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战霾狼——实地感受市大气办26小时治霾工作过程

　　无雨雪、大雾多、静稳天气持续，污染物难以扩散。受不利天气影响，我市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走进了年年阵痛的12月份。12月16日，我国北方迎来了持续数日的大范围持续性雾霾天气，处于重度霾区的廊坊，空气质量改善形势急转直下，大气污染治理压力骤然增加。面对公众对良好空气质量的企盼与老天爷的不给面子，处于全市大气污染防治指挥中心位置的市大气办，备受公众关注。16日至19日4天，全市上下共同努力，使3个专家组预测可能爆表的日子变成了降低污染程度天气，使1个严重污染日变成了轻度污染，为年度退出倒排前十争取了机遇。

　　12月19日8点30分至20日10点30分，记者来到市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调度指挥部，实地记录下了重污染天气状态下，市大气办、PM2.5特别防治小组19日上午8点半至20日上午10点半的26小时工作过程。

　　26小时，也就是93600秒，记者的心房，始终在与市大气办和PM2.5小组的工作人员一起激荡……

　　19日早上8点30分，雾霾围城，能见度只有几十米。市环保局三楼，市大气办专职副主任、市环保局副局长李春元的办公室内正在开会，记者便悄悄在角落坐下，听——

　　李春元说：“几天来，围绕着全市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和主管领导一直工作到深夜。由于连日来市主城区持续出现重污染天气，据PM2.5特别防治小组专家分析，燃烧散烧煤产生的一氧化碳仍是重要的大气污染物，尤其是广阳区东北方向和开发区南端的六个村污染指数较高。市委书记冯韶慧、市长陈平高度重视这一情况，在昨天下午的全市大气污染防治调度会结束后，晚上10点多，又赶去广阳区与城中村、城边村党支部书记和乡镇领导见面，召开散煤清理调度会议。两位领导都指出，时至年终，各项工作千头万绪，任务十分艰巨，但事关群众切身利益的“气代煤”工作和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要始终抓在手上。

　　虽然散煤清理置换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仍然存在清理不到位的情况，希望大家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认真细致地做好散烧煤的清理置换工作，连夜加大清理力度，一户一户地查、一户一户地清、一户一户地换。全市实施“气代煤”的乡镇村街都要下真功、用实劲，把工作落到实处。要一手抓好群众安全用气、温暖过冬，一手抓好未通气户散煤替代和补贴工作。凌晨以后，冯书记和陈市长还带咱们大气办的工作人员、PM2.5小组的专家去市主城区现场巡查督导广阳区、安次区、廊坊开发区企业停限产情况。今天下午，冯书记和陈市长要去石家庄参加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临行前反复嘱咐张贵金局长要配合主管副市长做好督导调度工作，嘱咐专家要做好科学分析建议，最大限度地降低污染指数，为维护全市人民的身体健康尽最大努力。”

　　在短暂的沉默后，李春元继续说道：“今天是本月第三轮重污染天气中的‘重霾日’，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凌晨3点刚从现场回来，只休息了几个小时，但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比我们更加辛苦，希望大家打起精神、咬紧牙关，能减一点儿污染是一点儿，能为公众健康多出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关键时刻，大气办的人要向PM2.5小组的专家学习，连续作战，不留余力，给全市治霾做先锋。”

　　会间，李春元安排当天工作：“今天环保部督查组和央视记者到霸州沿线检查Ⅰ级应急响应管控措施落实情况，市委常委、副市长贾永清和张贵金局长也在南三县检查。近期市主城区相关任务较重，PM2.5特别防治小组和大气处散会后立即去三区(广阳区、安次区、廊坊开发区)实地检查各单位散煤清理情况，并暗访各企业停限产情况。不出现场的人员要核实、统计、整理各项督导检查数据，特别注意核实督导组反馈的14个应停未停企业处理情况。”

　　9点03分，会议结束，宣教中心副主任卢艳丽迅速回到隔壁的办公室，抄起座机就开始打电话：“廊坊日报吗?市大气办通知今天下午4点召开专题新闻发布会，关于最新督导检查情况的，请派记者参加，通知文件马上传真过去。”

　　接下来，卢艳丽依次给廊坊都市报、廊坊电视台打了电话，发了传真，她还要整理材料、布置会场、做好各种记录，可以预见又是忙碌的一天。

　　卢艳丽这边打着电话，宣教中心主任边向征已经提上包，带着另外两位工作人员樊博、李娟和其他媒体的记者去广阳区、安次区实地拍摄被环保部抽检不合格加油站采访。

　　对门办公室内，市大气处副处长李磊正在核实14家应停产未停产的企业情况，他左手边的工作人员张明明打开EXCEL表格，开始根据督导组反馈情况登录、整理最新督导检查情况。

　　此时，市环保局大气处处长刘炜、副处长张杰则与PM2.5特别防治小组一起带着无人机去市主城区实地检查了。

　　上午10时15分，记者驱车追到广阳区北旺乡西官地村，发现李春元也在检查现场，他正站在养鸡场门口和一名男青年说话——

　　李春元：污染这么严重，你知道咱们不让烧煤了吗?

　　男青年：我没烧煤，我烧的是劈柴。

　　李春元：劈柴烟更大，你不觉得呛吗?

　　男青年：习惯咧。

　　李春元：你们乡里没给你发型煤吗?就是像鸡蛋那种清洁煤，特别耐烧烟儿小的。

　　男青年：没有。

　　李春元：你看，能不能克服一下，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发型煤，你别烧柴了。

　　男青年：不要钱的行!还得给我送过来，送到了我就不烧了。

　　得到肯定答复，李春元掏出手机打电话：“我是李春元，你们这个西官地附近有十个村以上都在烧块儿煤啊!虽然最近你们几个行政村散煤清理置换工作做得不错，但是专家检测出你们这片儿区域污染比较严重，对整个市区的监测数据可是个不利的影响，对人口密集区的影响也大，今天下午1点前务必予以处理，把型煤送到位，下午我们还要来查的。”

　　记者因为半途赶来，对情况不了解，刘炜在一旁小声解释：“监测结果显示这一片儿污染严重，刚才咱们的无人机航拍显示污染源就在村东北，果然，一下车就闻到很重的烟味儿，原来这是一片养殖区，在烧劈柴和烟煤。”

　　那边，李春元刚挂了电话，记者询问他在联系谁，李春元说：“广阳区主管副区长。”他扭头吩咐刘炜：“下午1点你们再来检查，核实一下他们的处理情况，要是没落实，就通报批评。”

　　(记者附言：下午1点大气办果真查了，确实换了煤)

　　“停产企业名单是你们政府报的，没停产是我们现场见到的，该罚罚吧，该停停吧，别对付了。”

　　李春元在西官地检查点上车前一连接了三个电话。

　　“奇锋博士好。今儿爆得了表吗?晚上的调度会你把各县(市、区)污染源头的事儿还得一个一个说说，刚才贵金局长打电话说，南边几个县都有一些不同的毛病。特别是一些小工业区，烧劣质煤的问题不少，技术监督局通报三批不合格的了。”

　　“张局长，我们市政府12个督导组今天发现有14家企业该关的没关，该停的没停，该限的没限。”

　　小半天加中午时间，他们转了广阳、安次、廊坊开发区的9个城中村，发现散煤清理情况整体良好，但仍存在部分“小尾巴”。李春元对记者说：“今天不清理干净，晚上就得‘爆表’，就说明他们工作不到位。”

　　(记者附言：20日凌晨0点50分，记者向李春元询问检查结果，一向精力充沛的李春元从电话中透出一股疲惫：“半小时前，贾永清副市长、市政府副秘书长冯学军，还有张贵金局长刚开完大气污染防治调度会，通报的AQI指数是438，没有‘爆表’，说明大家的工作还是比较到位的。”)

　　中午回到大气办，整个下午，大气办和环保局宣教中心几个人都在操忙着两个会，一个是两点半要开的大气办新闻发布会，一个是市政府大气调度会。

　　下午两点半，市级媒体记者和大气办共10余人在市环保局5楼中厅会议室集中，李春元主持会议并通报市政府12个督导组昨夜至今天上午发现的14个企业应取缔未取缔、应停产未停产、应限产不限产问题……李春元讲话慷慨洪亮。

　　新闻发布会后，PM2.5专家组秘书长胡海鸽接受廊坊电视台廊坊零距离节目现场专访，介绍近期科学控霾情况。

　　17时，李春元接到了张贵金局长电话，到宾馆向环保部督查组汇报我市落实应急响应期间发现的各类问题……大气办其他同仁和PM2.5小组专家、市环境监测站王旭光副站长等开始研究李春元临行前交待的活儿：研究分析12月前三轮污染形势、存在问题，提出全市应对第四轮重污染过程意见、建议，供市委、市政府领导决策参考。

　　21点56分，市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调度指挥部内，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紧张忙碌，秩序井然;大屏幕上，廊坊各监测点数据实时展现，主要污染物数据一目了然，实时记录着这场雾霾的演进过程。

　　在这里，市委常委、副市长、市大气办主任贾永清正利用“廊坊市大气污染防治市县指挥系统”，与各县(市、区)、廊坊开发区主管负责人视频通话，详细了解各地在Ⅰ级应急响应后所采取的应急管控措施，并逐一点评、作出指示。

　　“香河，你们今天停限产企业的数量，与上报的数据有差距!你们一定要严格核实，在数据上决不能出现纰漏。”

　　“广阳要保障群众取暖需求，对没有完成‘气代煤’的居民，一定要确保他们烧清洁型煤，全力保证型煤供应!”

　　……

　　23点12分，市大气办通报了12月18日下午至19日上午督导组发现的企业应停未停、无证排污等14个问题。持续雾霾之下，仍有部分企业应停未停、违法排污，必须依法对其实施严厉处罚并追究法律责任。

　　对此，贾永清要求，相关县(市、区)要立即采取有力措施，依据环保法等法律规定，对14家违法排污企业给予最严厉、最顶格的处罚。

　　“在重雾霾天气下，厂房施工、露天电焊是坚决不允许的!安次区，你们一定要下大力气，加强对施工工地的管控!”

　　“大厂，今天发现的2个无证违法排污问题，一定要严格依法依规及时处理，坚决杜绝此类问题再次出现!”

　　……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20日的0点16分。室外雾霾笼罩，指挥部内依然灯火通明，忙碌的人们仍在紧锣密鼓地研判、会商，不停地提出要求、下达指令。

　　“面对持续静稳天气，要以更大的力度排查和清理本地污染源!”贾永清强调，要继续加大关停污染企业、排查整治餐饮油烟、清理散煤和管控机动车的力度，通过严格督导、追责问责，切实把大气污染防治各项工作做实做好。

　　会议结束之时已经是凌晨2点50分。李春元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3点，大家休息一会，早上8点半，专家组、大气办、监测站、大气处、宣教中心人员到我办公室开会。”

　　坐在环保局会议室里的椅子上睡着了几个人……3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大气办几名同仁在环保局食堂吃过早餐后，定好的20日上午8点半开会时间转眼就到了。李春元对当天工作进行了五个方面的安排布置：深度调度本轮污染的后期的工作;深度督导重污染问题形成污染源的成因;进一步谋划督导重点;为应对下一轮污染过程提出措施建议;对昨天通报的14家企业和12个督导组工作提出工作指导建议。

　　回想已去的这26小时的***采访，回想这飞逝而过的93600秒，记者又想起市大气办常务副主任、市环保局局长张贵金，19日凌晨带大气工作人员夜查归来说的几句话：“12月19日，我市迎来了今冬最严重的一轮重污染天气过程，整个城市被严密地笼罩着，部分路段能见度甚至不到5米。就在今天上午，市区的四个监测点，两个出现了短暂性爆表。全市大气污染形势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会将一年来的奋战成果，顷刻化为乌有!关键时刻，全市各级各部门正在深入动员，吹响了总攻的冲锋号，市县一把手亲自上阵，靠前指挥，正以强力措施确保各项防治措施落实到位，与老天爷展开控霾战。”

　　在稿件撰写过程中，记者在电话中向李春元询问，李春元淡定答道：“群众正在受着雾霾的伤害，我们怎么能睡得踏实?进入12月，我们全市上下从书记市长到治霾一线同仁，都是五加二，白加黑，以秒论战，分秒奋争，和市民一样，盼的都是能把污染物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