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上的铁塔哨兵
本报通讯员 刘世民 张朝珍 林永迪
大雾山海拔974米,山如其名,风大雨多烟雾浓,一年中有一半以上时间是在云遮雾盖烟雨朦胧之中。大雾山转播台,就建在这高高的山顶上。
提起山顶风光,人们自然会想到清新的空气,郁郁葱葱的树林……然而,这一切对于严鹏夫妇来说,却有着另一番滋味。
严鹏是现任罗田县广播电视局大雾山转播台台长。
在风雨变幻中默默坚守
高山气候变化显著,各种器件容易损坏,确保正常播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去年腊月二十九的上午十点多钟,正在监控的严鹏发现,电视信号突然没有了。他立即仔细检查,判断是转播铁塔上的微波天线放大器进水,短路烧坏。当时山上正刮着大风,下大雨雪,气温在零下十多度,铁塔上积有多天的冰雪,悬挂着的冰棱有一尺多长,非常的滑,这时候上塔,肯定十分危险。可严鹏心里想的是,如果不尽快恢复信号,就会影响北部乡镇30多万名群众看春节联欢晚会,他立即拿上一把锤子,边敲掉铁塔上的冰棱,边小心翼翼地爬上30多米高的铁塔,卸下天放器件,再慢慢爬上去换上好的,在当天中午恢复了电视信号。
保护机器设备,是转播工作中最重要的环节。机器设备一旦遭到雷击,就会影响正常转播。今年3月9日深夜一点多钟,一声惊雷把严鹏惊醒。窗外已刮起狂风,豆大的雨点打在门窗上,漆黑的夜空,被闪电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如果不及时断开变电开关,变压器很容易被雷击损坏。同时,在暴雨中,在变压器边作业,异常危险。
然而,雷声就是命令,为了不影响正常转播,严鹏和妻子赵海英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起床,穿好雨衣。严鹏抓起绝缘杆,妻子拿起手电一同冲进风雨中……
在艰难困苦中默默值守
1996年,大雾山转播台开始建立,结婚才不久的他和5位小伙子一起,被分配到大雾山安营扎寨。从1996年至今,严鹏已在这里呆了18年。期间,当初的5位同事早已“高升”回城,只有他还默默坚守在这里。
2000年,组织上考虑到严鹏一个人独居高山的难处,便把他爱人赵海英调到了大雾山转播台,给他当工作助手。
在山上工作,什么样的困难你都会遇到,生活上的艰苦,也让人难以想象。在那里,只有在夏秋时节才能种上一季蔬菜,其他时间只能吃腌菜。即使有钱也不能买到新鲜蔬菜,若是想吃一块新鲜豆腐,也只有到30多里外的李家楼才能买得到。每逢县广电局领导上山看望他们的时候,带去的新鲜蔬菜,对夫妻俩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
山上的夏天,晚上不能开灯,各种蛾虫特别多,一不留心打开电灯,十多分钟的时间,各种蛾虫很快就会布满纱窗,有的则顺着纱窗而过,进入房间,闹的人整晚都睡不成觉。
山上的冬天,冰天雪地,严寒自不必说了,让人最头疼的是吃水的问题。在海拔900多米的大雾山上,冬天冰冻时间一般在两个月左右,有时侯还要长。水管、水泵全被冻坏,不能抽水。预先抽好的满满一蓄水池水,精打细算,顶多只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水用完后,只能到三里路外的水井里去挑。水井里结冰有几寸厚,每次挑水都要带上一把斧头,用力将冰块劈开,才能挑上水。天寒地冻,山路崎岖,挑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一不小心就滑倒了。18年下来,严鹏摔坏了30多个水桶。
在孤单寂寞中默默承受
在大雾山转播台工作,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寂寞。
在远离县城、远离村庄、远离人群的高山顶上,看得见的只有高高的山恋,荒凉的峡谷,崎岖的小路……在这座山上,距离转播台最近的农户也有五、六里路远。特别是到了晚上,妻子有事下山不在身旁,严鹏更是寂寞难耐,最想的就是有人说说话。
大年三十,妻子回家为一家老小办年,留下严鹏一个人在山上坚守。每当此时,别人家吃团年饭的鞭炮响起,严鹏心里就会酸楚不已,他只能自己鼓励自己:“我不能走!我走了,如果机器出现故障,该有多少人不能收看到春节电视节目,他们该失去多少欢乐啊。辛苦我一人,欢乐千万家,是值得的!”
严鹏的父亲年迈体弱,母亲中风五年了,卧床不起。作为家中长子,严鹏不能在床头尽孝,侍奉双亲,更多的只有电话问候。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会因想起父母而黯然泪下。
去世的奶奶,是严鹏的终生遗憾。那是2000年5月份的一天,奶奶病重在床,奄奄一息。作为长孙的严鹏,是奶奶的心头肉,家里多次打电话要严鹏回去看看。这天,严鹏老是觉得心绪不宁,烦躁不安,特别想回家看看奶奶。于是他向局里请好假,准备第二天清晨就回家,然而当天晚上十二点多钟,噩耗传来,奶奶已经去世了。严鹏一听,热泪长流,抓起一把手电,一头冲进夜幕里,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顺着20多里的山路跑到了家,跪在奶奶的遗体面前,嚎啕大哭。
4月20日,笔者前去拜访严鹏,当问到有没有动摇过坚守的念头时。严鹏感叹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不是没有动摇过,也曾想下山换个舒适点的工作岗位,但我走了,谁能来山上坚守呢。还是那句话,苦了我一家,幸福千万家。这就值了。”
质朴的语言,动人的情感。严鹏无私奉献的品质,就像巍巍大雾山一样墩厚,他默默坚守意志像那高高的转播铁塔一样坚强,值得我们敬仰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