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码头边的捕鱼人

　　蓬安县地处嘉陵江中游浅丘地带，嘉陵江自该县西北平头乡的古鸭滩进入县境，蜿蜒流经16个乡（镇），由该县西南猫儿溪流出县境，境内流程89公里，年过境水量220.2亿立方米，流域面积占全县幅员面积的90%。

　　5月8日早晨，记者来到有“嘉陵江最后的码头古镇”之称的蓬安县周子古镇。在挂有“嘉陵第一桑梓”牌匾的朱红色大门前，透过古朴的门栅，记者看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举着手中的数码相机，捕捉着古镇中静谧的美好。

　　相传北宋理学家周敦颐曾在此地讲学，“周子镇”因此得名。她静静伫立在嘉陵江畔，古往今来，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蓬安人。走进古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绿，葱郁的林木斜倚在龙角山脚。往前走不远，便是历来为蓬安水路交通枢纽的周子码头，这也是嘉陵江最后的古码头。拾级而下，江水随风起波，停靠在码头边的渔船，也因着这波浪起伏摆动，似无根，却有情。

　　在一艘渔船上，一男一女两人正忙着编织渔网。男子拿着梭子的手在渔网间来回翻飞，女子则在一旁将织好的渔网收拢成一团。两个人配合默契，记者在旁注视许久，他们也未曾察觉。“这渔网最容易被竹子和江里的渣子弄坏，需要经常修补。”在道明了来意后，男子向记者讲述了他在嘉陵江中的捕鱼生活。

　　曹林明（化名）是周子镇曹家坝村人，自十几岁开始便跟着师傅学习捕鱼，到现在，已在嘉陵江边摸爬滚打20余年了。“我是在江边长大的，也注定要与嘉陵江相伴一辈子。”曹林明自小熟悉水性，童年便在与伙伴们一起下水摸鱼的日子中度过。

　　自1987年起，曹林明便独自在江中捕鱼，就是用手中那铺开有几十丈的渔网，将江上生活慢慢经营成了他养家糊口的营生。“这捕鱼也是有讲究的，水清的时候，多选择在夜间捕鱼。捕鱼有三忌：涨水、吹风、下大雨。所以我们也是靠天吃饭。”曹林明笑着说，“1990年，我打起来一条重25公斤的大鱼，当年把它打上来的时候，我连抱都抱不住。这几年，鱼儿越来越不好捕，个头也越来越小了。”

　　曹林明和妻子平日里就住在渔船上，人钻进1米多高的船帐，根本直不起腰。记者看到，除了必要的捕鱼用具，船帐内只有一条薄被、一口小锅和一些必要的炊煮用具，很难想象，夫妻二人是如何在船中度日的。“船上白天热，晚上冷，现在我们都要穿着毛衣才能睡觉。”记者看到，曹林明身上的T恤，左袖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他却浑然不觉，一味将精力用在织补渔网上，却不愿缝补一下自己的衣服。除了渔网，曹林明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渔船，用他的话来说，渔船是要修修补补用一辈子的。

　　正在闲聊时，4艘刚捕完鱼的渔船靠了岸，渔民们将一夜的“战果”放进盆中，就在码头上售卖起来。一名渔民在盆中挑挑选选，抓了几只鲤鱼扔回江中。“这几条个头太小了，将它们放回江中，等大一些再说。”这位渔民质朴地笑笑，“捕鱼不能没有良心，要为子孙后代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