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龟唔刣便是龟
古时候,南澳岛云澳乡有个渔夫叫陈善福,他不但捕鱼功夫深,而且心地善良。
有一天,陈善福背着铜钱上市籴米,见市中心围着一群人,便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渔人面前摆着好大一只安龟,向众人喊道:“来买龟呀,买全只的算便宜点,不买全只就剁碎卖了。”他见无人要买全只的意思,就举起准备好的刀,要把龟剁开零售。
站在人围边的陈善福见那只安龟,伸缩着龟头,眼泪簌簌掉下来,非常悲惨的样子,顿起怜悯之心,便对卖龟的渔人问道:“老兄,买全只要多少钱?”卖龟人答:“兄台既然想买全只,小弟情愿减三成价,50枚铜钱卖给你!”陈善福也不还价,便取出要籴米的铜钱,买了安龟,带回家里。
陈善福的儿子陈仁惠见父亲没买米,却买了一只大安龟,不解地问:“阿爸,俺村从来不杀龟,你买它来做什么?”陈善福说:“正因这样,我才买下它,你把它放回海里去吧!”
年方8岁的孙儿陈海生蹲在一旁,看着安龟,听大人们说要把龟放回大海,高兴得跳起来嚷着:“好呀,好呀,待我给它留做记号。”说着,脱下自己的铜脚镯,然后用铁线把它牢牢拴在安龟的脖子上。
转眼过去三个年头,陈善福已有些年岁,便让儿子陈仁惠带着孙子海生下海去捕鱼。那日,他们父子又下海,排到海中,绫网放下一会儿,海生嚷着要大便,陈仁惠叫他蹲在竹排尾,自己一个劲地收绫网。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陈仁惠急回过头来,只见一只大安龟咬住儿子的小腿,掉头泅向海深处。陈仁惠大惊,慌忙丢开渔网,划桨急追安龟。追近时,只见安龟脖子上有个闪着亮光的东西,那正是海生的铜脚镯。陈仁惠大喊:“安龟——安龟!”还操起排桨要打它,只见安龟举了一下头,立刻沉下海里。陈仁惠划着排,等着喊着,就是不见儿子和安龟出现。
他悲痛万分,顿足捶胸,指着海底骂道:“安龟,你恩将仇报,你这王八蛋,有朝一日捉住你,我一定要剥你的壳,剁你的头,食你的肉。”
从此,云澳渔民不论掠到什么龟,统统砍食其肉。“见龟唔刣便是龟”也成了渔村的俗语。
选自《广东民间故事全书·汕头·南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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