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司法中的温情担当记全国优秀法官陈雁琴
她的外表与人们想像中的法官形象有很大差距。言语中溢满温婉和煦,即便是法袍加身的审判庭上,她也从不疾言厉色,咄咄逼人。
独立办案10年,当事人的家属多次这样称赞她:人民法官心系人民。
她就是陈雁琴,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副庭长,2012年12月被评为全省优秀法官、省三八红旗手,并荣登“中国好人候选人榜”;2015年1月被评为全国优秀法官。
爱民法官
“维护一个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社会对法律的信任就增加一分。”
作为一个法官,最可怕的是对当事人诉求的麻木和漠然。优秀的法官,却总是拥有这样的品质:一个类型的案子,已经见过几百回了,但他们对案子付出的努力,却永远像是第一次遇到一样。
陈雁琴就是这样的一个法官。
陈雁琴所在的刑事审判第一庭审理的案件,有很大一部分是命案。“一旦发生命案,不仅仅是对被害方,甚至对被告人亲属也是致命的打击。”陈雁琴说,许多案件的当事人是青壮年男子,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出事,对家里人来说,无疑是天塌了。
在陈雁琴看来,被告人尽管犯了罪,但也依法享有相应的诉讼权利,作为法官,也应对他们的基本人格予以尊重。
一位被告人,案发后曾被医院诊断为“精神发育迟滞伴发精神障碍”,但侦查期间的司法鉴定结论却是“完全责任能力”。被告的父亲要求法院重新作精神病鉴定。
重新鉴定过程困难重重:被告人身体状况极差,石家庄的鉴定机构不能做出鉴定;联系外地机构,接专家,配合调查取证……过程十分烦琐。
陈雁琴当然知道,重新鉴定无疑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但对于她来讲,一定要让当事人没有遗憾。“维护一个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社会对法律的信任就增加一分;伤害一个当事人,就会多一群怀疑法律的人。”
上海鉴定机构最后作出结论:被告人在案发时患有精神障碍。被告人受到从轻处罚。
在陈雁琴意识里,结案有时并不意味着画上了句号。
她始终忘不了那个素未谋面的8岁男孩。
孩子母亲因家庭矛盾砍死了丈夫,被判重刑,孩子只能跟随叔叔生活。可由于经济拮据,孩子生活和上学都没有保障。
“我应该为孩子做点什么。”结案后,陈雁琴一个人悄悄帮助孩子办理了孤儿救助金手续。
自2009年以来,陈雁琴至少帮助了近20位有特殊困难的刑事案件被害人及其亲属。而对于此,陈雁琴总是笑着摆摆手,不愿意过多提及。
温情法官
“对有‘心理创伤’的‘患者’应当及时进行‘心理疗伤’”
第一眼看见陈雁琴,当事人几乎都有这种感觉——这张脸,正气、智慧,又真诚、温和。
陈雁琴以耐心出名。一位被害人家属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抑,天天来陈雁琴的办公室“报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但却游离于法律之外。
但陈雁琴神情专注,始终没有打断她的陈述。最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倒上一杯热水,递上一张纸巾,或者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这事出来以后,你是头一个完完整整听完我讲话的人。”面对陈法官的尊重,被害人家属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无论法院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我都尊重。”
“ 我的当事人和家属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 并且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法律裁定的判决 , 他们太不容易了 。 ” 陈雁琴说 。
耐心 、 尊重 , 让她走近当事人 , 彼此多了份信任 。
一次开庭之前 , 陈雁琴看到被告手里拿着药丸 , 正准备往嘴里送 。 “ 你要吃药啊 , 等一等 , 我给你倒点水 。 ” 陈雁琴一回头 , 看到被告眼中闪出点点泪光 。
随后的庭审进行得非常顺利。
在诸如此类的案子中,陈雁琴充分发挥了法官的“诊疗”作用。法律在她手里具有了温度,这种温度可以温暖很多在社会复杂矛盾冲突中受到伤害的当事人,使他们感到被重视。心理得到释放的很多当事人其实要求不高,就是有重视他的人听他倾诉,在这样的当事人面前,有时判决结果倒在其次。
为了能和当事人更好地交流沟通 , 陈雁琴考取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 , 目前正在学习心理危机干预知识和技能 。
陈雁琴说:“对有‘心理创伤’的‘患者’应当及时进行‘心理疗伤’,要通过精神上慰籍、感情上沟通、心理上疏导,使当事人变消极为积极,变负面为正面,变失衡为平衡。这样的帮助不仅能惠及个人,更能惠及社会。”
清廉法官
“坚决不给别人怀疑自己清白的机会。”
法官有权 。 一纸判决 , 能令公司倒闭 , 也能使人命运改辙 。 更何况身为副庭长 , 她的意见多少可能 “ 左右 ” 判决 。
法官无权 。 陈雁琴这样解释 : 法官行使的权利是国家赋予的 , 如果不能保证 “ 天平 ” 平衡 , 就没有资格当法官 。
认为法官有权 , 找***来的不少 。 有一次 , 一位被害人家属非要塞给陈雁琴一张购物卡 。
陈雁琴骑着车子在前面跑 , 被害人家属骑着摩托在后头追 。 追到桥西区法院附近 , 那人把购物卡扔进她的车筐 , 跑掉了 。
没过两天 , 陈雁琴给送卡人打电话 : “ 你把家里的账本带过来 , 对取证或许有帮助 。 ” 办案后 , 陈雁琴悄悄把购物卡藏到账本里 , 给送卡人发了条短信 : “ 贵重物品 , 收好 。 ”
“ 当事人没有安全感 , 给法官送礼的心情我能理解 。 ” 陈雁琴说 , 如果收了当事人的钱 , 那么他肯定会在心里说 “ 法官真黑 ” , 对司法也会留有灰色的印象 。
清白是法官必须坚守的职业和道德底线 。 陈雁琴的原则是 , 坚决不给别人怀疑自己清白的机会 。
她也会遇到人情案。接到那些邀她“出来坐坐”的电话,她会委婉地用自己女同志的身份“说事”:“哎呀,下班了我还得管家、管孩子,实在没时间呀。”对方连打三四次,都是这样的回话,电话就不会再来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陈雁琴对人情也有着自己的理解。“当事人大多没有诉讼经验,普遍缺乏安全感,见到法官比较拘束。”陈雁琴说,经过熟人介绍,当事人从心理上会更信赖我,会更敞开心扉,利于沟通、交流。同时,她也会鼓励当事人去收集最为有力的证据,书写最有说服力的代理词。她常常告诉当事人,在法庭上说服我吧,这样才能赢得对自己有利的判决。
十年来 , 陈雁琴没有一件案子因裁判不公被投诉被举报 ; 群众送来的锦旗 , 则被她悄悄 “ 关 ” 在了书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