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显示沪籍人口人户分离近四成
家住浦东的魏先生5年内经历了两次人户分离:第一次是5年前改善住房,一家人从老公房迁入商品房,第二次是结婚后他迁入新房,自始至终他的户口都在老公房里。在上海的户籍人口中,像魏先生这样人户分离的情况,今年已经达到515.87万人,占户籍人口总数的36.1%。
数据显示,去年4月上海人户分离市民为490多万人,一年多来增加了25万人。在现有的515.87万人户分离人口中,在本区县内人户分离的有322.11万人,住在外区的有193.76万人。人口问题专家认为,上海人户分离情况将长期持续存在,政府需要摸清人口底数,据此合理配置资源,做好公共服务。
人户分离原因千差万别
市政协委员、市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一部主任查波认为,人户分离原因千差万别,但归根到底大致有两条:一是住房商品化、居住条件改善,人们有了挪腾的空间;二是经济发展不均致各区县公共服务、社会福利差异化,人们在合理范围内的趋利行为也是无可非议的。
比如,有的人搬出去是为了改善居住条件,有的人是为了照顾父母长辈,有的人则是为了让子女就近入学。查波解释,因为各区之间教育、医疗、就业、养老等条件都有差别。人们可能搬到较远的地方改善住房条件,而把户籍留在资源较好的中心城区,方便将来孩子入学、老人就医;也有可能恰好相反,原先住在郊区的,为了子女教育,要择一处学区房迁入户口,人可能并不住在此地。一个明显的例子:静安区户籍人口约为24至25万,但实际居住的并没那么多。当然,也有人将房子租出去,在单位附近再租房,获取房租差价或节约交通成本,不过这毕竟是少数。
人户分离是双向的。查波说,中心城区一些人搬去郊区,郊区年轻一代会因读书、工作等原因搬进新城或中心城区,所以郊区的人户分离情况也不少。
难题集中表现在新城和大居
人户分离更集中表现在新城和大型居住社区。从黄浦动迁到浦江镇的陈阿姨也是人户分离大军中的一员。事实上,新居到手后,她就租给了外来人员,而自己入住的仅仅是个户口。从市中心跳槽到嘉定汽车城工作的马轶林,在每天钟摆流动还是人户分离中,无奈选择了后者。在新城和大居中,与他俩情况相似的不在少数。
农工党成员、华东师范大学人口研究所所长吴瑞君在一份社情民意中指出,大型保障房社区导入人口多元化、人户分离现象极为严重;而新城人口、产业、土地指标等之间统筹协调不足且配套政策缺位,进一步加剧产城分离和职居分离现象。
吴瑞君指出,以嘉定新城和松江新城为例,普遍存在人口统计和人口规划协调机制缺位的现象。社会事业资源设置常以人口大数来进行规划,人户分离影响新城相应社会事业资源的合理配置,也是导致通勤人口增加、人户分离进一步加剧的一大原因。
事务全市通办尚未解决
人户分离背后,折射出公共服务难题。记者在社区采访发现,在中心城区,人户分离的情况已纳入居民区管理和服务中。
在枫林街道东四小区,居民区书记高永琴说,去年以来,在居民区实有人口信息收集的基础上,已将人户分离人口纳入服务范围,比如***走访、慰问等。最近,他们还为人户分离的王林翠老人庆祝90岁生日。但事务办理则没那么容易解决,虽然截至9月底,全市已有100项民生服务事项明确可在居住地办理,但并非全部,低保等项目仍要去户籍地办理。
查波认为,解决人户分离现象,需从公共服务均等化方向来考量。如果郊区学校、医院与市区资源一样优质,人们就不会拼命往市区挤。现阶段,则需要摸清人口底数,按照属地化管理模式,让居民办事、出行更方便。
大体上讲,这不是严重问题。查波说,但需着眼一些重点区域,抓好实有人口管理服务。对于重点区域之一的大居,吴瑞君认为,强大的人口容量和复杂的人口结构,使传统的社区管理和公共服务面临更大挑战,需要构筑政府主导、居民自治、社会参与的新型社区公共管理与服务模式,创新大居人口管理机制,加强对大居的人口信息网络化管理。
而在新城方面,吴瑞君则建议,细化人口统计指标管理,注重人口年龄和职业等结构状况统计,为匹配产业规划和人口状况提供基础性支持,实行柔性管理,做到以人为本、服务优先,促进产城一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