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文物大抢救(组图)
复建于秭归凤凰山的江渎庙(樊华摄)
复建于秭归凤凰山的江渎庙(樊华摄)
三峡长阳网 1994年12月14日,***宣布三峡工程破土动工,一些深埋地底的文物面临被江水淹没的处境……
此前一年,来自全国文物考古界的学者专家开进中堡岛,神情庄严而肃穆。国家文物局在岛上举办“第7期田野考古领队培训班”,配合三峡工程建设而进行的文物大抢救,率先在湖北库区拉开序幕。
三峡文物大抢救被誉为全世界最大的文物保护工程,在与江水赛跑的10年间,三峡文物保护工程收获颇多。
抢救的丰硕成果
配合三峡工程建设而进行的文物保护工作,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文物抢救保护工程,它和三峡工程一样为世人瞩目:三峡考古的难度可想而知,海外媒体认为不可能完成。
在研讨会上.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说:跨世纪的三峡文物大抢救是对我国文物保护能力、手段以及考古水平的挑战;按照常规计算,完成这一巨大工程需要30--50年时间,目前已完成一半的工作量,但仅用了6年时间……三峡文物保护已经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2003年4月,全国各地70余支队伍奋战10年的80项文物保护工程全部通过验收。三峡库区,135米水位线下的地下文物考古发掘、地面文物迁出以及原地保护、留取资料任务已经结束。
截至目前,完成地下文物勘探面积近900万平方米,出土珍贵文物6000余件,一般文物6万余件。
在南北方旧石器文化研究,长江流域江汉平原、三峡以西至四川盆地的东西两大新石器时代文化系统研究,古代巴人历史文化研究以及中原文化、楚文化和巴文化的发展融合研究等方面取得了重要成果。
考古学家提出“玉溪文化”、“楠木园文化”、“哨棚嘴文化”、“老关庙文化”等命名,初步构建起三峡库区史前文化的发展序列。
对这些成就,湖北省文物局长沈海宁概括如下:抢救了一大批珍贵的地下文物,保护了一大批具有峡江地方特色的传统建筑;开展了一系列课题研究;实行了一套有效的文物保护管理办法;出版了一批文物保护科研成果。
三峡是一座桥梁
在人类古文明的形成与发展中,大河文明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两河文明、尼罗河文明、恒河与印度河文明、黄河文明都以其丰富的内涵和鲜明的个性屹立于人类文明史。
1973年6月,长江下游有一个惊人的发现:7000年前,河姆渡人创造了伟大的河姆渡文化,人们开始尊重这样一个史实:长江与黄河一样,同是孕育中乍文明的摇篮。
此后,考古学者在长江中游陆续发现了江西万年县仙人洞遗址、湖南澧县彭头山遗址、湖北宜都城背溪遗址,分别距今9500年、8500年、6800—-8000年。
但是,在长江上游呢?人们把目光投向三峡——该地区历史文化积淀丰厚,保护和抢救这里的文物,能进一步认识长江在中华文明发展过程中的地位。
在三峡工程175米水位以下及移民迁建区,50多处正在发掘的旧石器时弋人类活动遗址、遗迹表明:5--10万年前,三峡的古人以河流砾石为原料打制石器,向自然索取生活资料。而分布在三峡区域的新石器遗址数以百计,对这些史前文明碎片进行拼对、链接后,考古学家惊奇地发现,被写进教科书的“大溪文化”,竟是江汉平原、洞庭湖流域同时期新石器文化流向三峡腹地的一个重要节点!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徐光冀说:“过去考古界坚持的是黄河流域中心论,而三峡的田野考古工作将用历史文化遗存证明中华文明的多源一体。”
发掘、勘探和研究结果表明:自古以来,三峡就是北方文化、南方文化、东部文化、西部文化的交流通道。长江串接起下游的吴越文化、中游的荆楚文化、上游的巴蜀文化。
毫无疑问,在文化的交融和传递上,三峡是一座重要的桥梁。
大部分得到保护
重夫市文物局副局长王川平说:“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抢救中,135米水位下纳入国家规划的文物保护点都得到了妥善保护。”
“世界第一古代水文站”涪陵白鹤梁水文题刻,是三峡库区最大的文物原址保护项目之一。经过5种保护方案的反复论证和修订,最后采用“无压容器”方案实施原址保护--修建一个椭圆形平面的单跨拱形壳体覆盖白鹤梁题刻,壳体内置换清水,内外水压平衡形成“无压容器”。
三峡库区最大的文物搬迁保护项目--张飞庙,被整体搬迁到原址上游30公里处原样复建。据悉,这是中国继20世纪50年代修建三门峡水电站整体搬迁永乐宫后,第二次对国家重点文物进行整体搬迁,此次搬迁复建国家共投入资金4000多万元。
历经1700年风雨沧桑的大昌,是三峡地区惟一保存完整的古城,2009年三峡蓄水后,这里的古建筑群将被全部淹没。因此,文物部门启动了一项庞大的计划,原样搬迁大昌古镇。古建筑专家把大昌镇里的古民居逐一拆卸下来,给每块砖、每片瓦、每根梁栋标上记号,再原样运送到5公里以外的新址复建。
按照规划,秭归24处地面文物均迁入凤凰山,其中包括屈原祠。新制定的屈原祠保护方案考虑到江面的可视性,将建筑群建于黑石弯山梁上,建筑的总体布局规模与现屈原祠基本相同。
留下了少许遗憾
文物工作者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创造了文物保护史的奇迹--用6年时间完成了通常几十年才能完成的重任。但由于时间紧迫,也留有一些遗憾:
没有纳入国家规划的文物点,来不及发掘和保护就已经永沉水底。
1996年6月,一份凝聚了数百名文物工作者心血和智慧的《长江三峡工程淹没及迁建区文物古迹保护规划》送达***三峡建设委员会。《规划》分30本,100多万字,涉及三峡库区1282处文物物点,计划安排保护措施的1175处,规划安排各类保护项目1467项,文物保护工程经费概算19.4亿元。
任务重、时间紧是这次三峡文物抢救的重要特点:从一开始,湖北方面确立了“确保重点,围绕课题”的指导思想,对重点遗址全力投入;重庆对三峡文物的抢救采取“重点发掘,重点保护”。
2000年6月,***三峡建设委员会审批通过《三峡工程淹没区及迁建区文物保护规划》,最终确定列入保护规划的文物保护点1087处,其中重庆库区占总量的60%,湖北库区占总量的31%;出就是说,在整个库区2500万平方米的地下文物储藏量中,规划发掘面积为190万平方米,占总量的8%,其余92%的非重点文物是不得不放弃的。
一个显著的事例是,“世界第一古代水文站”白鹤梁得到了重点保护,而长江上的其他水文题刻却永沉水底。
实际上,三峡库区著名的水文题刻还有4处,最早的枯水题刻是灵石,始刻于东汉初年。清末民初,灵石还露出过江面,但此后就一直深藏水中。考古学家认为,灵石的具体位置在重庆朝天门码头10余米深的水下。此外,还有莲花石、龙床石、龙脊石3处枯水题刻,因三峡蓄水永沉江底。
来源:三峡宜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