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催化让难题变处方――世博会科技创新主题论坛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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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9年06月23日发表
“城市不是难题，而是难题的解决方案。”在上海世博会城市最佳实践区法国罗阿大区案例馆，这句富有哲理的智慧之语，勾勒出***城市发展瓶颈的崭新思路。更多人在思索，现实的难题究竟如何被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所取代，而“技术”一词，很可能是闭着眼睛就得出的答案。
如果这也是你的答案，那么你错了，或者说只答对了一半。在6月21日开幕的上海世博会“科技创新与城市未来”主题论坛上，各国专家们不止一次地重申科技的重要性，却又频频警示“唯技术论”的危险。辩证的话语告诉我们，在治疗“城市病”的“药方”中，技术不过是其中的“一味药”，抑或只是领路的“药引子”，更多时候，它是促使城市转型和变革的催化剂。
存在不等于有效利用
许多年前，当人们来到城市，为的是寻求更高的生活质量，过上便捷、高效的现代生活。瞧瞧现在，污染的空气、拥挤的道路、无处可去的垃圾，似乎把当年城市的美好一一抵消了。尽管科学家们努力想出了各种办法，可再生能源、资源循环利用等“绿色”技术相继诞生，可不少城市病态依旧。
问题出在了哪儿？国际交通论坛总干事柯林・斯泰西认为，是技术摆在那儿，却没得到有效利用。在巴黎，交通信息无处不在，火车、汽车、出租车公司和地铁运营商、机场，都向乘客提供周到的移动服务，可当人们打算从A地前往B地时，仍无法从眼花缭乱的信息中选择一条最快、最方便的路。因为，每家运营商的信息服务网络未得到有效整合。“要消除障碍，既需要科技帮我们一把，更需要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斯泰西说。
事实上，城市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倘若只关心技术，有时会蒙蔽决策者的眼睛。比如，有人认为发展新能源汽车即可让城市交通贴上“可持续”标签，其实那只是理想主义者幼稚的想法。斯泰西表示，如果没有信息整合、道路规划、政策制订等环节的系统思维，新能源汽车的推广普及也可能让堵车变得更加严重。
有了技术，公众愿意改变吗？
按照全生命周期的理念进行分析计算，土豆、鱼、鸡鸭、猪肉的碳足迹分别为0.21、2.6、4.1和5.4克二氧化碳/千克。当这样的数据标注在商品上时，没有特别偏好的消费者也许会以环保的名义选择多吃素、少吃肉。可万一遇上位酷爱吃肉的食客，他愿意为餐盘上的一张“碳标签”而弃荤投素吗？
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可持续化学工程教授阿迪萨・阿扎帕吉克把她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计算上――精确评估各种食物、能源、交通方式的碳足迹，为社会行为提供选择依据。不过，她时常担心，自己的研究结果能否撼动公众的消费习惯。毕竟，“很多时候，技术不会自己奏效，它需要全社会，尤其是公众的积极参与。”
有意思的是，在“谁更可持续”的问题上，望文生义地解读技术，公众难免会上当。“你们猜猜看，生物乙醇和汽油，哪一种燃料更环保？”阿扎帕吉克朝台下的听众诡秘地一笑，此时，大多数声音在说：“当然是生物乙醇。”然而，数据显示，汽油的碳足迹约为80克二氧化碳/兆焦耳，而美国生产的玉米乙醇则超过了100克二氧化碳/兆焦耳。阿扎帕吉克说，在城市应对气候变化和可持续发展的挑战中，公众对科学的理解和与科学家的互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和紧迫。
想要剥离技术是愚蠢的
当城市道路塞满了汽车，交通拥堵以外，紧随其后的还有健康问题――汽车排放的尾气不仅夺走了蓝天，也污染了呼吸系统。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出乎多数人的意料：由于很少走路，城市里的胖子将会越来越多。同样的道理，要对付种种城市顽疾，工程师们绝不可书生意气，幻想用技术解决一切问题。
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在英国皇家环境保护委员会成员、苏塞克斯大学科技政策研究部主任戈登・麦克伦看来，“城市这个系统实在是太复杂了，仅在一个领域进行政策干预，往往会在其他领域产生意料之外的影响。”这就意味着，想要把科技从城市可持续发展管理中剥离出来，是“愚蠢而可笑的”。唯一可行的，是“把技术融合到原本已经存在的各个领域的治理中，从而更好地管理城市”。
麦克伦强调，应对城市挑战没有统一的模板。一些可持续发展问题在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是一样的，比如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但有些则因地而异，比如，发展中国家的垃圾处理问题表现得更为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