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伯奇发明摄影术证探（廖曙辉）

□本刊专稿

　　通常认为，摄影术是西方发明的，摄影术从西方传入中国，中国并未发明摄影术，因此对于中国来说，摄影是舶来品。我以为这个定论至少不全面或不完整，值得商榷，中国也发明了摄影术，地点在广东，发明者是邹伯奇（1819年——1869年）。在2009年12月16日第九届全国摄影理论研讨会上，我曾表达过：“广东不仅是中国而且是世界摄影术的最早发源地之一。190年前出生于广东南海的邹伯奇，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前后，几乎与西方的“摄影术”出现的同时，就独自发明和创制了摄影器，并用于拍摄人物肖像和绘制地图。他撰写的《格术补》和《摄影之器记》等，是世界最早的摄影文献之一。”

　　最近，《广东曾是中国照相业的策源地》一文在《羊城晚报》和《广东摄影》刊述：“摄影术传入中国后，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国内就涌现出一些专业摄影师和摄影爱好者。这批早期探索摄影术的中国人中，广东人最多，有罗森、邹伯奇、赖阿芳、罗元佑、罗以礼等，他们对摄影在国内的传播和发展起了极为重要作用。” （《广东曾是中国照相业的策源地》作者健儿，见《羊城晚报》2011年3月26日第B10版“羊城沧桑”；另见于《广东摄影》2011年第2期）。毫无疑问，广东曾是中国照相业的策源地，早期探索摄影术的中国人中广东人最多，但是其中仅肯定摄影术传入中国，未提广东邹伯奇发明中国摄影术，似有可商榷之处。我以为，邹伯奇的摄影成就，不是西方摄影术传入中国后才涌现出来的，而是邹伯奇在西方摄影术传入中国前，就在中国“小孔成像”传统基础上研究摄影理论，西方摄影术传入中国后不久就独立发明了摄影术、创制照相机，并用于实践。

　　摄影术于1839年由法国科学院和艺术院向世人公布，固然证明西方发明了摄影术，毋庸置疑。我们还应注意到，几乎与西方“摄影术”出现的同时，中国广东的邹伯奇已创建系统的摄影理论，在广东就地取材，独自发明和创制了摄影器，并用于拍摄人物肖像和绘制地图。发明应是原创。我以为，中国也发明了摄影术，广东不仅是中国而且是世界摄影术的最早发源地之一，邹伯奇是发明者。

　　约在1835年（道光十五年），邹伯奇撰写了《格术补》（在他逝世5年后的1874年由后人整理出版），对北宋沈括《梦溪笔谈》中提出的“格术”即几何光学问题进行了实验研究，阐发了“小孔成像”的原理，详尽记述了他对光学中关于像、影、本影、半影和关于光的反射和折射现象以及关于焦点的研究实验成果，成为他发明制造摄影器即照相机的理论基石。

　　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邹伯奇撰写了《摄影之器记》，阐述了他发明研制摄影之器即照相机的原理、制造经过与应用情况，为发明研制照相机奠定了理论依据。当时实用于测绘地图。“画地图之法，余尝制为摄影之器。”不久，他成功发明研制了感光材料，用自己创制的中国第一台照相机，成功拍摄、印晒出照片。

　　邹伯奇还有一批尚未整理出版的手稿，详细记述了他研发摄影的原理、照相机的构造、摄影的过程、玻璃底片的制作、药料的配方、照片的印晒等。这些手稿和《格术补》、《摄影之器记》，不仅是中国最早的系统摄影文献，而且是世界最早的系统摄影文献之一。而以往被认为中文最早的摄影文献《脱影奇观》（德贞著）、《色相留真》（傅兰雅、徐寿合译），都是在邹伯奇去世后多年才刊印出版的。

邹伯奇学贯中西，他运用的摄影术，会不会是引进消化了的西方摄影术呢？即是不是西方摄影术的中国化呢？我从目前看到的文献中，没有发现邹伯奇见过西方摄影器，更不用说用过西方摄影器；没有发现邹伯奇引用了西方摄影理论文献去摄影。邹伯奇的摄影理论和摄影术以及摄影器材，应是独立自主发明创造的，而不是在西方摄影术传入中国后仿制或复制的。广东成为中国摄影的发祥地，不仅仅是因为西方摄影术首先由港澳传入广东而至全国，而且是因为几乎与西方摄影术公布并传入广东的同时，邹伯奇在广东独创并运用了中国摄影术。中国对摄影术的应用最早出现在广东科学家测绘地图活动中。

                               2011年6月28日

（本文作者是广东省文联党组副书记、专职副主席）

主要参考文献：

　　广东历史文化名人丛书（林雄欧初主编）之《百科全书式的学者邹伯奇》（王维著，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

　　《邹伯奇遗稿》（南海区大沥镇宣传办、文化站、泌冲村委会编，2009年）

　　《光影瞬间凝聚时代风云百花齐放呈现绚烂多彩——新中国摄影60年》（李前光，中国摄影报　2009年12月28日）

　　《广东曾是中国照相业的策源地》（健儿，羊城晚报2011年3月26日第B10版：羊城沧桑）

　　《广东摄影艺术志1843-2006》（公元编撰，岭南美术出版社2008年5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