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劳务经济英雄谱在鄂引发多方对话图

　　“劳务经济与构建和谐社会”研讨会暨长篇报告文学《劳务经济英雄谱》首发式综述

本网讯　　2007年4月20日上午，湖北省作家协会和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劳务经济领导小组在武昌湖北饭店共同举办“劳务经济与构建和谐社会”研讨会暨长篇报告文学《劳务经济英雄谱》首发式。湖北作家、文学评论家、社会学家黄运全、王先霈、梁必文、申东辉、***、刘益善、覃道明、江岳、高晓晖、向柏松、徐楚桥、田禾、周昉、韩永明、汪静玉、田天、张继久、罗义华、朱华阳、吴小斌、钱道波、杨豪、栾叔平及劳务经济专家邹海森、周腊元、郑曙东、盛尤志、李世金、张武先、田科举、杜云波、余祥国、周近群等五十余人出席会议。网民奥睿霓虹作为荆楚网公开征集到的一名农民工代表也获得了参与此次“高端对话”的机会。长阳土家族自治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兼劳务经济领导小组副组长张武先代表长阳劳务经济领导小组作了《大力发展农村劳务经济，着力开辟富民强县阳光通道》的汇报，县政协主席兼县劳务经济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李世金在会议结束时作了总结讲话。会议由著名诗人、省作协副主席梁必文主持。

大会现场

　　此次会议，是湖北作协为作家、评论家与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共同搭建的一个对话平台，是促进文学向经济学、社会学范畴拓展的一次有益尝试。曾以诗集《鄂西倒影》荣获首届“湖北文学奖”的青年作家刘小平新近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劳务经济英雄谱》在会上首发，让作家、评论家和社会学家找到了一个共同关注的话题。与会专家学者认为，农民工问题是事关和谐社会构建的一个重大而迫切的社会问题，而刘小平的《劳务经济英雄谱》从一个老、少、山、穷、库的民族自治县发展劳务经济的现状、经验和忧思的独特视角关注当代中国农民工问题，有着独特的价值，是湖北报告文学界的可喜收获。

　　一、劳务经济——关乎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命题

　　黄运全（省作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认真贯彻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我们确定今天这样一个话题的时代大背景。前不久结束的全国“两会”对民生问题的特别关注，对共建共享和谐社会的特别强调，说明我们今天关注的话题是一个社会热点，也是一个关乎经济社会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重要命题。我省把发展劳务经济作为推动新农村建设，培养新型农民，促进农民增收的重大举措，在探索劳务经济方面已经取得了突出成就。今年省直有三十多个部门承诺为农民工办实事，积极帮助和解决农民工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这都是推进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举措。

　　覃道明（省社科院副院长）：我认为农民工问题将既是影响农村，也是影响城市和谐社会建设的最重要的因素。这两亿人的问题解决不了，中国没有安宁，更没有和谐。这么大的群体，实际上都是农村里的精英分子，都是中青年，还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们的平等观念和权利意识都得到强化和激活。新一代农民工要谋发展、谋平衡、谋权利，我们的社会要给他们平等。绝对的平等是没有的，但我们至少得给他们起点和过程的平等。否则这两亿人会成为不稳定因素。我们姑且认为他们是农民，但农民不是稳定的根源就是革命的根源。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一书中讲，农民是很安于现状的，你给他一点他就很满足，他就稳定，如果他受不了，他就是革命性的，就会带来农民的革命运动。这两亿人游走于城乡之间，与农村的纽带关系已经很淡薄了，特别是第二代，长在城市里，成长在城市里，受教育在城市里，跟老家没什么关联了，但他们仍然受到身份的歧视。他们在农村处于边缘人状态，在城市里也得不到认同，处于双重的边缘状态。身份认同问题是今后影响社会稳定的重大问题。

　　徐楚桥（省社科院社会学所所长、社会学家）：全国农民工两亿人，湖北省有七百五十万人，占农村劳动力的35%。这个群体非常庞大。劳务经济对湖北农民增收，形成了三、四、五的格局，即30%以上农村劳动力在从事劳务经济，农民纯收入的40%来源于劳务经济，50%的现金收入来源于劳务经济。劳务经济对工业化、城镇化的贡献，也是功不可没的。1949—1978年我国的城镇化率从10.6%增长到17.9%，年均增长0.27%，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1978年以后，城镇化速度加快，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农民进城务工。劳务经济还是城市带动农村，城乡互动的一个重要纽带。2005年湖北农民工的人均年收入是7607元，全省300亿，相当于2004年全省的财政收入。劳务经济是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的一次最重大的变革，也是农民自己解放自己的伟大创举。小平关注这个重大题材，是作家的责任感和良知使然。当然农民工的问题也不少，已引起党和政府的高度关注，在这个背景下出版《劳务经济英雄谱》，可以说是应运而生。

　　邹海森（省农委办副巡视员）：关注农民工问题，关注劳务经济发展，事关全省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大局，是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的一大课题，在这个课题里有着文学艺术的丰富素材，我们期待着更多以此为题材的好作品问世。

　　二、《劳务经济英雄谱》——远缘杂交的漂亮孩子

　　申东辉（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副处长）：刘小平将创作的目光投向了既是中国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又是中国产业工人中的特殊群体农民工，用深情的笔触刻划了以十四位创业之星为代表的长阳县十万劳务大军的群体形象，展现了长阳县委县政府和各级各部门为发展农村劳务经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做出的巨大努力，并深入思考了农民工面临的突出问题及深层次原因，既体现了刘小平作为一个作家的强烈社会责任感，又体现了刘小平对家乡土地和家乡人民的热爱。

　　王先霈（省作协主席、华师大博导）：《劳务经济英雄谱》我觉得写得很好。开始我觉得是不是太实了一点，我看了两篇以后感觉变了，我觉得如果写得太花里胡哨的，作品感人的力量反而差了。这本书没有去做太多的文学加工，比较朴实一些，但还是很好的。长阳的同志对社会负责，跟党同心同德，做了这么多好的工作，我们应该去宣传。我很感谢长阳政府和刘小平给我们带来了这样一本很有特色的书，文学界、文学评论界应该很好的宣传。但这本书也有局限性。要更多地对生存得不好的农民工去呼吁去帮助，现在还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对作家而言，忧患意识很重要。

　　汪  洋（著名老作家）：文学与经济完全是两个范畴，属于远缘关系，远缘杂交产生漂亮的孩子。小平的《劳务经济英雄谱》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小平同志的书有创新意义，新在从一个老少山穷县的角度，思考怎么城镇化，怎么走上小康道路。小平的书中写了十四位创业成功的“英雄”，但他不是孤立的写十四个人，而是放在十万打工者的群体中，他们是长阳劳务经济中开出的十四朵奇花异葩。光靠他们自己只能是十四个“盲流”，是劳务输出工作造就了他们。书中有几个典型人物我印象很深，胡军、徐英俊、付正同等，他们的共同点是都碰到过很大的困难，但坚持下来了，这表明山里人的定力，定得下来。我觉得这本书，把一个地区一个县抓住了，从个人到领导层都抓住了。语言很朴实，但这正是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如果写得花哨就不适合了。

　　邹海森：《劳务经济英雄谱》是我们首次看到的以文学的形式反映劳务输出工作且有品有味的专著。在此，我对其细致入微的人物刻划，高度浓缩的细节写真深表钦佩，对其贴近生活、贴近实际，真情为农民工的精神深表敬意。

　　田  天（武汉市文联副主席，著名报告文学作家）：《劳务经济英雄谱》是湖北报告文学界的可喜收获。本书选材非常好，是当代中国非常重大的题材，而且长阳“推进就业创业劳务输出大县”当之无愧。一般人来写都是从城市的角度，而小平从输出地，从打工者的家乡的角度来写，这个角度很新颖。作品中涉及脑力打工、智力打工、文化打工，都是新的打工方式，显示现在的打工跟早期的农民打工区别很大。我是一晚上看完的，看到天亮，觉得非常感人。本书的缺点也是明显的，太理想化了一些，成功者毕竟太少。在振奋精神的同时要看到现实的艰难。再就是创业发财不是人的终极目标，在价值评价上不能太单一了。

　　周  昉（省作协文学院院长）：我觉得这本书的内容，不光是写打工经济，更是难能可贵地推出了在劳务输出工作方面做得很好的一个县级单位典型，是一部比较成功的作品。上部是写十四个创业成功人士；下部写县里抓这项工作，下部中的县、镇、村的各级党政领导，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打工现象，是适应国家现代化建设需要而出现的一种新生事物。地方党委政府怎么组织，怎么抓这项工作，在这本书里得到了比较系统、全面的反映。作为一种新生事物，不组织、不宣传、不引导，问题会更多。宣传其实就是引导。

　　向柏松（中南民大文学院教授、副院长）：小平这部书，既是对经济现象的探讨，对社会现象的探讨，也是对文化现象的探讨，触动了社会的重要神经。报告文学在湖北有光荣的传统，当年徐迟的《歌德巴赫猜想》就引起了文坛震动，武汉好多人排队购买。报告文学在真实性的前提下，是写得平实些好还是空灵些好？小平的报告文学属于平实的。平实的故事，他细心的剪裁、编排、穿插，尽量把平实的故事写得动人一些，好看一些。我觉得他写的故事很好读，不枯燥，这里面体现了作者的匠心。报告文学不管怎么写，就是要给人真实感。如果不真实，我们宁愿看小说去，不看报告文学。报告文学还是要给人光明，给人生活的勇气，给一点亮色。有希望比没有希望好。小平这样的写作很好。这本书是目前各地农民工培训的好教材。

　　郑曙东（省委政策研究室农村处处长）：本书的选材捕捉到了当今社会最有生机的一种现象，当前生存环境相对来讲比较恶劣的一群人，未来环境变数最大的一群人，我觉得很有意义。书的格调是积极向上的，这些成功人士都有共同特点，开始都没什么大的抱负、志向，以后都靠着自己的坚韧和聪明才智在市场大海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反映了一种趋势，反映了社会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舞台，提供了很多让人成功的途径。这本书让我们看到了很多人文精神，看到很多人通过奋斗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罗义华（三峡大学文学院现当代室主任、博士）：小平的新著是对民族地区的一个劳务群体、创业群体的关注，在社会学、民族学、人类文化学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经验，提供了一个研究的范本，意义非同寻常。

　　张继久（省委党校经济学教授）：小平同志的书视角非常好，它不是一个单视角，而是从经济学、社会学等多学科的角度来谈论劳务经济的问题，是一种大文学的思维。

　　田  禾（著名诗人、省作协文学院专业作家）过去我跟刘小平同时写诗，他的诗写得非常好。他的报告文学作品写得深刻，老道，有自己的见解。你还要继续写诗，不要退席，诗歌离不开你。

　　三、关注农民工——揭露和讴歌双管齐下

　　黄运全：近年来，湖北作家非常关注农民工的生存境遇，陈应松的《太平狗》、刘继明的《放声歌唱》等小说作品，刘小平的《劳务经济英雄谱》、杨豪的《中国农民大迁徙》、栾叔平的《补碗》等长篇报告文学从不同的角度，真切地反映了现阶段广大农民工为生存、为希望、为梦想而作出的努力和牺牲，真实地记录了他们走出乡土之后的奋斗轨迹。这些作品已经成为反映一个时代的特殊景观的动人心魄的标本，都有着独特的文本价值。

　　覃道明：我从小平的书里读出了清江山水养育的长阳人形象。每看一次都有新的感受，我感到这本书格调高雅，读起来让人提气，来劲，令人振奋，催人奋进，它展现了当代长阳人的坚韧、勤奋、上进和聪明才智。书中写了很多人物，每个人物都能体现长阳人的这种心态和精神。我们掌握着话语权的作家对社会现实问题应该有正确的反映，把握正确导向。我感到现在有的作家作品在对农民工问题的写作上存在这样的倾向，即过多地揭露其阴暗的一面，而不视其社会的历史的背景，不把它放在一定的历史阶段来认识，同时也忽视政府所采取的一些积极措施。从这一点显示出《劳务经济英雄谱》这本书的可贵。发现问题和揭露问题并不是目的，解决问题才是建设性的，才是对社会进步真正有帮助的。我认为对农民工问题的研究应该更多地从揭露转向建设，从经济的层面转向社会的层面，从身份的歧视转向身份的平等，从物质上的关心转向文化的认同。

　　王先霈：作家怎么反映农民工的生存状况，我个人认为有两种途径，一种是为农民工说话的文学，另一种是像小平的书一样宣传其中的一些人，经过了艰难的奋斗获得了某些成功。两个方面都是需要的。前者可以以《中国农民调查》为例，这是一部非常出色的报告文学，中国文学史会记录下来。包括湖北陈应松的小说《马嘶岭血案》，写得那么尖锐。他同样表现了一种对社会的负责，是想与党和政府同心同德一起来解决社会的问题，而不是给党和政府出难题。我觉得更多地应站在农民工的立场，绝大部分的农民工现在的生存状况还是很差的。今年“两会”上******答记者问的一段话很精彩，而且和文学的关系非常密切：“社会主义民主就是要在平等、公正和自由的环境下，让每一个人都得到全面的发展，要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创造性和独立思维能力，特别是要让正义成为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首要价值。”我个人理解，现在我们还没有做到这一点。现在不正义的东西很猖狂，农民务工是一种无奈，是生存需要。我想要真正写好农民工，首先要有正义，要有人和人之间的真正的尊重。

　　刘益善（著名作家、《长江文艺》杂志主编）：作家掌握着一个时代的话语权，写进城农民工怎么苦，怎么受歧视，给城市带来过一些什么负面影响，这样的文学作品已经很多，但从正面来写他们如何在城里站立起来的不是很多。我认为，农民工进城打工取得的成绩应该正面的来肯定，来树立典型，但对进城农民工所受到的苦难，对社会产生的一些问题也要写。不能片面的指责作家写了农民工问题阴暗的一面。要辩证地看，两面都要看。我们把问题写出来，使大家受到警醒，又把劳务经济中的正面的东西写出来，两方面双管齐下，齐头并进，我们对农民工问题的理解会更全面，将对促进和谐社会建设起到更大的作用。

　　朱华阳（三峡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小平同志提到他对农民工普遍存在的六大问题的思考，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这六大问题都是社会经济问题，实际上还应该包括文化的问题。农民工进城实际上是融入现代化都市的过程，在此过程中，肯定会产生消极的、负面的影响，存在很多现代都市文明病。不少农民工都会沾染一些坏的东西、恶的倾向，比如在人际关系、伦理关系、对欲的追求的强调等，从而陷入消极或者堕落。

　　（作者本名胡献锦，系中南民大文学院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