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七日谈（第24期）

                   【75年前的本周，清华北大南开三所大学南迁昆明，组建“西南联合大学”。八年抗战中，谨守大学的底线——大学独立，学术自由，教授治校，使得在艰难困苦之中的联大师生弦歌不断，蔚然屹立，成为“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一座丰碑”。穿越时光隧道，这所仅存在9年的大学，近年来越来越值得我们反省，纪念。学者谢泳认为，联大的成功不仅仅在于培养出了中国学术史的“明星阵容”，更重要在于这所大学所养成的气质和精神。清华校长梅贻琦曾说，无所不言、无所不思，就是学术自由。联大知识分子普遍的风骨和独立精神，始终是今天的知识分子应效仿的对象；自由民主的办学传统，对于今天的教育，亦有借鉴意义。】

　　1938.4.4北大、清华、南开组成西南联大

　　1937年抗战爆发，清华、北大、南开这三所中国北方最好的大学南迁，组建为“长沙临时大学”。后因南京沦陷，长沙亦不安全，内迁至昆明，更名为“西南联合大学”。严格地讲，西南联大存在的时间为1937年11月1日-1946年7月31日。西南联大没有校长，只有三个常务委员，且是三个著名知识分子，分别是清华北大南开的校长梅贻琦、蒋梦麟、张伯苓。(1949年后，梅贻琦和蒋梦麟都去了台湾，只有张伯苓留在了大陆。1951年晚年凄凉，很快就去世了。)

　　西南联大，何以突然选择这样一种模式？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时，蒋介石召开庐山会议，邀请了当时中国社会各个阶层主要代表，商讨应对国家危机策略。梅贻琦、蒋梦麟，傅斯年，胡适，张伯苓，还有庄前鼎，顾毓秀，陈之迈等其他一些教授都在开庐山开会。中国的高等教育如何发展，如何在战争中保持高等教育？国民政府选择了当时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提供的一个建议。核心就是：战时教育，就是平常教育的理念。他们认为，在一战中，欧美一些国家把青年学生送到前线去，战后整个人才就非常匮乏，应该吸取教训。于是，就决定要把中国北方和南方有名的大学来建立联合大学的模式。

　　70多年后的今天，为何还会纪念这样一所存在时间仅9年的大学？学者谢泳认为，首先不仅仅因为联大聚集了当时中国最卓越的一批教师，文学院有陈寅恪、闻一多、钱穆、冯友兰，法商学院有罗隆基、钱端升、吴泽霖、费孝通、潘光旦，理学院有华罗庚、曾昭抡等。都在当时中国的言论界极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也不仅仅在于西南联合大学培养了诸多人才，1948年老中央研究院选院士时，开始选了81名院士，1/3来自西南联大；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李政道和杨振宁，都出自西南联大。更为重要的是，联大所养成的气质和它的精神，对我们今天的大学有相当的启发意义。

　　八年抗战中，联大谨守大学的底线。大学独立，并非一句空话。1939年陈立夫做了教育部长以后，他希望管制这个大学，限制大学很多活动。其中，要求做院长的人一定要加入***。当时联大法商学院的院长陈序经，他公开说，如果我做院长一定要入党，那么我就不做这个院长。

　　9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大学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种情况下，重新发西南联大，演变成一个公共话题。联大知识分子普遍的风骨和独立精神，始终是今天的知识分子应该效仿的对象；联大这种自由民主的办学传统，对于今天的教育，始终有一种借鉴性的意义。

　　1975.4.4张志新被割喉而死

　　在张志新死了4年之后，她的残酷遭遇被逐渐披露出来。“没等张志新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蹿上来的人按倒在水泥地上，头枕一块砖，强行切断了喉管。为了维持呼吸，就把一个三寸来长的小手指粗的不锈钢管插进气管里，再用线将连接着钢管的金属片缝在刀口两边的肉上。张志新奋力反抗，剧痛使她咬断舌尖，血水淌满了前胸。她脖颈上的伤口，不时地冒着带血的气泡，嘴里不时地呕吐着似血似水的唾液。”1979年春，《辽宁日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连续发表长篇报道，一步步试图还原这4年前的酷刑。

　　1976年，已和她失去联系的家人到沈阳去探监，被支支吾吾地告知：张志新在1975年就被处决了。遗体的具体去向至今成谜，几年之后的追悼会上，放着一个空骨灰盒。

　　张志新生前是辽宁省委宣传部干事。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她指出“文革”走的是左倾政治路线，当时全国弥漫着的对***的个人崇拜不对。当年采访张志新案的记者陈禹山认为，她只是对同事说了对文革的不同看法，言论只是限于内部，连爱人也没有说过。这样的思想苗头，却被人给抓住了，审她，要她交待黑思想。她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没错。[详细：张志新之死]

　　直至今日，她的家人也无法理解她为何要说出如此不要命的话。后来，王光美曾亲自到张志新家中看望她的家人。张志新在“文革”中有诸多为刘少奇辩护的言论，这同样是“不要命”的表现。

　　1978年，《光明日报》上发表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等文章，政治风向开始转变。时任辽宁省委第一书记的任仲夷绕过“禁区”，给张志新平反定调：张志新反对林彪、“***”。他将张志新批评毛的言论，模糊笼统地列入神志不清时所讲，“把这些说成是她的，是不公平的”。[详细：未竟的平反]

　　然而直至今天，张志新的审判案卷仍然在辽宁省高院作为绝密档案封存。张案全貌还未完整披露。尽管如此，张志新之死给国人带来的震撼一直挥之不去。

　　1992.4.3人大表决兴建三峡工程：赞成1767票，反对177票，弃权6***票

　　1992年4月3日，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表决通过关于兴建长三峡工程的决议。赞成1767票，反对177票，弃权6***票，未按表决器的25票，投赞成票的共占出席人数的67%，超过2/3。李鹏在2003年出版的《日记》中写道：“比需要的票数还多451票”。而当时三峡工程的“反对派”李锐则感叹道：三分之一的人反对、不投票，人代会上通过的决议，没有这样的历史。

　　表决次日，三峡工程论证领导小组成员魏廷(时任长江委主任)的评论出现在《人民日报》上：“美国的胡佛大坝开始争论也很激烈，最后由罗斯福总统拍板。而三峡工程反复论证，现在又提交全国人大审议，这正是社会主义民主决策的充分体现。”

　　三峡的论证，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积淀和争论，以及有三门峡大坝的前车之鉴（1962年三门峡坝成，19***年潼关以上淹地几十万亩，迁移居民29万人前往宁夏高地。此后被迫移民总计达70万人以上），决定相对科学化，但也不是绝对。比如以反对三门峡而闻名的著名水利专家黄万里就没有被邀请来参加讨论，这被许多“反对派”视为缺陷。

　　决定三峡工程命运是在1985年1月19日。李鹏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邓小平在参加建设广东大亚湾核电站有关合同签字仪式后，听取李鹏对三峡工程的汇报，指出：低坝方案不好，中坝方案是好方案，从现在即可着手筹备。中坝可以多发电，万吨船队可以开到重庆，看来电有希望，翻两番就有希望。

　　全国人大表决通过后，“主建派”和“反对派”的论战并没有停止。1993年、1994年，李锐3次单独或领衔上书中央领导：“建议暂缓上马”，“建议继续论证”。但李锐后来被要求“服从大局”。黄万里亦在表决通过后一年内三次上书，他反复强调砾卵石之危害，三峡高坝“若修成，终将被迫炸掉”。这个观点当时很震惊，但形势已无法逆转。[三峡工程上马与否论战风云录]

　　现在看来，自03年5月三峡大坝蓄水以来，到今年已将近10年。虽然这个预言没有成为现实，但三峡大坝建成运行至今存在很多问题。由于它对自然环境的巨大改变，以及对人类社会的巨大影响，一些问题也慢慢凸显，民间也广泛担忧三峡引起地震、干旱。还因为其在决策过程中的存在的问题，这让许多国人认为它并不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工程。

　　1975.4.5蒋介石病逝

　　1975年4月5日，晚上8点过一刻，蒋介石入睡。值班的医官发现蒋介石脉搏变慢，当即施行心脏***及人工呼吸，并注射药物急救。几分钟后，心脏停止跳动，医师再施行心脏***、人工呼吸及药物急救。急救了3个多小时，约十一时三十分，蒋介石瞳孔已经放大。医师宣布死亡时间为四月五日晚间十一时五十分。蒋经国当场痛哭失声，宋美龄则始终努力保持镇定，兀自静坐一旁流泪。

　　蒋介石的病体，体弱多病到昏迷卧床，继而苏醒持续卧床，缠绵病榻。他身体一蹶不振的起因，是1969年9月发生的一场车祸。到1972年，就任第五任"总统"后两个月，蒋介石突然呈现昏迷状态。再到1975年去世，已经拖延了至少5年半时光。

　　从蒋介石医疗报告得知，1975年4月5日当晚，蒋介石是在睡梦中心脏停止跳动，因而最后临终之际，并未留下任何口头遗言，逝前也没有命令文书侍从（如秦孝仪）作任何书面遗嘱。蒋去世近3个小时后，宋美龄急召秦孝仪，令其连夜赶写一份遗嘱，纯系台面上官方版“政治遗嘱”。初稿写就后，送交宋美龄过目。宋美龄特意交代秦孝仪，应再加上一句话，强调先生是信基督教的。所以，蒋介石的“政治遗嘱”开头即言：“自余束发以来，即追随***革命，无时不以耶稣基督与***信徒自居，……”

　　但这份“补写”的遗嘱，却备受争议：尤其最后那句“秦孝仪承命受记”，被视为画蛇添足之作，因为，秦孝仪抵达官邸已是蒋死后三小时以后的事了，何来“承命受记”？后来，蒋经国下令编印一部纪念文集。这份“遗嘱”“秦孝仪承命受记”及首长签名字样，全都不见了。

　　至于蒋介石的“家事遗嘱”，应该早在其晚年时期，在蒋氏父子及蒋宋夫妻之间，日常生活点点滴滴过程里，已经作了完整的交代。真正算得上是蒋介石亲自授权的遗嘱，还是蒋介石病中，以危颤颤的右手写下的那十六字“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置个人死生于度外”。

　　到死，蒋介石依然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在蒋介石的棺材里，宋美龄放入了四本书，一本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一本《圣经》、一本《荒漠甘泉》、一本唐诗，西方基督教的书占了一半。[蒋介石最后的岁月及真假遗嘱问题]

　　1982.4.2马岛战争爆发

　　1982年4月2日，阿根廷加尔铁里政府为缓和国内矛盾，出动三军攻占马岛。撒切尔夫人立即宣布与阿根廷断交，并派遣以两艘航空母舰为核心的特混舰队远征南大西洋，以重新夺回马岛。马岛战争爆发。

　　马岛，这个长期在英阿两国间存在争议的岛屿，是马尔维纳斯群岛(英称福克兰群岛)的简称，位于南大西洋，由780座岛屿组成，总面积12173平方公里。马岛距离阿根廷本土最近510公里，距英国本土约13000公里。

　　这场战争规模并不大，但由于双方使用大量导弹，被称为“导弹时代的首次战斗”。仅仅持续两个月的马岛战争，造成英军阵亡255人，伤777人，被俘210人；而阿根廷军队则阵亡约650人，伤1300人，被俘高达11800人。阿根廷在一系列的军事失败后,于同年6月14日与英国签订停战协议。英国通过本次战争重新控制了福克兰群岛，但是阿根廷至今仍未放弃对该群岛的主权诉求。

　　阿根廷在本次局部战争中战败引发大规模反政府运动，导致加尔铁里政府下台。在英国，伴随着战争而来的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绪，加强了撒切尔夫人为首的政府的权威，并帮助英国保守党赢得1983年大选。

　　1983.4.7 中国就胡娜事件终止同美国体育交往

　　1983年4月6日，中国外交部就胡娜向美国政府申请“政治避难”获准，照会美国驻华使馆提出抗议。次日，全国“体总”认为美国政府此举破坏了中美正常交流的气氛，决定停止中美1983年双边体育交往。

　　1982年之前，出身网球世家的胡娜是中国网球界的焦点人物，16岁拿到了全国冠军，17岁夺得白宫杯青少年冠军，18岁获美国弗吉尼亚杯冠军，小小年纪即贵为亚洲一姐。但在1982年之后，“胡娜”的名字一夜消失。

　　1982年，中国女网前往美国加州圣塔克拉拉参加联合会杯比赛。这是中国1979年恢复国际奥委会身份后，中国女网第二次出国比赛，4名队员分别是余丽桥、王萍、李心意和胡娜。第一轮打日本，中国赢了，第二轮和德国相遇，临到比赛前，胡娜突然不见了。当天，胡娜通过律师致电组委会，称自己很安全，并已寻求政治庇护。少了一人的中国队0比3惨败给德国队。

　　若胡娜就此留在美国，从此销声匿迹，也不至于惹出后面的风波。留美第一年，胡娜没有“身份”，也就无法参加比赛。次年，胡娜向美国提出“政治避难”，获准。这才引出了后面的风波。因为她在美国比赛期间离队不归，胡娜一度被扣上“叛国”的罪名。

　　留在美国，并不等于梦想唾手可得。胡娜一年之后才获得“身份”，但伤病袭来，训练一停就是8个月。由于没有排名，胡娜不得不从最低级别的卫星赛打起。1985年是胡娜最成功的一个赛季，她打进了温网第3轮。1992年初，胡娜因伤退役，8年职业生涯，她参加了16次大满贯赛。（信息来源：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