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他们最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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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9年06月23日发表
除夕夜，一年里最特别的一个夜晚。地铁站里，人流穿行，涌向各自家的方向；十字街头，霓虹迤逦，留不住匆匆而过的归家车辆；弄堂巷尾，饭菜飘香，勾起所有关于家的温暖记忆……然而，此刻还有一些特殊的人，由于工作的需要，仍然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
凌晨2点，这是大众出租司机老曹给自己定下的收工时间。天蒙蒙亮就出车，年三十这个工作日，工作不止20个小时。上午，老曹已经发现除夕与平日的不同―――街边找不到卖早点的了。为此，他提前盘算好了自己的“年夜饭”，下午5点就早早吃一碗面条，简简单单辞旧迎新。大年夜生意不错，老曹从下午4点以后就很少空载，往往是前一批乘客还在等待***，后一拨已经守候在车旁。穿梭于城市中，行道树上火红的中国结、商店门前喜庆的迎新装饰、乘客手中沉甸甸的年货袋子、收音机里欢快的新春歌谣，迎来送往之间，老曹过着流动的除夕夜。
“这是我今天干洗的第21位顾客了”，美发连锁店员工沈媛媛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不无骄傲，但也透露出一丝疲惫。平时，媛媛和她的同事们平均每人每天接待干洗头发的顾客不过七八位。大年夜，店里的生意格外兴旺，烫波浪的、拉直板的、跎彩的、做造型的，之前都要干洗一下，员工们忙得不可开交。年夜饭，店里备下了集体大桌菜，但要等到所有顾客顶着漂亮发型满意离去，店面打烊之后，方可开饭。家乡远在湖南常德，媛媛说，除夕夜开始的忙碌，预计要延续到年初五。年初六，她才能乘上返乡的列车，回家探望父母、走亲访友。
呼啸着，千里铁轨又驶来一匹“骏马”，汽笛声唱响了回家的乐章。大年三十，百余列火车从上海站出发，向南、向西、向北，送十几万异乡客踏上归途。与之不同的是，铁路职工却是从家“出走”，在大年夜里一边忙碌工作一边奔赴异乡。为了乘客一路走好，老铁路们一路忙活。这个夜晚，车厢就是临时的家，列车员董立骏高歌一首《青藏高原》，沪萨列车里飘荡起格桑花的香味；厨师小徐手脚麻利，捧上的一碗碗辣椒饭让开往重庆的列车提前过年。除夕夜的车厢流动着特别的爱。
将近子夜，城市上空涌动着酝酿已久的欢庆气氛。此刻，解放日报新闻编辑部内，夜班编辑们与平时一样忙碌着。敲击键盘的“咔咔”声、娴熟画版的“沙沙”声，与窗外热闹的迎新声响相交融。年夜饭，有人是随意拨拉两口饭菜匆匆出门，有人是提前一天喝过两口小酒，为的是大年夜准点上班、头脑清醒；春晚节目，且当背景声在身后的电视机中播出，埋头苦干的编辑们无暇一一欣赏；零点钟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过，等到猛然发觉，赶紧停笔小聚片刻，总编辑与大家一起举杯祝福，互道一声新年好；贺岁来电不绝，任凭桌上手机欢快歌唱，他们只埋首伏案，来不及一一接听。在“老夜班”陈忠彪的记忆里，过去的21年，每个大年夜都是这样度过的。今天清晨，当油墨飘香的新年第一份《解放日报》送到读者手头，通宵达旦的20多位夜班编辑，才入梦不久。
爆竹声声，火树银花。烟花最美的时候，也是环卫工人最忙的时候。推着清洁车，手握大扫帚，一个路口一个路口收拾着灿烂过后的碎片，绽放的礼花不时照亮这些街边不为人知的身影。过年过年，垃圾不过大年夜。除此之外，他们也有别的心愿：一床暖被窝，一碗“腌笃鲜”，一壶爱妻烫温的老酒……加把劲吧快点干，回家兴许还能抓住春晚的尾巴。当新年的阳光照亮这座城市，满街只留下喜庆的回音，地上却无璀璨过后的腐朽，这就是一名清洁工的除夕诺言。
大年夜里忙碌着的人，还有许许多多，超市收银员、电力抢修工人、急诊医生、交通民警、消防队员……他们坚守岗位，是为了更多人举家欢聚；他们放弃休息，是为了更多人节日无忧。夜色沉沉，忙碌的身影似乎在默默地哼唱：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