁的孤儿，经一位好心人介绍，要到罟艚一只小艇当扣罟仔。

　　孤儿头次要去扣罟讨海，寡母特地买了一条黄花鱼煮给他吃。孤儿狼吞虎咽，不一会儿，黄花鱼被吃剩一根刺连着头尾。寡母坐在桌子旁边，摇头叹息，对他说：“像你这样吃鱼，岂不被人厌弃！儿呀，你在船上吃鱼，只可吃鱼头、鱼刺，不可吃鱼肉，鱼肉要留给叔伯们吃。”

　　扣罟捕黄花鱼，遇到渔汛好，36只小艇，只只都满载，俗称“全艇”。孤儿下船遇“全艇”，三餐顿顿吃黄花鱼，船上的人都对孤儿说：“弟仔，别客气，鱼肉夹去吃！”特别是老舵公，一再叫孤儿吃鱼肉。孤儿看着大锅大钵里的黄花鱼，真想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但是想起母亲临别的话，又看着叔伯们都嚼着鱼头鱼刺，就更不敢吃鱼肉了，只是夹一些鱼头骨送进嘴里。一顿复一顿，顿顿如此。

　　一个流汛下来，孤儿被解雇了，他含着眼泪回到家里。寡母不明原因，找到舵公询问情况，才知道解雇他的原因是由于他不吃鱼肉和叔伯们争吃鱼头。寡母吃了一惊，向舵公说明是自己教他孬吃鱼肉吃鱼头。

　　舵公听罢，呵呵大笑，说道：“在船上，大锅大鼎都是黄花鱼，大家鱼肉吃腻了，只嚼些鱼头鱼刺，你的儿子刚下船就不吃鱼肉，不吃鱼肉不是渔民的料子啊！”

　　当孤儿再次来到艇上扣罟，大家看着他大口大口吃着黄花鱼肉，都舒心地笑了。舵公拍着他的肩膀说：“对，吃吃，吃成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做个闯海的好渔夫。”

　　选自《广东民间故事全书·汕头·南澳卷》

　　搜集整理：李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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