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年深山里的守望——记丰宁土城中心校马家窝铺教学点教师朱百川
记者 李海滔 李金宏 通讯员 刘海波 白慧明 杜洪峰
经常会有孩子吃上张百川做的“免费午餐”
顶着星光,朱百川骑着三轮摩托车走进了那个让他倍感温暖的家。20公里的骑行,加上深秋寒意甚浓,他感觉身子又冷又累,一进屋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别着凉感冒!”妻子按老习惯给他递上了一杯滚烫的红糖水。
望着妻子瘦削的脸庞,朱百川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些年,我根本顾不上家,家里家外都靠她。”朱百川感觉特别对不起妻子。“为了学生,没办法,只能对不起她了。”说这话时朱百川的眼睛有些发红。
扎根深山呕心育人铸师魂
现年56岁的朱百川,是丰宁土城中心校张百万小学马铺教学点的一名老师。他是土生土长的土城镇马家窝铺村人,那里的人们曾经无比的愚昧而无知——40多年前一位灿烂如花的女孩头上生了虱子,她母亲知道农药甲胺磷可以杀虫,就把农药喷洒在女儿头上,结果这个女孩中毒而亡。
面对这个本就不该发生的悲剧,朱百川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名教师,传播科学文化知识,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高中毕业后,为了实现当年的抱负和理想,不管别人如何劝他都不改当“孩子王”的一片痴心!1976年3月通过考录,朱百川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民办教师。
“欢迎同学们返校学习。”执教第一年,朱百川便接了一个有29名学生的五年级毕业班,想象着教师的梦想即将变为现实,他踌躇满志地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大字。
可是,一直等到放学只来了19名学生。经打听得知,其余的学生都因家庭经济条件不好辍学了。
晚上,面对孤灯独影,朱百川感觉像掉进了冰窖,满腔的热情一下子消失殆尽,真想卷起铺盖走人。一夜的心灵煎熬,一夜的思想斗争,一夜的无眠,最终他下定决心:坚持住,一定要让这些学生一个都不少地毕业。
第二天一大清早,朱百川便开始一个村一个村地找学生。当他翻过两个土梁来到学生张林家时,张林的父亲正准备带他去山上砍柴。原来,张林家有弟兄8个,仅靠挣工分维护生计,家境的窘迫可想而知,为了省钱家里不想让他再读书了。
为了让张林重返校园,朱百川打了保票:“你明天尽管去学校,钱我想办法给你出!”
张林父亲听到这话,二话没说起身就要给朱百川下跪。他赶紧扶住张林父亲,起身时张林父亲已是满眼泪水。
就这样一家又一家地做工作,一个星期后,学生们终于一个不落地回到了课堂,为此张百川跑烂了一双鞋。
岁月沧桑,20年弹指一挥间。至1995年朱百川在马家窝铺小学教过的学生就达500多人,其中有40多人考上了各类院校,如今大多在北京、天津、石家庄、承德等地工作。当年的小张林如今是朱百川老师的骄傲,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人民银行廊坊中心支行,工作得心应手事业风生水起,如今已经升任行长。张林一直视朱百川为再生父母,每次回到家乡他都去拜望朱百川!
服从调动辛勤奉献育桃李
1995年因工作需要,朱百川老师调出为之付出和奉献了20年的马家窝铺小学,调到张百万中学任会计兼后勤主任。当时张百万中学伙房整天做小米饭、玉米面窝窝头,住宿生因不习惯退学不少。
面对这样的境况,朱百川想出了将小米、玉米换成大米、白面的计策,并多次到黄旗粮油门市去洽谈。洽谈成功后,学校食堂的伙食彻底改善,因饮食而退学的学生锐减,在校生巩固率的提高,为一线教师的教学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1998暑期开学,张百万中学合并到土城中学,为了照顾好原张百万中学的学生,朱百川随之把家搬到了土城居住。有不少学生没离开过家,刚开始在土城中学寄宿不习惯,就萌生了退学的想法。朱百川知道后,就把这些孩子一一带到家里住上两天,并让妻子调着样地给他们做好吃的,等孩子情绪稳定后,他就千方百计地做思想工作,鼓励孩子们克服困难完成学业。
就这样,在朱百川的努力下,张百万中学合并过去的孩子竟无一辍学。那些曾经有过辍学想法而今已经大学毕业的孩子,如今见到张百川总是说:“谢谢张老师,如果不是您,我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工作,肯定也是农民工里的一员。”
主动请缨深山再续桃李情
2000年,丰宁县域内学校布局调整,马家卧铺小学三、四年级学生合并到张百万中心小学。合并后马家卧铺小学成了一个只有十几名学生的教学点。
调整后原有的3名教师全都“孔雀东南飞”了,由于偏僻,没有教师愿意到这里任职。正在大家为了教师人选而一筹莫展时,朱百川出人意料地主动请缨,要求到马家卧铺教学点继续任教!亲朋好友听说后相继前来阻劝,但朱百川就是不肯动摇。
马家卧铺教学点离他家有20公里的路程,他只能吃住在学校,自己做饭,自己烧炕。炕不好烧,有时烧一次炕就得个把小时,呛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这还不算难,最难熬的是到了晚上,孩子们都放学回家了,校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一个大院子,孤独寂寞一起袭来,使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多少次夜里他都想不干了,可是第二天当看到孩子们那一张张天真灿烂的笑脸时,他又充满激情地投入到了紧张的教学工作中。
朱百川对孩子一视同仁,倾注一片真情。学生李晓磊的母亲常年瘫痪在床,本就没人管理的晓磊又是个弱智患儿,根本就不知道讲卫生那回事儿,所以整日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酸臭味儿,没有一个小同学愿意和她同桌。但朱百川却一点儿都不嫌弃她,定期烧水为她洗头、洗脚、洗衣服,还苦口婆心地教育其他孩子要爱护晓磊,要和晓磊交朋友。
面对单亲家庭的孩子,朱百川总是把慈父般的爱送给他们。夏天,很多学生家长给孩子带钱让他们中午买饭吃,但有些学生早上没到校路上就把钱花光了,中午却没饭吃。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朱百川总是把自己做的饭分给学生。至于学生在校突然生病给学生买药或因天气恶劣送学生回家那更是家常便饭。
每到冬天,朱百川就担心学生年龄小生不了炉子,为了不让学生挨冻,星期一的早晨7点多钟,他就骑着三轮摩托车从土城出发。骑行20公里到校后手脚早已冻得麻木,但他顾不上暖和一下就马上生炉子,等家长把学生送到学校时,教室早已温暖如春。家长们都激动地说:“有这样的好老师,我们孩子也享福了。”
由于常年骑摩托车上下班,朱百川患上了风湿骨病,腰、腿常年疼痛,医生让其休息住院治疗,但朱百川却把诊断书偷偷藏起来坚持上班。2008年4月的一个周六,朱老师去给摩托车加油,回来时被一辆农用车撞倒,送到镇医院时手上、腿上、脸上都是伤,医院要求他必须住院治疗,可他只输了一天液第二天就偷偷坐上班车上班去了,为此他的妻子气得大哭了一场。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37年,他已记不清牺牲了多少时间为“学困生”辅导,他已记不清为多少贫困生支付过生活费,他更记不清有多少次是自掏腰包为学生买学习用具、学习资料……什么也不用说,那一尺多高的荣誉证书是朱百川呕心沥血育人、深情守望深山教育37载的铁血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