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改革创作机制新一代制作人
“刚出校园两三年的大学生,就能当制作人了?”听说要让几位年轻人独当一面做制作人,私底下一些“老话剧”着实有些担心。
虽然如此,吴嘉、张和王小娥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是担起了制作人的重担,率先推出了一个名为“2004新鲜地带”的小剧场话剧演出季。这些天,由吴嘉担纲制作人的小剧场原创话剧《电话方程式》打头炮,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上演。紧接着,由张任制作人的德国当代喜剧《皮脸》和由王小娥掌管的原创肢体剧《人模狗样》也在这一演出季中逐一亮相。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视之为自己的得意之作:“全方位力推新人,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改革创作机制的一个具体实践,现在,连最难培养的制作人也终于有了接班人,上海年轻一代话剧制作人终于整体浮出水面了。”
当制作人,一个“难”字
话剧制作人,是一部话剧制作过程的“总指挥”,对综合素质要求较高。制作人紧缺早已不是新闻。没有丰富的经验和相当的水平,很难当好话剧制作人。如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制作人朱大坤,在辗转11个行当、制作170多集电视剧、积累12年的院团管理经验后,才顺利掌管了话剧中心旗下的“人艺制作体”。
制作人都明白,好的制作人,不仅得有半个导演的脑袋,还得有一个优秀经理的管理能力。另外,制作人还必须有独到的眼光挑选好供求对路的剧本,安排最优秀的演员组合,能对艺术质量把关,懂得如何包装宣传,了解营销策略,甚至还要有应付排演场上突发事件的能力。
“你永远不敢拍胸脯说自己是个合格的制作人。”朱大坤告诉记者,“同样由我做制作人,同样是国外名著,也同样由著名演员宋忆宁主演,《疯花梦醉星期天》第二轮演出,一场戏只卖了3000元;而《女人的最后一天》已演到第四轮,连演8场,最后位置从180座加到210座,每场平均还有12000元票房。你看,市场就是如此变幻莫测。”
解剖麻雀,小试牛刀
因为难,像吴嘉、张这样年纪轻轻就当制作人的,更显稀罕。
杨绍林说,过去院团管理者大多是从戏校、戏剧学院毕业后,从演员等转行而来的,在科学知识、市场意识等方面相对较弱。因此,话剧中心吸收了在香港接受舞台制作和设计训练的王小娥,从上海交大文化管理专业毕业的吴嘉等经营人才。
话剧中心有意挑选几部投资不大的小剧场话剧,让年轻人在制作人这一行上小试牛刀,来经历一次解剖麻雀的过程。
为了弥补年轻制作人经验的不足,朱大坤提出愿意将其所学倾囊相授。他在忙着排演萨特名剧《肮脏的手》时,还不忘叮嘱吴嘉:“制作上碰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与朱大坤、李胜英不同,吴嘉和张这次担当制作人,经济风险由话剧中心来承担,只是“让新人熟悉制作戏剧的过程”。杨绍林明白:“要推新人,怎么可能不冒一点风险?”
新一代制作人群体出现
几年前,一部《去年冬天》,让上海体育学院的喻荣军成了一名话剧编剧,之后,喻荣军作品不断。
2001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又力推青年导演,使他们都有独立导戏机会。由中心提供贷款,并依据市场反映进行考核。如此一来,一些当初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导演周小倩、滕学坤、杨昕巍、戴蓉等,都推出了话剧新作。
如今,随着上海新一代的话剧制作人终于以群体的姿态亮相,他们给话剧舞台带来的勃勃生机,令人瞩目。
上海新一代话剧制作人终于起步了。他们的步子也许还有些稚嫩,队伍的规模也还需要进一步壮大,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值得我们细加品味。
上海文化事业的发展,需要一批又一批的新人。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的文化艺术队伍中尤其缺少既懂得艺术,又精通市场、熟悉营销的文化艺术经营人才。我们迫切需要更多的戏剧制作人、影视制作人、媒体和出版经理人、以及文化经纪人等。这个问题,目前已经成为上海深化文化体制和创作机制改革中的一个突出矛盾。对于文化事业发展中急需的紧缺人才,我们更需要引入改革的思路,像上海话剧中心那样,怀有一种紧迫感去培育、去尝试,并在实践中不断创造各种有利于这类人才快速成长的新形式、新方法。须知,没有稚嫩的第一步,永远不会有成熟的第二步、第三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