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汉唐文明大展首批133件文物抵沪开箱
在启封现场,上博馆长陈燮君在向媒体介绍展览情况
参加年底在上海博物馆举行的《周秦汉唐文明大展》的首批文物133件(组),11月23日已经安然运抵上博地下室大厅,并当场开箱“验明正身”。文汇报记者亲睹开箱全过程,并采访了上博有关人员,获知不少幕后故事。
秦代青铜剑历经2000年依然锋利
打开木箱,剥去层层包装,一把距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的90.8厘米长的秦朝青铜长剑赫然呈现在记者的眼前。据上海博物馆郑副馆长介绍,秦始皇之前,盛行的是短剑。但是,秦始皇却喜欢用长剑。长剑的活动范围大,防身和御敌都较短剑有效得多。
公元前227年,当荆轲刺秦王的紧要关头,秦王因佩剑太长,忘了及时拔剑。幸亏大臣提醒“王负剑”,秦王才把腰间的宝剑背在背上,从肩头呼地一声拔了出来,一剑挥去,“断其左股”,可见秦王宝剑的长度和锋利。唐代诗人李白在《古风》中赞道“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从中看出秦剑确实名不虚传。
秦始皇时代的青铜长剑如今何在?有相当一段时间不见其踪影。直到陕西发现秦陵,才从秦俑坑中出土了青铜长剑。秦始皇时为增强青铜兵器的防腐性,在其表面用铬酸盐处理器表,使其生成一层浅灰色保护层,其厚度约为10微米,含铬量约2%,从而使这些青铜兵器在地下埋藏2000多年后仍然光亮如初,这无疑是金属防锈古老工艺中的奇葩。这门技艺可惜在汉代就失传了。
在西方,这是现代才出现的一门工艺,叫“金属纯化技术”。它是利用含铬化合物等强氧化剂,使金属表面形成一层具有很高抗腐蚀性的保护膜。这种技术最早是德国于1937年发明的,美国直到1950年才发明出来。
再如铜剑本身,在放大镜下观察,两刃及锷的磨纹垂直于中轴线,纹理平直没有交错,剑身光亮平整,组织严密,没有沙眼。经测试,其光洁度在六至八花之间,好像采用了简单的机具加工,不像是手工搓磨。这究竟是什么工艺,至今也没答案。
23日开箱的秦代青铜长剑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锋利无比。上博郑副馆长说:这柄剑如果在一叠A4纸上轻轻划过,纸张立马一分为二。
汉唐壁画长途颠簸安然抵沪
这次《周秦汉唐文明大展》中的汉唐壁画因为时间久远,材质已酥,所以格外“脆弱”。这些珍藏在陕西历史博物馆中的壁画,最怕的就是颠簸了。即使平时在馆里,也只能呆在恒温恒湿的库房内。
如何经历30多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把它们安全完好地运到上海,就成为专家们必须解决的难题。
专家们先将这些壁画用木质边框固定好,装在一特制的箱子中,用钛等轻质材料做下衬,然后再在箱子外面套上更大号的箱子。在这两个箱子里面,都特别安放了避震装置,可以说万无一失。
23日开箱的《仪仗出行图》在来沪的11幅壁画中最为引人注目,不仅因为它那高2.13米,宽1.66米的“个头”,更因为它乃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幅壁画是唐高祖李渊从弟李寿墓葬的仪卫壁画,出土时从墓道一直延伸到第四天井,整个仪仗队由42名骑士组成。由于出陕之前进行了特殊的文物保护性清洗,所以开箱后看上去面目更为清晰。
天禄辟邪真品来沪“替身”留守西安
23日开箱的最大的文物,是西安碑林博物馆馆藏的原立于咸阳东汉墓前的一对石刻天禄辟邪。这两个大家伙,一雄一雌,高110厘米,长210厘米,宽45厘米,有数吨之重。天禄、辟邪体魄雄健,昂首挺胸,怒目张口,曲腰疾走,有以正压邪之威、气吞山河之势、威武勇悍之神、文化震撼之功。这对综合了狮与虎特点的天禄、辟邪,是力量的象征、石刻的经典。原来它们都安置在西安碑林博物馆碑刻陈列室的门前,可以说是西安碑林博物馆的“门面”。为了不使“门面”“缺位”,上海博物馆在把这对石刻天禄辟邪真品运到上海之际,还特地出资做了一对一模一样的复制品,继续为西安碑林博物馆“把门”。
昭陵六骏无缘上海却另逢喜事
上海方面这次最想在大展中展出的文物是“昭陵六骏”。
昭陵六骏是安放在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寝昭陵司马道上的六件著名石刻的总称。它雕刻于唐贞观十年(636年),由唐代大画家阎立本主持设计并选用名匠雕刻而成。气势恢宏,形象传神,是中国古代石刻艺术品中的杰出代表。六骏中有“四骏”藏于西安碑林博物馆,“两骏”存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
原来,西安碑林博物馆答应将其珍藏的“四骏”送到上博展出。碑林博物馆还专门为此成立了一个班子,试图能拿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包装和运输方案。但由于这四件浮雕已经被割裂成数块,多有残缺,并且每一幅浮雕重达二三吨,运输风险实在太大。最后只能放弃,以免文物受损。
虽然这“四骏”没有来成上海,但是最近遇到了另外一件喜事:考古工作者在昭陵发现了两个石刻马蹄,经考证,竟然就是“四骏”中残缺的一部分。
东汉辟邪石雕
唐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