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果洛为你心跳上海干部开展对口支援纪实
两年前,上海7名干部来到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开展对口支援。
果洛很大,7.6万平方公里,相当于12个上海;很高,平均海拔4200米以上。果洛很小,18.3万人,州府也只是在其所辖的一个县镇上。
果洛有五最,是全国海拔最高、气候最恶劣、环境最艰苦、经济社会发展最滞后、单一民族成分比例最高的自治州之一。
记者日前奔赴果洛,日行300多公里,有时一天经历四季:艳阳、毒日、雾霾、冰冻、雨雪在当地采访干部群众,深深感受到上海援青干部正在积极践行五个特别的青藏高原精神和人一之我十之的实干精神。
高原果洛,抚摸你的山梁,呼吸你的气息,感受你的壮美,心为你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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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金(藏语强壮无敌)
讲述人:林亚松,果洛州委书记,汉族
朱礼福是上海援青干部领队、州委常委、副州长,这里的干部群众都用藏语叫他多金,就是拼命三郎、强壮无敌之意。很多人怕到果洛来,一些在西宁工作到退休的干部也没来过果洛几次。朱礼福早年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当过兵,寂寞单调的生活不在话下,在果洛他面对的最大挑战是高原缺氧。两年来,他的生活有三个基本、三个一样:睡觉基本上靠吃安眠药、休息基本上靠吸氧、有病基本上靠自救;就餐吃饱不吃饱一个样、身体感冒不感冒一个样、入眠躺着不躺着一个样。由于在州挂职的援青干部少,他几乎从指挥协调到办事落实都要自己完成,每次离开宿舍前吸足氧气以维持一段时间体力。还有,不吃安眠药他基本不能入睡。去年,他试着不吃药,三四天就扛不住了,人一下子瘦了七八斤。他今年53岁,在果洛两年吃的药比过去50年吃的药还多。他的宿舍简直是重症监护室,有次我去找他,发现桌上、床头、柜子里全是药。俗话说气可鼓不可泄,我们果洛的干群上上下下感到,老朱这个援青干部的领头羊没有因为果洛海拔高而降低管理标准,这个团队硬是做到了平原高原一个样、上海青海一个样、多人共处一人独处一个样,真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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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巴桑拿萨当兰羊桑(藏语心态好一切都好)
讲述人:葛庆敏,玛多县委书记,汉族
陈椰明现任玛多县委常委、副县长,来自上海黄浦区教育局。玛多是黄河源头,平均海拔4500米。刚来时,喝水、上厕所都要走到离住处200米外的地方。有次在一个会上发言,本来要讲三点,可因为缺氧,讲完前两点,实在想不起第三点,椰明急中生智,讲第三点时强调把前两点落实好。还有,他刚来时洗衣服总忘拿肥皂,返回拿肥皂又忘拿衣架。他常说,适不适应高原是一种心态,心态不好身体再好也不适应。他还说,缺氧是一天,干也是一天,苦干也是一天!他深知自己在这里只干3年,而玛多百姓要一辈子在这里生活。所以,他很快就融入到农牧民和基层领导班子当中,工作局面及时打开,项目及时推进。他第一次下乡到牧民家里,中午用餐时听说吃炒面,可开心哟,谁知端上来的是糌粑,但他还是开心吃完。椰明学藏语也很用功,瓜正切(谢谢)、敲德木(你好)、才让(再见)常常念念有词。正因为他心态好,工作到位又不越位,所以能有针对性地实施援助项目,赢得广泛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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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多多旦单谢果(藏语一点都不马虎)
讲述人:西热,玛沁县县长,藏族
来自上海虹口团区委、现任玛沁县委常委、副县长的李方明在援青干部中年纪最小,做事却很老练。藏语阿拉巴拉是差不多的意思。以往,这里做一些事阿拉巴拉就行了,可李方明来了就不一样,绝不阿拉巴拉,一点都不马虎!比如面对藏民敬酒,他不会喝,但他硬是花工夫学会怎么回敬,动作礼仪十分到位。他跟藏民跳锅庄舞,10个动作,学得有板有眼。他说,一个不能少,少了不靠谱。他到玛沁不到一个月跑遍了6个乡镇,其中一个乡他蹲了两天。他工作严谨,真叫我们打心里服。有个上海援助项目拉加镇游牧民定居及配套设施工程,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何选址?他考察了几次。项目方案怎么写?用词如何表述?资金砸多少?他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开始我们认为只讲个大概就行了,没想到他每个环节要把关。他工作严谨,生活上却是入乡随俗,没半点特殊要求。到乡镇用餐,没蔬菜,煮一锅煞白的开锅肉,放点盐和蒜,拿起小刀就切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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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卓和玛(藏语蚂蚁)
讲述人:郜丽君,甘德县委副书记,汉族
祝华从上海长宁区北新泾街道来甘德县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是个大忙人,不是去百里远的牧委会调研,就是看项目建设工地,一刻也没闲着。援助项目从调研、论证、立项、修编到开工、监管,每个环节他都管。实地踏勘一次,来回驱车一两百公里,他从不喊累,还整天笑呵呵的。今年初,甘德县发生大雪灾。3月22日早上,祝华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背上一壶水,和我一起带着县民政部门的同志去青珍乡看望受灾群众。看完了10多家牧户,行程一两百公里,在返回县城的路上累得快趴下了。我跟他聊天,才知道他在上海的老母亲已81岁了,因患肾衰竭,每周要做3次血透,可他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有,他岳父身体也不好,6月份已是第四次发生脑梗。因为他的奔波,投资1000万元的青珍乡寄宿制中心小学就要开工了,上海长宁区110万元的民生工程捐助资金和10万元的专业人员培训经费到位了。蚂蚁藏语叫卓和玛,祝华很像忙碌的卓和玛,这里的干部群众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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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措尕玛赞羊宗鼓(藏语只争朝夕)
讲述人:伍瑾,达日县委书记,藏族
张士伟从上海浦东新区申港街道来到达日县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他给我们最大的印象是,办事无私奉献,讲求效率。我们这里工作节奏比较慢,他办事急吼吼的,一开始老跟不上他的节拍。认识一段时间后,他天天跟我谈项目。吉迈镇牧业示范区项目就是他用鞭子催着办起的。这里一年内施工期满打满算不到5个月,能不急嘛!正是他盯得紧,一个个项目落了地,老百姓的盼巴(实惠)多了。百姓得盼巴,张士伟却付出很多。记得他刚来果洛不到两个月里,他母亲患肺***走了。他母亲走的那几天,正好我们县党政代表团在上海参观,他整天陪着我们,没透露半点风声。后来才知道,他母亲走时一直在叫他的乳名。还有,他去年5月出现严重耳鸣,直到10月份才利用休假回沪就诊,医生说他不能再上高原了,这种神经性耳鸣不及时治疗会导致耳聋。所有这些,我们都是事后才获知。他工作起来总是嘴里喊嗡角、嗡角(快、快),而自己的事却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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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久的修吧(藏语融入到一块)
讲述人:张安岁,班玛县委常委、副县长,藏族
谭伟来自上海青浦区华新镇,在班玛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我在班玛工作30年,他是我见过最恪尽职守的干部之一。这里白天下冰雹是家常便饭,他有次下乡,碰到冰雹比玻璃珠子还大,直打在吉普车驾驶室前窗,车子差点掉进山沟。生活上的苦难不倒他,倒是工作上的磨合曾使他伤了番脑筋。去年,多贡麻乡卫生院改扩建项目在紧张的施工中停了一周,原因是施工单位办事忘记走程序。还有,刚开始这里有个别干群不理解,以为援建就是纯粹给钱给物,而且期望值相当高。谭伟了解情况后,一方面加强沟通,与藏族干群融入到一块,用藏语讲叫修久的修吧,终于得到各方面理解和支持;另一方面对项目盯得更紧了。为使自己的想法和工作方式得到大家的接受和认可,他确立了在工作和生活中相互接纳、共同学习的理念。比如,碰到用餐需要羌通(喝酒)时,尽管援青干部规定不能喝酒,但他礼貌性地回敬。他总是阿措亲久音(我们是一家)挂在嘴边,让我们心里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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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斗朝拿吉衣要(藏语苦中作乐)
讲述人:宁海鹰,久治县委书记,汉族
郁标从上海嘉定区民政局来久治县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两年来,我与他接触比较多。说实话,人不是铁打的,他来这里工作和生活要克服很多困难,但藏族群众都说他尕斗朝拿吉衣要,汉语意思是苦中作乐。他说他农村出身,苦一点根本不当回事。我去过他宿舍,两年里发现他就只用一个右侧姿势睡觉,大概这也是高原反应吧。去年8月,他在检查工作途中患了急性胰腺炎,病好后继续下基层。高原日照对眼睛伤害很大,今年2月底他视网膜脱落,当时正在上海休假,术后医生说至少休息半年,3个月内不能坐飞机。但他把医生的话当成耳边风,照样上高原,活蹦乱跳的,视力至今还在恢复中。这里隔三差五停水停电,经常电视不能看,网不能上,手机不能打,所以他在办公室和宿舍备着蜡烛,晚上一碰到停电他就找藏族干群聊天拉家常,有时甚至开夜会。他来果洛,可苦了家里的媳妇。他家住在上海郊区嘉定,小孩却在普陀区读高中,今年高三期间,他媳妇每天接送小孩,早出晚归。然而,难处归难处,他自始至终没打退堂鼓,没有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