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世界变得更美好2009慈善论坛研讨慈善事业发展与创新
由上海市慈善基金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社会福利与慈善事业促进司、上海市民政局、上海社会科学院、文汇报社共同举办的“创新与发展――2009慈善论坛”日前在沪召开。此次论坛旨在通过对慈善事业发展与创新的研讨,探索新形势下慈善事业面临的挑战和机遇,找出发展中的瓶颈和对策,以推进慈善事业更快更稳的发展。文汇报摘要发表部分专家的发言,与读者交流。
不平凡的15年
■陈铁迪
2009年5月,迎来了上海市慈善基金会诞生15周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们举办创新与发展――2009慈善论坛,这是非常有意义的。
15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是短暂的,但是,对于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来讲是极其重要的,这是不平凡的15年,是令人振奋的15年,也是硕果累累的15年。
1994年5月7日,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在市政协、市文明办、市民政局的推动下,肩负着党的重托,也肩负着全市人民的厚望,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起航。
15年来,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发扬人道主义的精神,接受海内外社会各界的慈善捐赠,为社会困难群体提供了各种形式的帮助,协助政府发展慈善事业,促进社会文明进步,坚持办好慈善为社会的方针,在争议中艰辛起步,在改革开放中茁壮成长,在构建和谐社会中蓬勃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15年来,上海市慈善基金会紧紧依靠新闻媒体,积极推动慈善文化的普及,使人人可慈善的理念逐步深入人心。
15年来,我们组织机构的网络也日趋完善,政府推动民间运作,社会参与各方协作的慈善事业发展格局正在形成。15年来,我们社会动员的能力也显著提高,累计募集款物超过了42亿元,慈善的募集力度逐渐加大,我们累计出资超过28亿元,资助各类困难群体170多万人次,义工队伍不断扩大,义工的服务也蔚然成风。我们的各项管理规范透明,社会知名度不断提升。所有这些,为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维护社会公平公正、推动精神文明建设做出了应有贡献,也为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上海特点的慈善事业新路做出了有益尝试,积累了宝贵经验。
(作者为上海市慈善基金会理事长)
慈善事业发展实现了四大转变
■袁采
去年5・12大地震,把中国的慈善事业大大推进了一步。5・12大地震是民间慈善力量的一次大检阅,让我们看到了民间隐含着的丰富力量。当这种力量和政府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它能够做出多么伟大的事。
地震过去了,而慈善事业的发展,则给我们留下了诸多思考。这些思考的成果,其中有些也许会成为新的法律,有些会成为国家新的政策,有些应该成为我们整个慈善事业持续发展新的推动力。
上海市慈善基金会15年来的发展历程,使我们看到了四个转变:
1、功能转变。就是从募捐和救助,也就是筹钱和花钱的并重平行,发展到以募捐为主,通过社会救助机构、公益服务机构去花钱。2、从关注政府资源,转变为关注社会资源。过去,我们总是动用政府资源去募捐。但是,当我们看到美国所有公益基金70%都是来自于普通老百姓的时候,我们就坐不住了。我们必须思考寻找新的资源,而汶川大地震对我们的极大启示,就是民间隐藏着丰富的资源。3、从劝募转变为招募。劝募对捐赠者来讲还是被动的。我们在同跨国企业打交道时发现,我们通过专业化的服务向他们招募,可以得到他们的积极响应。要实现从劝募向招募的转变,必须有专业化水平,涉及能力建设、公信力、透明度等。4、从募捐款项的角度看,由于金融危机的发生,我们的招募,要实现从大户到散户、从大企业向平民老百姓的转变。这就需要我们创新,需要有新的募捐方式。
(作者为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副理事长)
慈善事业发展中政府的新课题
■马伊里
我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贫困人群、边缘人群的救助主体只有政府一家。十几年来,民间力量得到了迅速发展,初步形成了政府推动和民间自主发展相结合的格局。在救助主体日益多样化的格局下,政府如何学会在与其他救助主体合作互动中去推动慈善事业的发展,更好地回应社会需求,这是一个新的课题。
当前,要克服政府的缺位和错位现象,发挥政府和慈善机构各自的优势,使两方面的资源都能够用得更好,而不是一说支持,就让慈善机构成为政府的下属机构。只要民间有积极性、又能干得好的事情,政府就应该在考虑适度退出的同时调整定位。
慈善捐赠是自发的,和公民密切相关。这种自发的助人理念需要进一步强化和引导。有关调查显示,目前还有45.4%的上海民众认为慈善事业是政府的责任。慈善捐赠行为具有一定的被动性,许多人还未认识到慈善不是对别人的恩赐、而是自身成长的需要。我们看到不少捐赠者居高临下,忽略了受赠者的人格感受。整个慈善文化应该是更加宽容、更具包容性。
在慈善事业比较发达的国家,鼓励捐赠的税收制度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最近国家发改委在这个方面做出了很大努力,但是还不够,目前的政策还只是汇集了基金会等部分慈善组织,民办非企业单位并不在这些优惠政策的范围之内。
慈善事业有待规范与监督。随着慈善活动广泛发展,一些打着慈善幌子的行为屡屡被媒体曝光。要改进监管不足,维护慈善事业的公信力和健康发展。我认为,公信力是慈善组织的生命线。怎样来更好地实施社会监督、法律监督和自律?在这些方面,政府应该大有可为。
(作者为上海市民政局局长)
公募基金会的公益创新
■王汝鹏
基金会有两类:一类叫公募基金会;一类叫非公募基金会。这两类基金会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善款的来源不一样。公募基金会需要向社会募集资源;而非公募基金会的善款是有一定的来源的,要么来自企业的捐赠,要么来自定点的个人捐赠。
怎样筹钱,怎样花钱,是公募基金最核心的两个问题。
传统的公募基金会的筹款方式,有的是政府动员捐款,有的是通过募捐箱开展一些募捐活动,这样的募捐活动现在还不能排斥,但是公募基金会的捐献需要有新意。
公募基金会的筹款,要由被动变成主动参与,要使捐方市场变成受捐市场,使善款形成可持续的来源机制。公募基金会要花钱,要资助创新。传统的资助方式,公募基金会都有一个主管部门,有一个主管部门就意味着它有一个系统。
传统方式就是我有了钱以后,我把钱拨到省里,然后省里再拨到市里,市里再拨到县里。这是一种传统的方式。如何把这种自上而下的善款资助变成自下而上的善款分配?这是需要我们创新的问题。善款的分配如何变得更加公平,效率更高?向社会招标是一个具有创新意义的模式。筹资是硬道理,资助是核心,宣传是前提,监督是保障。我们现在都在讲对公益组织要加强社会监督,社会监督必须落在实处,落在实际行动上。
监督来自三个方面:法律、他律和自律。如何加强社会监督?仅仅靠***审计是不现实的。公募基金会的源头就是创新,创新是公募基金会的活力资源,也是慈善事业发展的动力。
(作者为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副理事长)
中国慈善事业发展需要创新精神
■王振耀
我们是在一个十分伟大的慈善创新时代来讨论慈善事业的创新。2008年汶川大地震救灾过程中所展现的中华民族的慈善创新精神,在人类慈善事业发展史上留下了重大的影响。
尽管中国社会的慈善创新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历史性进程中,但是我们整个慈善界对于慈善领域的创新,却存在着发现不够、开发不够、升华不够、普及不够的现象。我们缺乏创新经验的开发团队,许多创新往往停留于无意识之中。因而,往往停留在偶然性、个别性的层面,缺乏系统性。我们更缺乏创新经验的高度升华,许多创新往往停留于具体经验的层面,得不到升华和抽象,因而形不成共同的标准和机制。在慈善领域,中国还没有一本类似于《改革政府》那样的学术专著。我们同样缺乏对于创新经验的普及;一个地方的创新,一个领域的创新,一个组织的创新,往往不能迅速得到扎扎实实的传播。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现象?问题在于文化障碍。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流行着一种素质论,出现任何问题,往往是以素质高低来分析原因。当我们滔滔不绝地批评普通人素质低的时候,西方的企业家恰恰发现了他们可以服务和改进的商机;我们得到了一种空泛的满足,西方的企业家却得到了丰厚的利润。我们往往注意于创新机理的研究,却往往忽略了身边无数创新的案例。
怎样克服这种传统的文化障碍?其实,朴实无华的创新就在自己身边。从事慈善工作首先要尊重自己,尊重普通人,研究自己,研究普通人。
尊重自己,尊重普通人,实际上是一次更大的思想解放。如何让普通人满意,如何让我们自己的身边人满意?这就需要大量细致的工作,需要把我们的项目真正拓展到基层,拓展到社区,拓展到每一个有捐赠愿望的人和每个迫切希望得到救助的人。要对自身行为,对普通人的愿望和需求进行系统的总结、开发和升华。这种思想的加工,新理念的开发,新产品的设计,前提就是要尊重实践者、研究实践者。这也需要慈善文化工作者的转型。
(作者为国家民政部社会福利与慈善事业促进司司长)
发挥法律作用发展慈善事业
■马仲器
慈善在过去15年就是在争议中创新,在规范中发展。我们已经颁布的大量法律法规规章,对慈善行为已有非常详细的规定,并且本届全国人大也将会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救助法和慈善事业法。慈善公益的法制健全指日可待。但是,遗憾的是我们很多组织和机构不具有履行法律的自觉性。
举例来说,宪法就明确规定了公民义务,企业要尽企业责任,是必须要做的。公司法对企业的要求也是以宪法为指导,以民法通则为基础,那么捐赠实际上就是民事法制关系;又比如,现在一说慈善就是救助,其实两者并不同,否则我们国家也不用分别制定两部法律,救助法和慈善救助法;还有现行的税收制度也是争议比较大的,但其实自觉履行现有条款的话,对慈善发展已经非常有帮助了。捐款以后要免税的部分,如果可以由发放工资的部门凭捐款***在次月帮捐款人代扣代交,手续就可以大大简化。
所以,我们在规范管理和探讨慈善事业发展时,千万不要忘了运用法律武器。政府决策层首先要自觉履行法律义务,要按照法律法规的规定来规范各项工作。这样,我们就还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更好的事情。法律不仅仅具有一种约束力,它还有一种促进力和发展力,浪费了法律法规规章政策资源就是最大的浪费。
(作者为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常务副秘书长)
慈善是社会的评分器
■邓伟志
马克思是最伟大的慈善家。现在人们把他的形象都扭曲了。马克思有一天晚上坐公共汽车回家,碰到一个生病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在生病的时候求救的人就是马克思。马克思就问她地址,然后送她到家门口,这个女孩子为了感谢马克思,问马克思是什么人,什么名字。马克思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女孩的舅舅就是他最反对的人。他反对俾斯麦。马克思很重视分配,原来第一次分配是按劳分配,在中国加一个按时分配。
第一次分配是源源不断的,必须要有第二次分配,这个就是社会保障。
俾斯麦宰相干了很多坏事,但是社会保障是他的功劳。第二次分配是对第一次分配的补充,第二次分配让困难人群的生活提高了一些。第二次分配往往是政府的行为,政府的行为是政府的职能。当然,政府能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社保的标准化再细也只能是大众化,因此社会在呼吁第三次分配。第三次分配就是慈善。
慈善是对第二次分配的延伸,是对第二次分配的突破和发展。第三次分配的资产不大,功能不小,它凸显在几个方面:第一,慈善是重点;第二,慈善的目的广泛,慈善的救助对象既是绝对贫困,也是相对贫困。没有补充就没有完善,没有补充也不会完善;第三,政府救助是份内的事情。调整各方面的关系,政府救助有助于调整关系,慈善救助有助于全方位的捐助。捐1000万并不算多,捐1块钱也不嫌少,1000万等于1块钱。在第二次分配中也应该参与第三次分配;第四,慈善文化提高中华民族的素质,中国太需要“慈善”二字进入我们的大脑,慈和善的民族才是最优秀的民族。
慈善是社会的评分器、确定器。这种调节虽然是微调,但是微调很重要。我想奉劝有一些老板,不要再滥权;现在滥权成为慈善界的一个现象。第三次分配不要再搞那种滥权的现象。我们的第三次分配会影响到第二次、第一次的分配。慈善的慈从来是大慈,慈善的善永远都是大善。
(作者为上海市慈善基金会理事、上海大学教授)
创新基金会制度
■于海
基金会组织的使命是什么?基金会的一个重要使命是传播理念。这个理念就是让大家觉得慈善事业是一种态度。这是丰富生活的一个过程,同时它的钱会源源不断地流到各个公益处。第二就是整合社会资源。
我特别要提的就是社会分配的问题。事实上,基金会的宗旨就是办好慈善为社会。
但是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基金会的使命像一个蓄水池,像一个水库,它用募捐的方式、宣传的方式让全社会愿意支持慈善,愿意帮助慈善,捐助者不但要出这些钱,还要让这些钱用到最能用的人。
基金会专业性够不够,是最重要的。现在大家都提出建设和谐社会,就是要发展社会,发育社会,提升社会的自我组织能力。所以,慈善、公益的理念不能光停留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还要进一步。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来帮助公益组织发展起来,通过他们来发散社会的组织能力,提供更加专业性的服务,把公民参与能够发展成遍及整个社会的网络。
我们要把慈善理念更进一步地往前推,基金会分配资金,就是发现、服务提供者的过程,发现社会使用者的过程。同时我们还要有一个新的理念,就是我们就业的岗位不只在商业和政府机构,将来社会服务组织、志愿部门、非社会的公益部门,都应当成为中国就业的重要领域。
(作者为复旦大学教授)
慈善事业发展中的公权力与公民权利
■杨团
慈善事业在当代,正从分散走向一种群体性的、组织化的、自觉的慈善行动。特别是汶川大地震中,我们看到上百万的志愿者,成百上千的组织涌入到地震灾区,这种行为表现出什么呢?很明显,它表现的是公民意识的上升,是公民权利的体现。公民权利意味着什么?公权力和公民权利之间是平等的,是自由选择的。但是,公民权利是需要框架、评价体系和激励机制的,于是才出现了公权力。
从5・12大地震中走出了一个联合体,叫“5・12民间救助中心”。这个救助中心现在有将近100家机构成员。这就是公权力和公民权利之间的平等对话。
公权力是干什么的呢?是保护公民权利平等对话的。法治社会里关于慈善事业的法律,最重要的是要分清什么是政府的公权,什么是社会公民的权利。在法治社会里公权力是可以自我实现的。
慈善风暴是政府利用自身权利来调动公权力,它不是公权力和公民权利之间的自由组合。此次汶川大地震中,慈善把公民权利纳入政府渠道,由政府代管来进行协调的情况仍然存在。前者是公权力对公民权利的代替,后者是调动民间资源。
中国政府的动员力是全世界最强的,政府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集中最大的资源,也就是我们中国有一句名言所说的“集中力量办大事”。但是它导致的最大毛病是什么呢?就是不利于被集中力量的再生。
在中国慈善事业大发展的今天,我觉得更加有必要划清公权力与公民权利的界限。公权力的作用就是保护慈善事业发展中的公民权利的顺利实现,而不是替代它的实现,否则公权力就会侵害公民权利,就会破坏社会慈善生态的成长、发育和可持续。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新时代需要新慈善
■钱文忠
慈善这样的概念,在中国居然曾经并不具有正面的价值。在一段时间,在中国的语言当中是没有慈善的,只有伪善,这不能说不是人类历史上极为罕见而悲伤的事情。而新时期的中国慈善事业正是伴随着思想解放应运而生的。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新时期的慈善事业,从一开始就具备了鲜明的中国时代特征,它就是在汇聚社会和民间力量,关注帮扶救助弱势群体的同时,也彰显出了新时期中国理性反思的巨大思想。
以社会为价值的慈善事业,从根本上切断了慈善和某些特别的群体某些特殊的关联,成功地将慈善倡导为全社会的共同事业,这保证了中国慈善事业在短短不到20年的时间里形成了巨大的规模,凝聚了巨大的力量,吸引了巨大的观众,从而极好地实现了慈善事业救助帮扶的目的。
今天,一个新课题放在中国慈善事业的面前,那就是如何进一步从中华民族的慈善传统中发掘出中国慈善文化的资源,有效形成中国慈善的核心文化价值,并且得到全世界的认同和认可,从而使中国慈善事业成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毕竟,建立在人性基础上的文化软实力才是真正的实力,而在这个方面,中国的慈善事业是大有可为的。
(作者为复旦大学教授)
慈善组织的成熟与事业发展
■卢汉龙
社会主义需要自己的慈善事业,需要自己的慈善家。人们都心慈面善,都乐善好施,都乐于助人,那么社会中的假恶丑便会无容身之地,我们为之奋斗的文明祥和、丰衣足食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便会早日实现。
慈善事业从根本上来说具有社会主义性质。成熟的慈善事业要以互惠机制为基础。我们使用的机制是互惠机制,而这个机制与企业以竞争为基础的机制是不同的,同时与政府行政化的再分配机制也不同。
社会机制是互惠交换,它能维系社会关系,提高生活质量,体现人生价值。所以说,基金会的工作或者说慈善组织的工作,难就难在它需要用社会机制来获得生命力。
成熟的慈善事业,其组织也应该是多元化的。有些组织门槛非常高。成熟的慈善组织以非盈利为目的。市场竞争机制对于基金会来说,这里竞争的可能不是钱,而是竞争一种能力,不同的基金会同不同的慈善组织需要比宗旨,比绩效;宗旨和绩效要体现在非盈利里面。
成熟的慈善事业的发展得到广义的社会责任主体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在这里,政府有慈善的社会责任,企业有它的社会责任,社会部门也有责任。
公益组织的执行能力,是社会非常关注的。这个执行能力怎样得到保证?就是提高公益组织的专业化水准。行业联合会组织的问题,我想最重要的是两条,一是制定专业标准,一是监督自律。
(作者为上海慈善事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慈善实体资源的积累与培育
■姚俭建
慈善事业包括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两类。在全球金融危机蔓延、进而影响实体经济的背景下,慈善事业的功能日益显现,同时,慈善事业本身也面临严峻挑战。其中最为明显的是慈善资金的稀缺。主要表现在两个层面:一是受助群体对慈善实体的需求扩大,金融危机造成的失业率上升,农民工返乡人数迅速扩大。收入减少使受助群体对慈善的需求上升。
二是慈善机构的资金来源受到影响。捐赠大多来自企业家和企业。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导致一部分慈善资源中断了来源。
如何有效地选择应对路径,积累和培育慈善资源,缓解或者消除金融危机带来的负面影响,无疑是我们慈善界需要思考的问题。
2009年初,“蓝天下的至爱”的举办给我们以下启示:第一,对于企业来说,产品是一个企业的生命线;对于慈善机构来说,公益是生存发展的关键。活动和项目主题的选择,对吸引尽可能多的个人和团体参与慈善活动有着重要的价值。
第二,品牌的打造与创新是有效积累和培育慈善事业的关键。创新活动形式和内容,比如说点亮心愿,能够有效引导个人参与慈善的热情。
第三,运作模式的科学,是有效激励和培育慈善事业的基础。只有坚持科学的运作模式,高效率的工作态度,做好做精慈善项目,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个人、企业加盟。
第四,构建和谐的慈善发展环境。
(作者为上海交通大学教授)
慈善事业发展需要观念更新
■顾骏
我们慈善事业的发展,经常会遇到一些困惑。一个是从责任到权利,一个是从事业到职业,还有一个是从封闭到开放。
先说从责任到权利。传统的一些概念,像乐善好施,这里有个人为自己做事的意思;佛教所讲的慈善也有这层意思,是我为自己积累一些什么东西,在为别人做的时候实际上心里面还有一个自己。
我们现在讲慈善,已经不是一个行善积德和个人美德的概念了,而是一个自我的概念。由此,慈善就变成了责任。我们现在讲慈善要做好宣传,要引导等等,就是让大家认可它是每个人承担的社会责任。慈善在本质上也是个人动用自己的合法财产来实现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愿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慈善不是一个被动履行责任、义务的问题,而是我如何支配我的财产权利的问题。
再说从事业到职业。长久以来我们谈到慈善,就讲是一个事业。当我们讲事业的时候,就隐含了它是一个资源的意思。我们讲慈善分配的时候,也强调它的资源,因为它是靠价值观来推动的。如果我们从一个效率的角度去理解它,实际上就是如何把有效的资源分配得更加合理。要让它更加合理,需要我们做什么?就需要我们有专业,有职业。慈善领域要支撑下去,需要一支稳定的队伍,需要一套专业的技术。
最后说从封闭到开放。慈善到底是一个公共的平台,还是慈善家个人的天地?如果是前者,我们应该欢迎怀有各种各样动机的人都到慈善平台上面来。如果更多的活动都能到慈善这个舞台上面来做,它对慈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们现在讲慈善的时候,需要把视野和胸襟逐步放宽,如果其他行业和领域可以用的办法、技术、资源都能够用到我们这个领域里面来,我想这个领域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也一定能够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社会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