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日报86岁黄埔陆阿婆教学生仔做波罗鸡
广州日报2014年3月11日基层创文4
近40道工序“波罗鸡”制作工艺已成为黄埔职中必修课
岭南地区最古老、最盛大、最具影响力的民间庙会波罗诞开幕前夕,3月4日下午,黄埔庙头社区86岁的陆敬和婆婆在南海神庙现场教授一群“学生仔”如何制作“波罗鸡”。这位广州地区最年长、手艺最精湛的“波罗鸡”制作“一姐”现场授课,吸引了不少来南海神庙祈福的市民围观“偷师”。期间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波罗鸡不是一道菜”!
文/记者汤南 通讯员吕寅森、李周耿
波罗鸡是南海神庙特有的工艺鸡,也是人们“游波罗”时必买的经典吉祥物,其制作传统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从13岁起跟着亲戚学做波罗鸡,陆婆婆已经将这门手艺延续了60多年,年复一年,近40道繁琐工序已深入她的脑海,每年为波罗诞盛会制作一千余只波罗鸡就是陆婆婆的快乐生活。
“波罗鸡正一靠黐”
细雨霏霏挡不住学生们跟随前辈学手艺的热情。来自黄埔职校、庙头小学的学生们把陆婆婆团团围住,细心听着陆婆婆讲述波罗鸡的传说。
“波罗鸡正一靠黐”,陆婆婆告诉学生们,波罗鸡用元宝纸、鸡毛、泥土、稻秆、颜料、白石粉、竹片等原料制作,从鸡模到鸡脚、鸡翅、鸡嘴、鸡冠、鸡盘(底座)等,制作工序有近40道,每道工序都得靠手工粘贴,非常繁琐与复杂,“有时一天都做不出一只”。
陆婆婆带来的教具都是等着插毛、黐毛、上色的“光鸡”,她先用锥子在鸡的脊背和尾部戳几个洞,然后让学生们选出粗壮、光亮的紫红色尾羽插上,再选绒毛粘身,红绿相间。三两下,“光鸡”已是羽翼丰满、昂首挺胸的样子。虽然,波罗鸡眼睛、鸡冠尚未做好,仍然有同学小声惊呼,“太似了”。
庙头小学六年级(1)班学生张展辉告诉记者,以前他跟着爸妈来过波罗诞,也买过波罗鸡,“没想到会有机会跟着老师学习,很新奇也很开心”,作为男生,他觉得“只要细心就能做得好”。
“民间艺术进课程”
手工制作的波罗鸡是逛庙会市民的至爱。每年波罗诞期间,人们到波罗庙虔诚拜祭祈福之外,都会买回一对波罗鸡,祈求健康、好运、福气满盈。而陆婆婆制作的波罗鸡,庙会开始后三四天就会断货。
为了通过老艺术家手把手地教授,传承、保护和发展“波罗鸡”这一民间工艺制作技艺,去年,黄埔职业技术学校启动了“民间艺术进课程”活动,聘请陆婆婆为特约教师,主要担任波罗鸡制作工艺的技巧指导。
“现在波罗鸡制作已纳入学校美工课程的手工课模块,职二的学生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黄埔职校工教部部长陈小青介绍,经过一年的实践,学生们的兴趣浓厚,“尤其是学幼师的同学,工作后还可以教幼儿园的小朋友做波罗鸡”。陈小青说,一些动漫专业的学生甚至对传统波罗鸡进行创新设计,使其颜色更加丰富,形象更Q。
“后生仔愿意学,我好开心啊!”陆婆婆说,尽管每年只做1千来只,产量有限并不赚钱,而且时常让家里各处“一地鸡毛”,但她依然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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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鸡传说
波罗鸡承载了岭南特有的文化,形制历经风雨几无改变。其起源有多种说法。一说,相传黄埔庙头村的妇女看到南海神庙的铜鼓上有鸡脚印,认为是祥瑞之兆,于是就仿照鸡形做出纸鸡,并起名叫波罗鸡。
另一种说法是南海神庙在五行中属火,朱雀(火鸟)是火的象征。火鸟是神庙的崇拜物之一。有人把火鸟做成工艺售卖,因为朱雀不够威猛,慢慢演变成啼亮的雄鸡。
然而,流传在黄埔地区波罗鸡制作艺人中最多的说法则是:过去波罗庙附近的一个村庄,有个姓张的老妇人,无儿无女,只与一只大公鸡相依为命。村外有个酷爱斗鸡的有钱员外,派人邀张老妇斗鸡被拒。后出高价欲买张老妇的鸡再被拒,于是恼羞成怒,某天趁老妇下田之时,派家丁将鸡偷回。那鸡从此不再啼叫,员外怒而杀之。
老妇很伤心,随后得知鸡毛被丢在垃圾里,就将鸡毛一根根捡回来,洗净晒干,然后用白泥土作鸡身,硬纸皮作鸡皮,把鸡毛一根根黏上去,看上去是栩栩如生。第二天清晨,老妇听到了这雄鸡在啼叫!
于是,老妇又做了不少这样的鸡,留下最心爱的一只,其余的都拿到波罗庙去卖。据说,在每年售出的数万只波罗鸡中,有一只鸡会啼,谁买到它,南海神将会赐福给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