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战疫英雄值得最诚挚的感谢

       在残酷的疫情面前，防护口罩、护目镜和防护服成为了他们的“铠甲”，在前线守护着市民的平安。

       他们是天使，也是凡人，在战疫一线，护目镜被雾水模糊、衣服被汗水湿透、脸颊上留下深深的勒痕，他们无怨无悔，以“爱心、耐心、细心、责任心”对待每一位病人、做好护理工作。

       径河街卫生院王美珍

       先后在4个隔离病区工作

       患者家属：“一辈子不会忘记你”

王美珍在做输液准备工作

       5月13日上午9点，径河街卫生院一楼输液室，王美珍正给一位高血压患者输液，外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注射完成后，王美珍迅速接了电话，区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已经到达门诊大厅外，要将前一天卫生院预订的两百份新的核酸检测试剂交给她。

       还未将试剂拿进办公室，门诊走廊里一位同事高喊了一句“护士长，这个系统的信息录入有问题，你来一下”，王美珍又小跑着过去。“说是护士长，其实就是什么活都得干。”王美珍经常这样自嘲。

       辗转四个隔离病区 总是第一个报名参战

       今年43岁的王美珍，在径河街卫生院已经工作23年，曾经历过非典。但说起这场还未结束的疫情，“太不一样了”。

       1月19日，全区向各基层卫生院征集，自愿到东西湖区人民医院支援感染隔离病房的医护人员，王美珍第一个报了名。“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而且当时也看了一些病例，只要认真做好防护，不会有问题。”第二天，王美珍就去隔离病房报到，然而仅仅过了三天，她又重新回到卫生院，因为这一天，卫生院接到紧急通知，要迅速完成隔离病房改造，准备60张床位，接受新冠肺炎临床诊断患者。

       王美珍是当时卫生院里唯一有进入隔离病房工作经验的护士，尽管她的经验也只有三天。1月23日晚，第一批患者转入径河街卫生院，王美珍主动进入病区工作，还帮助其他年轻护士，做好防护和心理疏导。王美珍说，当时卫生院里清洁工都离开了，在隔离病区里，护士不仅要为患者打针、做各项检查、换氧气罐，包括清理垃圾、打扫厕所也都是自己干。

       在径河街卫生院隔离病房一切走向正轨后，王美珍又陆续被调到同仁康、太康医院等两家临时隔离点，直到她3月8日重新回到卫生院，都未休息过一天。

       患者家属特意找到她 “一辈子不会忘记你”

       王美珍爱洗手，采访过程中，记者看到她每完成一项工作，都会在水龙头前认真清洗。洗完后，手上原有的红肿会格外清楚。

      “这就是手套疹，医用手套戴久了就会这样，本来好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有了。”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王美珍每天在隔离病房里要工作十多个小时，中间只出来一次，吃饭、喝水。

       卫生院的隔离病房里，大多是年纪较大的患者，有基础疾病。当时一位患有帕金森的患者，每次吃饭半小时都吃不上几口，王美珍只要把手里的事情干完，就去给老人喂饭。还有一次，一位70多岁的患者，不愿意吃盒饭，一直对着护士说想吃红烧排骨。王美珍看老人情绪不好，又苦于自己买不到排骨，就把自家的面包牛奶，带到病房拿给老人，老人看了高兴，就绝口不提要吃排骨了。

      “其实，我们更多的是给他们生活上的关心和信心，这也是重要的治疗手段。”王美珍记得，1月底，一位母亲带着自己20多岁、有发热症状的女儿来到卫生院，想住进病房，但因不符合住院要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王美珍就耐心地告诉她，你女儿正年轻，抵抗力好，医生初步判断不是新冠肺炎症状，不如回家后先药物治疗，一家人做好隔离和消毒工作，没问题的。“信心就是弹簧，你强病就弱。”大约五天后，女儿的父亲特意来卫生院，跟前台护士说他要找一位姓王的护士，因为他的女儿已经痊愈了，他要感谢那位护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王美珍唯一有愧的是自己的女儿，女儿出生于非典那年，在新冠肺炎疫情这年高考，而自己平时又忙于工作没能好好陪伴她。“我觉得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认真工作，给女儿做一个好榜样。”

       金银湖街卫生院周柳

       想亲手结束这场“战争”

       所以我要坚持

周柳在采集病患咽拭子

     “从武汉最早出现新冠肺炎患者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做准备。”5月13日，金银湖卫生院护士周柳接受记者采访时，用这样一句话做了开场白，她已记不清具体的时间，来记载自己加入“战斗”的起点。

       从最初的无助，到哭完再坚强

       1月21日，将军路卫生院老院区迎来了一***就诊人群，周柳回忆说，每天光门诊量体温的人数就高达200人。面对一***发热患者、疑似患者，当时一天只有一张N95口罩和一件隔离衣，周柳心里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和恐惧。

       在这样紧绷的状态下，29岁的周柳还经历了从业7年以来最大的无助感和自我怀疑。当时有一对父子前来就诊，父亲呼吸困难伴随呕吐，被儿子搀扶着送来卫生院，年迈的父亲躺在卫生院的急诊室里，儿子蹲在他身边哭。“当时医院没有病床了，我除了打120请求转诊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作为医务工作者，我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自己的意义在哪里。”

       大年三十的夜晚，周柳和在另一家医院工作的朋友打了一通电话，两个人痛哭一场，发泄了所有的情绪。“我允许自己哭一次，作为一个普通人。哭完我就要更坚定的站在岗位上，哪怕能做的再少我也要做，因为我是一名护士。”

       几个月没睡过安稳觉

       2月1日，周柳接到了通知，金银湖卫生院作为第四批定点医院，新院区即刻开放收治轻症患者。为了随时做好接收病人的准备，周柳接到布置新院区的任务，她每天在老院区下班后，就直接到新院区进行病房改造和全面消杀，同时还要负责清点药品、器械。一天下来，她早已筋疲力竭。

       新院区住院部共2层，每层每个班只有1位护士，1个班为6个小时，为了节省防护用品，只能把人力最大化。“我没想过自己还有这种体能潜力。”周柳笑道，日常工作除了给病人喂饭、发药、清理身体、供氧等等，还包括病房的消杀，病床的拆床、消毒、铺床等等工作。“病人总在周转流动，没有空窗期，一进一出也没有时间间隙，我必须最快时间把病床处理好。”

       一件自己的衣服，一件工作服，一件隔离衣，一层防护服，仅仅四层衣服，却让她在工作中热出论斤算的汗。“平时在家里套那种又厚又重的被子，都需要人帮忙，可病房里只能我一个人干，铺完床手指都在抖。”

       四层衣服动起来热，坐下去冷，周柳觉得冬天的夜晚最难熬。护士站没有空调、没有床，二三月的武汉还很冷，周柳最累的时候也只能靠在凳子上缩着手闭闭眼睛，不敢睡着，护目镜勒的头疼，耳朵还要竖着听床头铃，整宿不能休息。

       4月，武汉春暖花开，各大医院逐渐恢复常态，而金银湖卫生院作为东西湖区无症状观察点仍处于状态。周柳还在病房一线上着班，没有休息，还住在酒店，没有回家。

      “几个月没回家了，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周柳想家，想父母，但她没想过休息，“我想亲手结束这场‘战争’，所以我要坚持。”

       家住附近的父母，站在金银湖卫生院外，隔着围墙给女儿打电话，想远远看她一眼，把家里做好的饭菜送到围墙边等她来拿。

       数月以来，周柳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提到回家想做的第一件事，她说：“我想在我的家里，在妈妈铺好的床上，睡一个好觉。”

       将军路街卫生院何丽芳

       听病人的呼吸声加重

       就赶紧跑进病房

何丽芳在看患者记录的身体状况

       5月9日，将军路街卫生院住院部护士长何丽芳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张“最佳妈妈”荣誉证书的图片，上面配着她女儿写给她的话。

      “在抗疫一线的两个月，每次视频、电话，我几乎不会跟我女儿提到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她每次都不会忘记嘱咐我注意安全，我也没想过她会给我发这样的一段话。”何丽芳笑着表示，虽然很多人称她们为白衣战士、英雄和天使，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职责所在。

       走进隔离病房，心里反而不慌了

       1月22日，将军路卫生院接到通知，老院区立即开设发热门诊，新院区改造成为隔离病房收治新冠肺炎确诊患者。何丽芳回家草草收拾了一点行李，和科室的同事一起住进了住院部3楼妇产科病房，她解释：“当时武汉封城，外面没有地方住，疫情又不能耽误，我们只能在妇产科病房腾出几间当做临时宿舍。”

      “最开始心理还是有害怕的，因为这个病都不了解，心里没底。”何丽芳回忆，22日卫生院转来1位病人，23日转来2位，24日转来了22位，“等病人住进病房，我穿戴好防护服之后，第一次真的走进住了新冠病人的病房，反而心里不慌了。”

     “我问自己，他们和其他病人有什么不同呢？没有，他们只是患的病不同而已，作为护士，我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从那一刻起，何丽芳不怕了，她带头上前给患者监测生命体征，给他们做静脉输液。

       作为住院部的护士长，何丽芳很早就筹备制定了一套疫情期的护理方案和制度，为了更好地照顾患者，何丽芳把所有护士的个性、擅长的技能和患者的需求、症状等等都罗列了出来，进行雾化、餐饮、注射等“定制化”分组：轻症病房护理组一个组为一个组长加两名护士，重症病房护理组一个组为一个组长加三名护士，每组护理12个病人，白班4.5小时晚班6小时进行组别轮换。

       听重症患者的呼吸声，练出了“顺风耳”

       而何丽芳本人，则始终坚守在重症患者的身边，时至今日，她依然能够清楚记得自己护理过重症患者26位，其中有3位不幸去世。

       当问及护理重症患者最需要注意的方面时，何丽芳给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我觉得重症患者最需要的是安抚，打消他们的消极情绪和恐惧，可能比药物还管用。”

       在重症患者眼里，何丽芳成了一个有点“啰嗦”的护士。她总是不厌其烦的跟他们说，“隔壁病床刚进来的时候体温多高啊，现在已经不烧了，都可以下床了。”“要好好吃饭，不合口味也要吃，吃了才会好。”何丽芳坚持用好转的例子去激励病人，让他们坚定认为只要自己好好治疗，就一定能好。

      “那两个月，我们所有护士都练出了一双顺风耳。”何丽芳笑道，由于新冠肺炎患者都存在呼吸上的症状，病人的呼吸声对于她来说，就成了一种敏感“信号”，集中注意力去听，哪个病房呼吸声重了，床头铃还没响起，她已经出现在那个病房里。

      “尤其是夜晚，很安静的时候，在护士站听见发生变化的呼吸声，无论当晚是谁值班，都能准确找到那个病人。”为了保障夜间不出问题，何丽芳特地把本科室的护士放在了夜班上，“我们住院部的护士在护理技能和应急反应上有更多经验，夜班交给我们，大家都放心。”

       3月18日，将军路街卫生院住院部新冠肺炎患者清零，何丽芳才突然觉得自己肩膀有些酸胀，对于她来说，这一场“战役”到那一天终于告了一段落。“我不需要感谢，感谢应该给来支援我们的医护和志愿者。而我不过是做了护理这个职业该做的分内之事。”

       武汉太康医院彭梦媛

       历经生死

       才发现“我”如此被患者需要

疫情期间，彭梦媛在隔离病区为患者送晚餐

      “从隔离病区走出来，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救死扶伤’，什么是护理的职业精神，也发现我是被很多人需要着，我很重要。”武汉太康医院的“95后”护士彭梦媛这样总结自己的“抗疫”经历。

       谈论生死，对于从业时间不长的年轻护士彭梦媛来说，曾是一件遥远的事情，直到新冠肺炎疫情毫无预兆地爆发。

       面对患者殷切的目光，只想再快一点

       1月中旬，太康医院陆续收治了一些发热患者，医院当即开辟隔离病区，隔离病区人手不够，彭梦媛作为首批响应征召的医务人员，进入了隔离病区，并一直坚守到三月中旬。

       回忆在隔离病区的工作片段，彭梦媛回想起来的不是自己的劳累，而是一张张求助的面孔：“你可以看到，一个个妈妈辈的患者，短短几天，鬓角就长出了白发。每个躺在病床上等待治疗的病患，都用殷切的目光望着我们。”

       进入隔离病区，根本不会产生诸如“害怕、辛苦”之类的想法，面对患者求助的眼神，彭梦媛一直给自己打气“我能行”“快一点、再快一点”。

      “找不到一个安稳站着的瞬间。”护理部主任黄燕说，隔离病区最忙的时候，都是几个护士负责整个病区的护理工作，工作量很大，所有护士在病房都是用跑的，“一个班下来，她们的腿全是浮肿的，防护服里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在隔离病区，生死一线的时刻时常降临。某天交接班时，彭梦媛发现26床的一名四十岁左右的患者双眼紧闭，带着呼吸机，当即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好”，便提醒同事注意关注。临近晚上10点，彭梦媛听到同事在26床附近大喊她的名字，马上跑去查看情况，发现这名患者血氧饱和度和血压一直在往下掉，便一边通知医生，一边紧紧握住患者的手，不停地安慰道：“不要怕，我们在！”

       持续抢救也没能改变结局，这名患者最终还是走了。医生宣布临床死亡后，彭梦媛上前将被子盖在他头上，深深地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还有一名患者，满怀期待地跟彭梦媛分享：“过几天我女儿就来了，等我出院后，我一定要给她做一桌好菜。”结果这名患者病情陡转直下，这个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

悲伤过后，还要抱着更多治愈希望

      不过，悲伤过后，看到从隔离病区康复的患者更多，患者的好转让医护人员备受鼓舞。一名八十多岁的婆婆，因为患有基础病，来到隔离病区后一直比较悲观，也听不进医护人员的劝慰，绝食了三天。三天后，病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医护人员继续劝她：“这说明你身体是很好的，只要配合治疗，一定能很快好起来。”想通了之后，婆婆积极配合治疗，果然很快治愈出院了，这让彭梦媛非常欣慰。

       见过这些生死时刻，彭梦媛才真正体会到南丁格尔誓言背后的厚重。“在很多人眼里，我们的出现就意味着生的希望，原来我们的工作这么重要。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做到治愈每一个人，只有不断努力提升自己，才能避免更多遗憾的发生。”

       在黄燕眼里，彭梦媛是“特别努力”“随叫随到”的那一个。每次病区急需人手，只要给彭梦媛打电话，她都能第一时间到岗，不管她是刚上完夜班还是正在睡觉。“有一次，她刚敷上面膜就接到了我的电话，洗把脸就过来了。”

       文/图  记者蔡欣星 肖梓熠 郭淞冰 通讯员 夏丽红 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