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红红火火耍社火热热闹闹过大年
社火是一种民间乡艺,历史悠久,种类繁多,丰富多彩,是劳动人民庆丰收,欢度节日和寄托美好愿望的社会性的民间娱乐活动形式。张家口地区的社火非常兴盛,各县都有不同的特点,特别是蔚县的社火很有名气,现在存留传承的社火表演形式仍有22种之多,有的已被确定为国家或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王永江
张家口地区常见的民间社火有蔚州道情、代国战鼓、地秧歌、高跷、旱船、舞狮子、龙灯、牛斗虎、背阁、扛阁、抬阁、晃。上苏庄的拜灯山,相传已有400多年的历史,是一种古老而独特的社火景观,2008年已入选第二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暖泉的社火,八个堡各有各的拿手戏,决无雷同。中小堡是以“活马舞”与“大头娃娃”最拿手;西古堡“牛斗虎”最突出;北官堡“高跷”最好;太平庄“狮子”耍得好;沙子坡以“小车”为主;西辛堡“背阁”全县有名;西场庄“活龙”有特色;风水庄“独杆桥”独一无二。还有杨庄窠乡李家庄和西合营祁家皂的“点杆”,也称“架子烟火”或“响杆”也很出名。
万全的“社火”过去在农村很活跃,社火的形式也很多,有:地秧歌、踩高跷、跑旱船、推小车、跑竹马、舞狮子、耍龙灯、放焰火、学蹦蹦儿、玩太平鼓等十多种,很受群众欢迎。
张家口近郊的一些农村过去逢年过节也要耍几天社火,内容也很多,有:高跷、腰鼓、旱船、小车、大头娃娃、摔跤人、耍狮子、猪八戒背媳妇等。耍社火过去有“三官”庙的村子,每年的社火都是在三官庙内组织。没有“三官庙”的村子在龙王庙或别的庙内组织。一般的耍社火都要开伙管饭,人们说“包头打脸的,上庙吃卷的”,就是说叫人们化装起来去吃饭,吃了饭耍社火。社火则随意扮充,全班数十人到百余人多少不限,化装古今童女老少,形形色色,不伦不类,无奇不有,始终如一,毫无变更,全班乱舞,杂以锣鼓之声。社火的化装也很自由,动作没有规格,没有标准,随意活动,达到取笑为目的。有的穿古装,也有的穿现代衣服,化装成美丽的***或古怪的人物。过去没有妇女参加都是由漂亮的小伙子化装成***佳人,解放后有了妇女参加,更加增加了色彩。
“社火”有的村要扮出一些戏来,在街上表演,与舞台上的区别是只表演不唱,比如扮作《白蛇传》,有白娘子、青蛇和许仙,三个人边走边表演。扮作《狐狸缘》,主要是看那个“二小”,裤子穿在外边,画个二五眼,头上梳个冲天小辫子,提把大铁壶,在人群里跑过来跑过去,逗得人们哈哈大笑。还有扮演王八和婊子的,没有固定的活动形式,他们以滑稽取笑为主,王八头戴红缨帽,翻穿大皮袄,斜挎铜铃串,手持马鞭子,面涂王八图案,抖着串铃学着王八走路,使人看了发笑。婊子却化装得嘴歪眼斜,十分难看,一身穿扮更使人发笑,头戴笊篱为发结,耳挂红辣椒为耳环,脚穿大红鞋,肚上绑着簸箩鼓起大肚子,手拿芭蕉扇,走起路来鼓上个大肚子扭扭捏捏,说话时还腼腼腆腆,逗得人们发笑。
耍社火分为走街和打场子,走街就是在各个街道上边走边表演,有锣鼓点伴奏,村里的人们,特别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站在自己的大门口观看,村民们为了欢迎社火队还要放炮。打场子就是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布成一个演出场地,观众围成一个大圆圈,社火队在里面进行各项表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郊区不少村子的社火各有各的特点。许家庄和高庙两村的狮子比较突出。一般都是两个狮子和一个绣球为一组,每个狮子由两个人组成,一个人在前边,一个人在后边,表演起来两个人要动作协调才能耍好,动作也很多,跑来跑去,摇头摆尾,跳起来再卧倒。特别是在高桌上的表演更是精彩,有的在一张高桌上表演,有的在两张高桌上表演,在两张高桌上表演难度更大,更是精彩,在高桌上表演也和在平地一样做各种动作,狮子的动作都要踩住锣鼓点,十分有节奏。鼓都是大鼓,有的是一个鼓,有的是几个鼓一齐打,打起来要一致,必须是一个鼓点,一个节奏。老鸦庄村的摔跤人是为一绝,一个人钻到道具内表演两个人摔跤,在大街上表演得就像真的摔跤一样,摔倒再起来,起来再摔倒都是一个人去做。阎家屯村的大头娃娃很好看,大头娃娃都是一对一对的,大约也有十多对,每个人头上戴一个纸精壳子做的大头娃娃,如大头和尚戏柳精,就是和尚穿上道袍和柳精穿上花衣,各拿一把芭蕉扇,一边走一边扭,两个人要互相戏逗,表演着各种动作,扭来扭去走在大街上也很受人们欢迎。柳树屯村的竹马,竹马都是用纸精做的,一个马头,一个马尾,人站在中间将马头和马尾绑在身上,就像骑马一样做各种表演。竹马也有好多种,有马、有驴、有鹿。有扮作美女的骑毛驴,也有扮作骑士的骑马,在广场上奔驰或跳跃,也是一种乡艺。社火里还有小车、旱船,小车和旱船是一个人扮做美女站在里边,就像坐在里边一样,小车前边有一个小伙子裤子穿在外边,脸上画个二五眼,头上梳一个冲天小辫子在前边拉着车,后边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大黄袍,戴着布草帽推着车,旁边有一个丑角或相公拿着扇子,边走边戏逗车里的***,旱船也和小车一样,里边坐着***,后边有个艄公划船,也有一个丑角或相公戏逗***,小车和旱船跑在广场上做出各种各样的优美动作。有时小车倒了,推车的和拉车的用各种动作去往起扶车。旱船被泥沙缠住走不了啦,急得艄公满头大汗。还有猪八戒背媳妇,也是一个人表演两个角色,猪八戒背得很吃力,孙悟空还要变脸,一会变成了媳妇,一会变成了猴子,也是人们喜欢的角色,特别是孩子们最爱看。
上小站村的高跷比较好,阵容整齐,化装精美,特别是表演的动作多种多样很受观众欢迎,每个人都登上半米多高的木拐子,扭来扭去,在打场子时还要“跌八义”,就像戏剧舞台上的“跌八义”一样,起来时不用人扶自己起来,还有“跳拐拐”用一条腿跳着走路,这是很不容易的,没有功夫是演不了这个动作的。村里有一个叫“二苶(nie)劲”的,小伙子长得漂亮,扮出相来犹如天仙美女,表演的动作又很优美,深受观众爱戴,村里的人们特别是一些妇女们一到耍“社火”时都要去看看“二苶劲”的表演。沈家屯村的腰鼓队是两个人一对,大约有十多对,腰中挎一个腰鼓,在街上表演各种打法,打起来要动作一致,步法整齐,走在秧歌队的前边,好像为秧歌队开路似的。
有的村还要扮一个“灯官”,穿着七品县官的衣服,戴着乌纱帽,骑着马或坐着轿,走在社火队的后边,扮演“王八”的人,专门去抓来拜年的亲戚,特别是本村的女婿,污蔑人家调戏了他的姑娘们,拉上人家到灯官那里去打官司,灯官还要判案,罚人家一锅或两锅豆腐,给社火队吃,这也是一种逗人们欢乐的方式。
郊区的农村过去每年春节要耍三次社火,第一次是迎喜神耍一天社火,迎喜神是过了春节第一次文娱活动,全村人都要出来,锣鼓喧天耍上社火,到喜神所在的位置去迎接,因为喜神每年的位置不固定,所以时间也不固定,但必须是初五之前的某一天去迎喜神,并举行全村人的大团拜。第二次是正月十四、十五和十六耍社火三天,实际上十三就开始了,十三这一天“社火”队到各户去拜年,说是拜年实际就是去各户化布施(要钱),布施多少不限,社火是大家集资办的,所以要和村民收钱去办。正月十四到十六的三天中,每天耍二到三次;正月十五晚上举行“灯会”老百姓叫“查灯”;这几天是农村一年中最热闹、最红火的几天,也是人们最开心的日子。第三次是二月二也要耍一天社火,“二月二龙抬头”,过了二月二农活就开始了,所以这一天也要好好的热闹热闹,预祝农业大丰收。
正月十五晚上闹花灯,社火队员每人做一个灯笼,里边点上腊,灯笼也是各种各样的,有的人做的灯笼特别美观,有:白菜灯,茄子灯,辣椒灯、寿桃灯、玉米灯、扇子灯、公鸡灯、兔子灯、金鱼灯等。社火队员们化装起来在街上做花灯的表演。这一天晚上家家户户大门上也要挂一个灯笼,各家都是自己做的,都要做出有特色的灯笼,有的灯笼上边画着画,有的上边有灯谜。最好看的是走马灯,就像一个大桶,有六个面,每面都要画上山水画或人物画,也有写上谜语的,挂在那里的灯笼能够自动旋转。这一天晚上有的村还要放花。
1945年第一次解放和这次解放初期以及改革开放后,农民们更是喜气洋洋,欢欣鼓舞,村村都耍社火,表现出农村的美好景象和节日的气氛。有相当一段时间,市领导很重视农村的社火,每年的春节都要组织各村的社火到市内街道上去乡游表演。在这一天,郊区各个村的社火都集中到市里,一个村接一个村走在大街上,长长的一大队,从南口开始路经宣化大道、解放街,长青路,古宏庙街,明德北,明德南,展览馆等主要街道,整整的要走半天的时间。每到这一天市内街道都要实行交通管制,各条街道都是人山人海,红火热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普天同庆。此外还有村与村互相交换的演出,各显千秋,取长补短。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整整的红火热闹半个多月,打破了过去每年耍三次社火的习惯。
总之,社火是农村最喜爱的文化活动,虽然现在形势发展了,人们的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了,但不少的农村仍然保留着这种乡艺活动,每到春节还要耍几天社火活跃活跃文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