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红物化的亦是魂化的
李翎(《蜀红》导演):“从酝酿到首演,背后的艰辛常人难知”
蓬安有着丰厚的民俗文化土壤,比如,哭嫁歌、船工号子、棒槌舞等,我们把这些民俗与嘉陵第一桑梓旅游景区开发相结合,推出了这台充满民俗色彩的风情剧《蜀红》。有句话叫作“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对当地人来说,这些民俗的东西或许并不稀奇,但对于很少见到这些民俗的游客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文化体验。
作为《相如长歌》和《蜀红》的导演,就创作的艰辛程度来说,后者远超前者。《相如长歌》是史诗性歌舞剧,司马相如这个人众所周知,有详尽的史料,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即便是歌词,也能从史料中大段大段地拿来用。而民俗风情剧《蜀红》却不一样,蓬安有很多民俗的东西,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都需要慎重考虑。对于这些民俗,你不能一成不变地搬上舞台,其选材、表现方式都要根据剧情的不同作出艰难的选择。这部剧从创意到首演,不论是剧情还是结构,都经过了否定否定再否定的过程,首演成功背后的辛苦,是常人难以体会到的。
林解(《蜀红》编剧):“把蜀红染制工艺纳入舞台剧,在全国是头一回”
接到任务后,我开始搜集素材,寻找切入点。我在翻阅蓬安地方志时,发现蓬安历史上出产的蜀红享有盛誉。蜀红的地方特色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令我眼睛一亮,决定抓住这个鲜为人知的事物,打造一台民俗文化剧。
于是,围绕蜀红,我把嘉陵江、周口镇等地方场景纳入剧中,构思出一部纯地方性的民俗叙事歌舞剧。从《蜀红》首演的来看,当时选择蜀红作为切入点,是正确的。
蜀红是用红花制作的染料染成的红色丝绸,其中以蓬州出产的最为绚丽。而本剧之蜀红,属物化的亦是魂化的,它承载并呈现出民俗文化中某种精神的寓意与象征。因历史上盛产“蜀红”,以丝绸闻名的南充至今仍有红花街名,因为这里曾经交易红花而得名。
蜀红不独产于蓬安,南充乃至四川境内均有分布。蜀红曾漂洋过海,流传至日本,日本至今保存有蜀红珍品。四川省目前正把蜀红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以此作为抢救这种传统工艺的手段。但是,把蜀红染制工艺纳入舞台剧,这在全国范围内,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岳亚(《蜀红》作曲):“原始的张力在舞台上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蜀红》的音乐全都来自民间,很多的唱词来自山乡田野,比如其中的《哭嫁歌》,《蜀红》有场坐歌堂的情景,一个老婆婆哭嫁后,紧接着歌者接入,原始的张力在舞台上得到了最大的释放;再如《蜀红》开场时,营造了鸡鸣、牛叫的嘉陵江边的原生态景观,接着船工号子进入前奏,“青石板哟,那个溜溜光哎,嘉陵江水吔,水汪汪哟。”将原生态的美和创作之美融合在了一起。剧中的音乐,大多是在原生态的基础上提炼、加工和改造后,再呈现给听众的。
《蜀红》中汲取了许多川北地区民歌素材,如《太阳出来喜洋洋》、《高高山上一树槐》等等,其中还融入了川北灯戏、蓬安的船工号子、哭嫁等元素。
《蜀红》音乐,也引起了省内外同行的注意。今年5月,我在成都的一个录音棚录制《蜀红》时,成都战旗歌舞团、省歌舞剧院和四川音乐学院不少专家听后发出感慨:“多年都没有听到这种风格的音乐了,这是一种来自民间山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