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茶园扑鼻香——九层山打铁关两茶场稳定村民就业现场记

九层山茶场村民务工忙。

□记者 彭绍良 曾 杰 实习生 祖华苑 周煜清

7月15日，难得的大晴天。从市区出发，在郎岱镇街上囫囵吃了午饭，就直接赶往位于牂牁镇和郞岱镇交界处的九层山茶场，到达时，正值中午12点。

六枝特区牂牁镇素有“凉都小海南”之称，这里最低海拔仅745米，全年日照1227.9小时，无霜期355天，年均气温18.4度，因毗临牂牁湖，温润的气候十分适宜茶叶种植生长，这里的九层山茶场及相邻的打铁关茶场因而颇负盛名。

入伏天，烈日当头，水泥公路上的热气一阵阵往上冲，知了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把车停在茶场厂房附近的宽阔地，打***门，耳畔便被一阵“嗡嗡嗡”的机器轰鸣声所环绕。循着声音顺路走去，转过弯，远远看见一群身着各色斑斓服装的村民正忙碌于齐腰的茶树间，还可看见一团团绿色翻滚，“嗡嗡嗡”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正午高温下虽只有1里左右的路程，紧步走到时，汗水已经成线般往下淌，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记者赶紧拍照片录视频。正在干活的村民们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顶顶遮阳帽下，专注的眼神紧紧盯着茶树和杂草，双手或平举或下翻，在“嗡嗡嗡”的轰鸣声中，茶树枝和杂草翻飞而下，一阵阵茶树叶和杂草散发的草香味扑鼻而来，而栖息于其间的小虫子也受惊飞逃，撞在记者的脸上、手上。

领头干活的人叫肖忠立，45岁，家是中寨的，既是茶场的现场管理者，也是技术负责人。他在现场不时大声地喊着，指导大家干活，但他的喊声常常被机器的声音掩盖，得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约20分钟的功夫，一大片参差不齐的茶树，一垄一垄地像进了一趟理发店般，被剪成了清一色“小平头”，整齐划一精神抖擞。而茶树垅间的杂草，也被一遍脚手清剪得干干净净。

完成这片地里的活，村民们纷纷聚集到路边树下荫凉处、沿公路的边沟堡坎坐成一长排，一边喝水乘凉，一边吃起了从家里带来的午饭，很大方地与记者聊起了家常，不时还当着记者的面拿一起干活的伙伴打趣一番。

通过聊天，记者得知，茶场里务工的都是附近村民，主要来自牂牁镇半坡村和郎岱镇上寨村、把利村。他们每天早上8点开工，下午5点下班，中午休息1个小时。

“做的是点工，每天工作8小时。本来规定是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6点下班的，但大家要求要早点回家忙哈家边活路，遵从大家的意思，我们就把作息时间改了。”肖忠立解释说。

看见记者对自己干活的工具充满好奇，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起了她们的“洋玩意儿”。

“有点重的哦，不得点手劲抬不起。”一位不愿意告诉姓名的村民说。

“这叫单人剪枝机，2800多元1台，燃油作动力的，加满油12斤重，操作简单功率大。人工和这个机器没法比，这个剪起来快得太多啦！”指着机身上镶嵌着的牌子，肖忠立告诉我们。蹲在路边的肖忠立对记者说，“茶场的活很多，一年四季，只要愿意来干活的都有活干，根据不同的人作不同的安排，有点技术的剪枝，没有技术的锄草、施肥。其实，剪枝技术也不难，我负责教他们，学得快的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釆访中记者得知，当天在九层山茶场务工的有55人，15人负责剪枝，每人每天工钱80元；40人除草，每天每人60元，都是按人头点工。剪枝是技术活，抱着12斤的机器也需要力气，而除草是传统的手工活，所以与剪枝相比有20块钱的差距。

“家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男老人不适合到茶场干活，因为茶场里多是手上活路，他们没有这个耐心，又嫌每天几十块钱的工钱少。”当记者带着疑惑问大家怎么大都是女性和年纪偏大一点的人时，65岁的上寨村村民王国琴为我们解开了谜底。

汽车顺茶场产业路蜿蜒而下走到尽头，穿过一片高大的林子来到茶场的一个角落时，一群村民正在茶树林里除草。现场，40名村民分组一字排开向前推进，对丛生在一垄垄茶树间的杂草进行清除。

来自半坡村63岁的刘如珍告诉记者，她们家有明确分工，3个儿子和儿媳妇外出打工，老伴常年负责在家照看4个年幼的孙子，自己则到茶场来挣点零花钱。

63岁的曹国珍也是半坡村人，她家是二女结扎户，两个女儿嫁人后，两老相依相伴，“别小看每天60块钱，一天的工钱可以买二三十斤大米，够我们老两口吃1个月。一年四季在茶场干活，生活钱够了。”曹国珍说。

结束九层山茶场的采访已是下午5点钟，炎炎赤日渐渐隐去了火辣辣的亮光，记者来到了与九层山茶场相邻的打铁关茶场的一片茶园。从山脚到山顶，几片蜿蜒起伏的山坡上，无数道茶树垄犹如“五线谱”般铺洒的茶园梯地里，几十个村民正在忙着采摘夏秋茶，指尖上下翻飞忙个不停，俨然钢琴上跳舞的音符，而茶园里绿油油的茶树散发的清香，让人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心旷神怡。

上寨村的李三妹一早忙完家里的事情就来到茶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此时茶篓里采了约2斤茶青，按每斤30元工钱算，已经有了60元的收入。“茶山釆茶好，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家里的事情一点不耽误。”李三妹家离茶山不过10分钟步行路程，真正的家门口就业。

上寨村的严朝英今年78岁，但釆起茶来手脚利索，1米高的土坎，她一手抓住茶树枝，身子轻盈地就爬上去了，动作比记者还快，害得记者连声“老人家，你慢点，你慢点！”严朝英老人已经四世同堂了，思维敏捷，满脸笑容，“我经常在茶山采茶，在家闲不住，主要是可以活动筋骨，人老了要多活动，对身体好得很，”严朝英说，“家门口挣点零花钱，平时想用点时方便得多，不用给哪个伸手，过年时还可以拿来给孙孙、重孙些发点压岁钱。”

打铁关茶场的负责人张双文告诉记者，目前在茶场务工的村民，年龄多在50至70岁之间，上点年纪的，只要身体好，劳力在，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茶场也愿意给大家提供就业挣钱的机会。“这个年纪出去打工没人要了，这里茶场的老板些不嫌弃我们，就都来这里打工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

记者在两个茶场得知，除了早春茶采摘旺季人比较多外，平时到茶场务工的村民多是相对固定的，村民们愿意，茶场也放心。每年除了寨子里婚丧嫁娶帮忙耽搁，或恶劣天气进不了地，这些村民每个人几乎都可以在茶场干活200天以上，技术工种人均年收入16000元左右，非技术工种人均12000元左右，采摘早春茶时每天收入在150元左右，高的可超过200元。在九层山茶场和打铁关茶场稳定务工，已成为周边村民脱贫致富最基本的经济来源。

据了解，仅今年上半年，打铁关茶场就为附近村民提供了8100个用工，支付人工费65万元；九层山茶场平常日均用工60个左右，釆茶旺季每天用工超过500人，今年上半年已累计支付人工费23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