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守望与希望南山13个贫困村将迁离图

坐落在山中的灰泉村

78岁的赵连娥将木柴劈成小块 本版照片均由济南时报记者刘玉乐 摄

　　生活在海拔680米的山上，78岁的赵连娥已两个多月没有下过山，每天除了照顾老伴，就是到离家200米外的灰泉打水。灰泉是村子的名，也是村内唯一的水源。
　　灰泉村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是省定特困村，村里的年轻人外出打工，只剩老弱妇孺艰难地守护。让人欣慰的是，再过不久，他们将迁离老村，搬到山下，住上楼房。这源于一项好政策。2016年4月，《山东省“十三五”易地扶贫搬迁规划的批复》确定西营镇老峪村和积米峪村为易地扶贫搬迁村。灰泉村是积米峪村下的一个自然村，本次迁离的还有12个自然村。
　　玉米补种两三次才勉强有收成
　　灰泉村，由几十座石房子组成。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进出的羊肠小路，村头正是赵连娥的家，200米外是全村人的吃水来源灰泉。
　　到达时赵连娥正在劈柴烧水，78岁的她挥着斧子，将捡来的木柴劈成小块，添进炉内。“从灰泉里打的水，我们老两口一天两桶就够了。”赵连娥的脸上有些泛红，不知是冷风吹还是炉火烤的缘故。
　　灰泉村现有31户、103口人。“因为穷，耕地少，年轻人能出去打工的都出去了，只剩下老弱妇孺。”67岁的李发臣说，他家祖祖辈辈生活在灰泉村，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深厚的感情。
　　但再有感情，还得生活。灰泉村海拔高、耕地少，只有大片的荒地和林地，再加上土质薄，粮食的产量和质量低下。“今年干旱，很多地颗粒无收。”李发臣说，相比收成的不足，更担心新播种的小麦能不能成活。
　　“由于雨水少，加上山上浇水不便，种下的玉米成活得少，我家补种了3次，才勉强有些收成。”李发臣说，村民基本播种了两到三次。“虽然玉米勉强成熟，但玉米果实小，收成低得可怜。”赵连娥拿出收获的玉米，每一棒都十分小，只有十几厘米长，前段的玉米粒因为没长成而干瘪。
　　这几年，西营镇大力发展扶贫产业，灰泉村也引进了油杏、小国光苹果和酸枣，村民满怀希望地嫁接上，但收成却难以让人高兴。“我们村四面环山，沟深风大，果实坐不住，哪来的收成。”赵连娥说。
　　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一山之隔的弯弯地村，那里只有19户、61口人，耕地更加贫瘠。
　　曾迁离过一次不到一年又回来
　　收成低，村民难以果腹，不少村民选择搬离老村。近年来，灰泉村搬走的村民就有30多人。历史上，灰泉村曾整村迁离。
　　“上世纪60年代，村里经济条件差，生产的粮食不够吃，灰泉村整村迁离过一次。”李发臣说，当时他还年幼，对那次迁离的记忆没有多少。“听老人们说，那次全村人搬到山下的积米峪村同吃同住，但由于没有自己的住房等原因，不到一年，又都搬了回来。”
　　“几十年里，村民搬走的越来越多，人口逐渐减少，越来越像空壳村。”赵连娥和老伴李京宝就是其中的一对老人。他们说，灰泉村年龄最大的两位老人已89岁，不过已被孩子接到山下居住。
　　如何让这些空壳村、贫困村的村民过上好日子，当地政府没少下功夫。
　　2014年10月，灰泉村迎来希望，村里进行了一次搬迁调查摸底。“那次摸底，村民们半信半疑，觉得不一定搬得成，但村民想搬离贫穷的愿望非常强烈。”积米峪村党支部书记李法明说，“2015年5月，村里再次来了征求意见的表格，调查村内的情况，之后又没了消息。”村民们开始打鼓，到底能不能搬?直到2016年4月，省发改委下发文件，老峪村和积米峪村被定为易地扶贫搬迁村。
　　真要搬迁了，村民心里既高兴又没了底。“怎么搬、搬到哪里、有房吗、房子多大?老百姓看着通知，心里却有不少疑问。”李法明说，不过今年3月，老百姓悬着的心终于落定，经过入户选房，每户村民都顺利选上新房。“安置房已开工建设，明年就能搬进新家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弯弯地村78岁的老党员王善和，“搬下去，女儿来看我们也方便得多。”明年，他就将从100多年的石头房里搬出，住进新房子。
　　参观多个搬迁项目村民疑虑打消
　　当时为了打消村民心中的顾虑，南部山区管委会组织村民代表先后多次到外地参观学习。“今年4月，我们再次组织老峪村和积米峪村的村民代表，一个村七八十人，共约200人，前往泰安东平县，参观老湖镇的凤凰社区和接山镇的朝阳庄，这两个地方也是易地扶贫搬迁项目。”西营镇党委委员、易地扶贫搬迁指挥部副指挥孙立说，“看着新建好的安置房，村民们对异地扶贫搬迁有了直观的感受，心里也有了底。”
　　“在东平，我们把一些相关资料印成一本小册子，里面有搬迁安置办法、户型设计方案、选房办法、户型设计效果图等，有文有图，让村民们对整个项目有详细了解。”孙立说，“当晚就召开了村民代表大会，多数人签了协议，同意搬迁。”
　　最终，经过确认，老峪村搬迁人口为310户890人，积米峪村搬迁人口为323户832人。其中，老峪村包含了5个自然村，分别是花园岭村、花家峪村、后岭子村、花金筲村和老峪村。积米峪村包含8个自然村，灰泉村、遛马岭村、火窝村、弯弯地村、黄鹿泉顶村、孔老峪村全部搬迁，积米峪东村和西村部分人口搬迁。
　　最新进展 明年上半年新房交付
　　12月2日，南部山区积米峪村易地扶贫搬迁安置项目的建设现场，一辆辆大型车辆有序进出。
　　据了解，积米峪村安置区位于积米峪村的南部，北邻积米峪小学，东临彩西路，西邻山体，于今年7月31日开工，总建筑面积约5万平方米，安置方式为4+1多层楼房、集体公寓。“除了住宅，片区将配套建设有学校、幼儿园、医疗服务、商业服务、社区服务中心、文化活动中心、村民休闲广场等公共服务和自来水、污水处理、垃圾收集、小区道路、小区绿化等基础配套设施。”孙立说。
　　老峪村安置区位于村西侧被龙湾村的原采石场区域，距离鸭西线1.5公里，总建筑面积4万多平方米，安置房屋分为4+1多层楼房、宅基地小院和集体公寓三种形式。配套建设有幼儿园、医疗服务、商业服务、社区服务中心、文化活动中心、村民休闲广场等公共服务设施。
　　据了解，明年上半年安置房建成交付村民。“以后怎么发展，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规划。初步打算是结合西营省级特色小镇建设，来发展旅游、康养等项目。也打算就着老房子打造民宿，让老房子产生经济效益。”孙立说，“不久前，也有开发商到老峪村进行了考察，对于投资建设有一定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