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措的故事一想起他我心里就特别温暖
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小朱坐在椅子上,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
其实,这件事过去已经好几个月了,但他还是没办法释怀,哪怕已经换了工作单位,可只要摸到方向盘,总觉得那个人还坐在身边
小朱名叫朱忠万,祖籍山东,在河南蒙古族自治县长大,1.82米的个头,长得结结实实,可在提到尖措时,却弓着背,似乎没了主心骨一般。
我是尖措部长的司机,11年了!短暂的沉默后,小朱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2005年,我刚参加工作时就是给部长当司机,时间过得很快,没想到都十多年了。小朱说着,挠了挠头。
在小朱的印象中,尖措话不多,但却为人随和,对待下属照顾有加。可一工作起来,常常加班加点,从来没有一丝抱怨。
以前在镇上,下乡是常事。牧区村与村之间距离远,村民住得很分散,别说路不好走,不少村子都不通路,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骑摩托车,很多时候,也骑马。后来到了县上,工作更忙了,没有准时下班的时候,下乡、开会、调研,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可别的司机都挺羡慕我!小朱说着,脸上有些得意。可当记者问他原因时,他却停住了。
我能抽根烟吗?他侧过脸问,从兜里掏出烟来,也许是因为紧张,手又点哆嗦。
半晌,他猛吸几口,又说了起来。
我有个儿子,今年10岁了,前几年我离了婚,照顾孩子成了我的大难题,顾不上!可这事儿,我从来没跟部长提过,也没因为家里有事请过假。但尖措部长却知道了。
此后,只要他在县上,外出从来不找我,有时候去州上开会,就去坐别的领导的车,我问他,他总是摆摆手,说没事,坐他们的车挺方便的,你好好照顾孩子。
就这样,在别人眼里,朱忠万成了部里最舒服的司机,像这样的细节,在小朱的印象中,太多了。
其实和部长下乡更有意思!朱忠万抬起头,掐灭烟头,嘴角上扬。
你知道,***久了容易犯困,为了不影响我,部长在车上几乎没有休息过,哪怕是开了好几个会,跑了好几个村。有一次,我看他实在是困了,就让他睡一会,部长转过头,跟我商量,那我稍微睡一会儿?其实,我俩在车上聊的不多,部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累不累?要不咱俩换一会儿?而他是领导,我是个司机
采访又一次停了下来,因为小朱有些哽咽。在点了第二根烟后,他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尖措部长始终对我当家里人一样。有时我送部长去下乡,我自己都忘了孩子还在学校,部长却记得,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先去接孩子。虽然平时我儿子多杰和部长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对这个大伯,格外亲热。朱忠万告诉记者,每次看到小多杰,尖措和妻子总会背着他给多杰塞点钱。后来他才想明白,自己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2000多元,部长肯定是知道他的难处,才用这样的方式帮助他。
越回忆,小朱的情绪就越低落。可尖措这些年做过的一些事情,却又渐渐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为全县的4座寺院修路、通水、改造危房,给僧侣们办医保、办社保;
逢年过节去县上的福利院看望孤寡老人,陪他们过节;
阿木乎村的特困户拉叶赫去世后家里拿不出丧葬费,尖措一边召集大家捐款,一边自己拿出10000元让她的家人办丧事;
贫困户索南多杰没有住房,尖措又自掏腰包拿出16000元给他盖了间新房
其实,部长的生活也不富裕,我听说他买车的钱还是向朋友们借的,就连手机,也不是什么大牌子。
然而,就在朱忠万还没有对尖措说声谢谢的时候,尖措却突然离世。尖措住院的消息,却是同事告诉他的。
他们说那天部长病危要转院,要找人***,却不让别人给我打电话,因为部长说小朱还要带孩子"
说完这话,似乎那根一直绷在他心里的弦突然断裂,朱忠万的眼角湿润了。
虽然部长已经去世了,但只要一想起他来,我这心里就觉得特别温暖,就像用部长给我买的杯子,喝了一口热热的奶茶。小朱把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很久,很久(咸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