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市交通局长的12小时
7月19日暴雨突袭,磁县陶泉乡24小时内降雨量达到771毫米,全省雨量最大,山洪爆发,山体滑坡、道路冲毁、房屋倒塌、农田受淹,电力、通信等设施中断,近两万群众被困深山之中,一个个村庄变成了一座座孤岛,与外界失去联系。陶泉告急! 只有路通了,抢险救灾的人员、物资、设备才能进村;只有路通了,灾民们悬着的心才会踏实。 市委书记高宏志要求交通部门不惜代价抢通“生命线”,市长王会勇坐镇磁县当面任命市交通局局长白钢为陶泉乡救援工作组交通组长。 从地图上看,通往陶泉乡的道路有三条,三条线的受灾情况无人知晓。公路水毁情况如何?有多少个阻断点?每个阻断点怎么安排施工?从哪条线开始抢通? 白钢横下心,决定从白土镇向陶泉乡走一趟,实地勘察。只有看到真实的情况,才能制定合理的抢修方案,尽快把路打通。事后,大家都庆幸他这个决定。他告诉记者,没想到水毁程度如此“触目惊心”。放弃沿漳河而修的仍被洪水覆没的南线道路,沿着中线、北线走个来回,弄清了只有中线道路相对受损较轻,具有短时间内简易抢通的可能。“我们的施工力量没法一下子全进入,如果冒失做出决定,效率高不了。救援时间最宝贵,一分钟也耽搁不起。” 20日早8时30分,白钢和熟悉公路情况的磁县交通局长尹福春、承担抢通任务的光太路桥集团总经理张铁军等人从白土镇出发,一路“趟”向陶泉。路上,他们遇到许多擦肩而过的人,这些人大多数是在外打工,因暴雨联系不上家人迫切希望回家确认消息的乡亲。看着老乡匆匆的脚步、焦急的眼神,一行人前行的脚步更快了。 他们选择从中线前往陶泉乡,刚出发不到一公里,就遇到断点,路没了,哗哗的雨水从山上往下流,路基成了河道。 他们从山脚趟水过去,再爬上残存的路,又没路了就再回到河沟里。路面时有时无,一行人爬上爬下。大家一共看到22个断点,其中七座桥梁荡然无存,变成大深沟。一路上,白钢不时和技术人员商量并确定施工方案。 通信中断,只有地势高处偶有信号,一行人处于失联状态。中午一点多,一行人跌跌撞撞走进陶泉乡防汛临时指挥部。借来卫星电话,白钢向市领导汇报情况,立下军令状:“让我局有抢险经验的光太公司负责抢修白土镇到陶泉乡的道路,已组织东部9县交通部门带重型挖掘机、铲车赶来,明天天黑前打通生命线!”他又安排局里向省交通厅报告第一手水毁道路灾情,请求支持。这引起了省厅领导重视,随后省交通厅副厅长杨国华两次来邯察看。 当街吃了两碗面回返。白钢否定了原路返回的意见,坚持从北线走——北线村庄多,道路长,沿着它走回去才能了解更多实情。 在北线,看到水毁情况更严重:村民在水中捞被子、养猪场一千头猪被冲得只剩下一头……在村里,一行人是村民们看到的第一批“走进村里的干部”。村民们渴望而期盼的眼神深深地印在白钢心里,挥之不去。 同行的张铁军说:“那天白局长穿的是雨鞋,走在鹅卵石上硌脚不说,还老打滑,大家给他找了根小竹竿让他拄着走,方便找支点。走到后来,他腿肚子都抽筋了,完全是靠拄着竹竿挪出来的。”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走越慢。张铁军说:“走到最后,白局长实在走不动了,躺在地上喘粗气。20分钟过去了,再不出发天黑前就走不出去了。白局长说,帮忙拉我一把,起不来了。大家咬着牙,直到天黑才回到白土镇。” 回到白土镇,白钢召集整装待命的救援队伍,决定暂时放弃北线,集中力量打通中线,连夜抢修,人歇车不歇。他给大家鼓劲,让各县与“主力军”光太公司比速度。 很多人没料到,八公里的“救命路”第二天中午就简易抢通了。车能开进陶泉了! “80后”小伙杨波告诉记者,在同行的人当中,他是最后一个摇晃着走出来的。他的手机计步软件记录了当天的行走数据,12个多小时,走了4万多步,22公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