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得八方力酿造百脉泉

——山东百脉泉酒业有限公司探秘
李万百

    古今中外，借用名山大川、美景名泉冠名生产工业产品的企业林林总总，其中的名企名品也不下万千。或者说，一个有着著名山水的地方必然有一个或一批冠名产品相伴生。座落在明水百脉泉畔的山东百脉泉酒业有限公司也不例外，它就是以“天下奇观”百脉泉冠名的，并且它又是章丘市唯一一个生产百脉泉工业产品的企业。但是前几年这家企业几度沉浮，甚至走到了难以为继的困难境地。而最近六七年以来，在它六十岁一个甲子的时期，却又悄然崛起，频频走上了各色各样的领奖台，走进了高档宴会的席面上，走进了万千百姓的餐桌间，也走进了生龙活虎的体育赛场，走进了大街小巷千姿百色的广告栏。百脉泉酒业何以起死回生、重发生机，又何以强筋壮骨、傲然天下？作为一个与酒厂有着三十年交往的我，一直想探个究竟，问个明白。金秋时节，在酒厂忙忙碌碌为市民、为社会准备中秋、新年的大礼时，我几次来到这里，终于探知一二，虽然仅是管窥之见，掌握的也仅是凤毛麟角，也愿意告知世人，愿它成为人们推杯换盏之时的谈助，回味叙情时的佐证。
    把工人当兄妹——凝心之举
    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这是社会主义办企业的根本方针。许多五六十年代的老工人都还记得当年老书记给工人暖被窝，厂长半夜给工人送姜汤的情景。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以至不见了，工人和厂长成了雇员和老板的关系，工人干活是为了拿工资，厂长认为给工人发了工资再涨一点工资就是关心工人，相互之间成了施舍与被施舍的局面。而在百脉泉酒业有限公司这种情况迥然不同。事情还得从李成新奉调到酒厂负责谈起。李成新这位从鼓风机厂成长起来的同志，从工人干起一直逐级干到汇丰集团的副总，鼓风机厂厂长，到酒厂以前又受集团委派到集团的合资企业任职中方副总经理。干了多年的机械制造，玩了多年的钢铁硬家伙的他到酒厂以后，转而从事酿酒这项软功夫。他为了尽快熟悉情况，掌握酿造工艺，一进酒厂便半日在厂部，半日下车间，逐个车间与工人一起劳动。在劳动中他发现厂区内车间里每天都有一批工人拉着地排车吃力地装运酿酒原料高粱、地瓜干，厂区道路高低不平，车间进出上上下下。拉车的工人有的年近半百，临近退休，有的刚刚进厂，青春年华，身上是汗水，脸上是疲惫，和他们打招呼，都懒得抬头回话。这位曾经在车间干过工人的汉子动情了，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人力装运的状况得改一改了。他在厂班子会上果决地提出了平整厂区道路，改用机械运输的意见，并意态坚定地说，厂里再没钱，也要先把钱用在减轻工人劳动强度上。在解决了原料运输的同时，又以同样的态度，改成品人工搬运入库为叉车搬运。当拉了几十年地排车的工人坐在驾驶座上，用机动车装运原料时，当成品库的工人不再双手举起一箱箱白酒码堆入库时，工人们会心的笑声成了工厂里的新风景，也成了工人们与厂里更贴心的新起点。
    在山东百脉泉酒业有限公司，这几年一个新的理念已经确立，把依靠工人生产变成依靠工人发展。这一观念的转变，使他们关心工人新招迭出，设立奖项，支持工人成为技术能手。工人中成长起了调酒师、品酒师，有的已成为国家级品酒师。他们注意吸引人才，对每年新招录的大学生，除工资以外还发给大学生津贴，鼓励他们安心酒厂，岗位成才。他们由厂里出钱，为工人宿舍接通暖气、天然气，让工人在城区扔掉小煤炉，有了和城市居民一样的冬季取暖条件，一样的生活尊严。随着工厂生产效益的提高，工人收入的增加和职工队伍的扩大，他们又出面联系，在城区的新住宅小区为工人建起了几十户新宿舍，让斗室蜗居的工人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楼房。
    而同时，工人工资逐年提高，已从五年前的年工资不足万元增加到人均二万三千元。
    既关心在职在岗的工人，也不忘记离岗退休的老工人。李成新和公司的领导班子有一个共识，作为章丘市第一家国营企业，酒厂六十年的发展史上，是一代代的老工人创立了酒厂，发展了酒厂。珍惜今天、向往明天，也不能忘了昨天。他们每年都要请退休老工人回厂里，向他们汇报一年中的变化，请他们到外地游览，发给他们年节礼品。这些老工人有的年届八十，祖孙三代工作在酒厂，每次回厂都激动不已，既看到厂里的发展进步，又得以与老工友重话家常，再叙友情，更重要的是还能集体走出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感受到祖国山河变化的新气象。这一举动令那些退休离厂多年的老工人们感叹不已，有的甚至热泪盈眶。他们回到家中教育子女在厂里积极工作，逢人便夸耀酒厂的领导好、产品好，成了厂外不在编的辅导员、推销员。
    李成新初到酒厂时，工人们看到这位朴实的领导到厂里就扎在车间和工人干同样的活，流同样的汗，人们议论、猜测，过不了多久，就会抡起板斧，施出改革的大动作。谁知道，他没有惊人的话语，也没有减人的动作，而是从工人劳动最艰苦的岗位改起，从工人生活最难办的事情办起，从工人工作最关心的焦点抓起。工人们看到来了一位为工人操心办事的领导，担心变成了放心，忧心变成了舒心。班子成员从这几年的一样样具体行动中也逐步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度常讲的，工厂发展工人成长的理还不真，应该掉个个儿，改成工人成长工厂发展。依靠工人从关心工人入手，就能要龙有龙，要虎有虎，刀山变坦途，火海有慈航，就会让老企业青春常在，脚步不歇。
    盯市场转方式——强身之策
    在风云变幻的白酒市场的磨练中，使李成新这位四十岁以后才转行的门外汉逐步变成了门里通。他和公司的领导班子一道走南闯北，探寻酒厂的振兴之路。他们清醒地看到白酒行业的山东板块，又称“鲁军”，这种诸子百家的战国时代对自己来说是挑战更是机遇，这机遇就是此消彼长。你进我退的不停竞争说明了一个道理，就是白酒行业的产业集中度还相对较低，还形不成甚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也形不成几大品牌包占天下的局面。这就给百脉泉提供了以喷涌之势、攻城掠地的机会。盯住市场，转变过去步步为营，固守一隅的经营方式，这是山东“百脉泉”强大的机会，也是强大的要诀。回望最近五六年征战市场的路径，可以称之为稳固、拓展、提升的“三步曲”。这“三步曲”之一步就是稳固章丘市场。章丘既有百脉泉，又有百脉泉酒，章丘人喝自己生产的酒，这个看起来并不高的要求，曾经一度动摇，甚至岌岌可危。好像是空穴来风，市面上曾流传“酒厂的酒是外地拉来勾兑的”，让酒厂的一些老客户掉头去买别的酒。怎么办，李成新和全厂上下反复讨论，多方求经问计。他们一是从加强内功开始，从原料、酿造、出酒、包装的各个环节抓起，提高酒的质量，让市民喝到香醇可口、回味绵长的酒；二是变坐商为行商，走进工厂、农村广泛推销宣传，让市民了解百脉泉酒，了解百脉泉人，布下强大的网络，让市民随时随地喝上家乡的酒；三是积极参与、支持章丘的文化建设、社会建设，树立百脉泉人的好形象。他们参与包村工作，为所包村修桥、修路，解农民之难。他们支持市里的文化、体育活动，酒厂职工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广场演唱会的行列里、体育竞技场的看台上。章丘的市场失地又收复了，并且让更多的市民家庭用上了百脉泉酒，在章丘的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第二步是拓展省内外市场。应该说从杜康酿酒以来，整个中国白酒市场，高档酒有茅台和以五粮液为代表的川酒；中低档酒，早已被各地的地方名酒瓜分殆尽。百脉泉酒再进入任何一城一地都绝非等闲之举。但是李成新就是从自己到清华大学学习的产业集中度理论中看到了产业分散，拓展市场的机会。他们先是大举进攻，去攻占省会济南。济南是省会城市，除了高档酒市场以外，随着城区扩大，中低档酒有了新的市场空间，他们在济南的交通商贸繁华区买下房子，设立“百脉泉”展销处，从一瓶一瓶酒卖起，现在每年卖到四千万元以上，这个数额相当于酒厂五年以前销售收入的百分之八十。济南激烈征战的同时，他们又抽出精锐力量，走进河北、走进东北，在新的市场上又拿到四千万元的销售业绩。这两个“四千万”也就成为“百脉泉”酒业近五年销售收入从六千万元突破一亿元、二亿元的重要砝码，成为酒厂强身壮体，成为行业巨人的强力引擎。
    第三步则是百脉泉酒业实现跨越的关键一步，就是进行生态酿酒、生产高档系列酒。百脉泉酒业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年的生产历史，但是长期以来，一直在中低档酒，特别是低档酒的圈子里踽踽而行。前几年，虽然也试图向中高档酒进军，但是一直固守封闭的生产经营模式，依靠自己现有的工艺技术水平难以有新的突破，一直不敢望高档酒的项背。2004年以后，他们进市场、搞调研，访客户、问需求，找同行、比差距，从而算清了几笔账：第一就是税收账。白酒行业有一个按瓶计税的税种，就是一瓶酒不管卖价多少，都要交同额的税，也就是说生产低档酒效益更低，而低效益的产品是难以强大的；第二笔是市场账。他们看到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国人的收入近几年增长越来越快，而市民收入的增长，又使喝好酒、高档酒的人多起来，相应的用中低档酒的人会日益减少，没有高档酒应市，就是让渡了一部分市场。第三就是投资收益账。由于历史原因，百脉泉酒业偏安明水城东一隅，厂子周围建筑成群，酒厂要想再往外伸胳膊伸腿已无可能。而要想搬迁，当年生产培养起来的酒窖窖泥又无法移址复制。要利用现有工厂条件实现大的提升跨越，必须走出高档酒这条路。三笔账使百脉泉酒业人神清目明，攻占高档酒这一跨越发展的高地。他们把原酒储存量从四百吨逐步增加到两千吨，先使自己的家底厚实起来。他们挤出钱来，添置技术攻关的关键设备，置备下攻城拔寨的坚船利炮，他们又从川酒生产的老大哥企业请来高级调酒师、品酒师，从省白酒协会请来高级工程技术人员。在条件具备之后，乘六十年厂庆的东风，一举打出生态酿酒的大旗，一步步生产出34°、46°、52°芝麻香型高档酒，使百脉泉酒的家族中，既有布衣平民，也有甲胄贵族，既可以进入寻常百姓家的餐桌，又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高档商务宴会或者高层行政接待。在整个鲁军的酒行列中，百脉泉酒昂首挺胸地成为排位前列的领军人物。
    百脉泉酒业公司的这三步曲，细细探究起来，始终唱了一个调，就是转变发展方式、调整产业结构。他们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痼疾，较早地迈开了转方式、调结构的步伐，也就较为主动地实现了行业跟随者到行业开拓者的华丽转身。
    兴文化，明理念——铸魂之为
    和山东百脉泉酒业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李成新交谈，我在听他细数了百脉泉酒业的发展的一步步历程、变化的一桩桩新事之机，曾经向他提出一个追问。我问他：“你到酒厂这六七年时间，你认为变化最大的是什么？”李成新同志意志坚定、脱口而出：“两个字：理念！”对，是理念。从我多年对百脉泉酒业的了解中，从他们向我提供的一份份材料中，从我各种机会与公司干部职工的言谈话语中，从我不同场合听李成新向我介绍的公司情况、公司的打算中，从琳琳琅琅的百脉泉酒业公司的对外宣传中，我觉得李成新向我讲的理念中，他们立企的理念、干事的理念，正在成为百脉泉酒业公司的文化而在公司的工人中扎根、在社会上传扬。
    百脉泉酒业立企的理念十分朴素，就是：先做人，后做酒；做好人，做好酒。而这看似朴素的理念，却蕴含着金子般的光辉。这短短十二个字，首先规定了人和酒的位置，即先做人，后做酒，又明确了做人做酒的目标，做好人，做好酒。人之为人，除了不同于其它动物的语言文字的能力和特长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社会属性。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也就要求，一个在社会上生活的人，必须具备相应的文化科技知识，一定的劳动生产技能，还应该与社会相融，为社会担当，为社会创造和奉献等等。具备这些责任和能力，是先做人必须达到的。只有先做一个人，做一个大写的人，才能再去做事，成为酒业公司的一员。而后面的六个字，则直指酒业公司立企的目标，就是把公司员工培养成好人，让好人为社会生产好酒。以这个理念为基准，公司的党政工团在做人、培养好人方面各有分工、上下契合、左右衔接、层级递进，使刚进入公司的毛头青年很快变得中规中矩，引导各个岗位的人员岗位建功、事业成才。他们坚持每天早晨集体做广播体操，他们在公司里建起了酒文化墙，利用旧房子建起了酒文化博物馆，让公司上下时时处处感到百脉泉酒业首先是一座培养人、成就人的学校，进而又体会到每生产出一瓶好酒，就是向着做好人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长期的耳濡目染，使酒业公司的员工们荣誉感与日俱增，自律性不断提高，在公司工作你追我赶，参加市里的活动整齐划一，成为重大文体活动中别样的风景线。而这种荣誉感、自律性转化为生产之后，就成了攻占市场、研制新产品的强大力量。酒业公司做人做酒的理念，物化为行动之后，产生的能量是长期的、持久的，也是巨大的。
    而他们做事的理念，即执行力理念，也简单清楚，就是“用心干事、创新干事、执着干事”。这三个“干事”，用心是一种起码的要求，创新是一种成功的能力，执着是实现目标的素质。在“做好人、做好酒”主导理念的指引下，他们上上下下，用心于每一个岗位，每一个环节，向社会提供放心的产品。但用心仅仅是执行力起码的要求，创新是执行力的更高的标准。创新，要求全体员工首先是要主动发现问题，积极改错纠偏，勇于打破常规。正是这个全员创新理念，使百脉泉酒业公司的各道生产工序、各个经营环节经常在变，变得越来越适应市场，投资收益越来越丰厚，品牌知名度越来越高，成为章丘市第一个全国知名商标。在执行力中，做事的执着程度是最终达成目标的关键。李成新从多年实践，特别是从他和日本工商界人士打交道的过程中，深为日本人执着于一项事业的韧劲所折服，他把这一条作为执行力理念提出来，并具体地体现在对品牌的培育和市场的拓展上。
    关于品牌建设，这是李成新到百脉泉酒业公司以后的一个梦。他果断地将公司原名“济南百脉酿造公司”改名为“山东百脉泉酒业有限公司”。新名一是提高了企业层级，由济南一跃而为山东，二是新名称突出了泉和酒，使企业属性更为清楚。同时他们又以壮士断腕的决心，突出了产品主打品牌“百脉泉牌”，让百脉泉酒随着知名度不断提高的百脉泉美名远扬。他们与文艺联姻，成为山东曲艺家协会创作基地；与体育联手，成为鲁能足球的指定用酒，成为山东男排的冠名企业；与社会连心，冠名市里举行的文化周，内外兼修，终于使百脉泉酒成为山东名牌，中国驰名。这一步步走来，今天我写来看似平淡，而其时的争议、非议甚至诅咒却还言犹在耳，从创意，到实行，甘苦自知。
    关于市场开拓，前面我已经提及，这里不想赘述。但有一点不可略过，就是市场营销人员每进入一处市场，类似战争中三进山城、四围四平、七擒七纵的情况，已被营销人员看似家常便饭，而终于成功，靠的就是一个执着。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百脉泉酒业这几年就是凭借着职工的主动力、市场的引领力、文化的提升力，以八方之力，内外兼修，走出了困境，走上了健康发展、科学发展之路，一路高歌走向成功。今天的百脉泉人，已经把眼光放得更远，目标定得更高，他们乘风借力，在跨越过两亿元收入的大关之后，又开始了新的进发。我们有理由相信，李成新和他的同事们，经历过摆脱困境的锻炼后，心更齐、劲更足，将在百脉泉畔，演奏出更威武雄壮的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