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向下的人是快乐的――记上海市普陀区民政局局长曹道云

　　“手心向下是给予，向上是索取。人要学会手心向下而不是向上。经常习惯手心向下的人是快乐的，能够给予别人帮助的人是快乐的。”

　　―――曹道云2001年，甫入天命之年的曹道云，从普陀区长征镇党委书记岗位，调任区民政局局长。至今，时光已匆匆过了五年十一个月。

　　下过乡、做过工的曹道云说：“坐在这个位子上，每每与困难群众面对面，一种紧迫感直抵心头。”“我从基层走来，老百姓的事最有感受。在民政岗位上，我就是要贴着心帮老百姓解难事。”

　　每年大年夜，曹道云必定与养老院的老人们共度时光。而保暖内衣、特意准备的红包，是他从不忘记的深切牵挂。

　　几乎每个周六，办公室里都能看到曹道云，一个个获得民政部、市区有关部门肯定的创新思路，就着一包包方便面“新鲜出炉”。

　　从一件保暖内衣到一项“守望工程”，从一个红包到经常性捐赠机制的形成……都实践着曹道云和同事们的心声：我们的手掌心与困难群体的手掌心紧紧相贴。我们要守望全区困难群众，为他们送上一副御寒保暖的“手套”，传递党和政府的温暖。

　　“怎能忘怀，那绵延不绝的关爱！”

　　―――尿毒症患者刘帅父亲“明天是小帅动手术的日子。”8月10日一早，曹道云心里就惦记他结对的尿毒症患者刘帅。中午，刚开完局里例会，他就拉上社会保障科科长朱荣科，风风火火赶往中山医院看望刘帅：“手术前，再给孩子打打气、鼓鼓劲。”

　　病床上的刘帅又憔悴了不少。四年前，被查出尿毒症时，刘帅正在复旦大学读书。父母为给他治疗，卖掉住房，借住在一间9平方米的小屋里。母亲因悲痛和操劳，不久得了肺***。为了赚钱，父亲一人打两份零工；为了省钱，母亲不去医院，靠从老家带来的草药疗病。

　　得知刘家困境后，曹道云坐不住了，当天***走访。走进昏暗拥挤的房间，没坐多久，曹道云就闷出了一身汗。刘父不好意思地表示，为了省电，他们到晚上十点之后，才开电扇……“这样的家庭，不救助怎么行？”曹道云从口袋里掏出1000元，硬是塞给了刘父，“放心，刘帅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一诺九鼎。曹道云向市民政局争取了1万元医疗补助，为刘帅办理了低保和粮油帮困卡。为了筹集孩子换肾手术费，他又发动机关、社会募捐，还争取到一家民营企业10万元捐款……总计36万元募集款，使刘帅及时得以手术。

　　祸不单行。前不久，刘母病愁交加而去世，刘帅也因术后出现排异不得不摘除刚移植的肾。这双重打击让刘帅无法接受，他对父亲表示，“活一天算一天。”焦急万分的刘父又想到了曹道云。曹道云马上赶到病床旁，对刘帅百般劝慰和鼓励，还用自己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奖金为孩子买了一个MP3。泪水，浸湿了刘帅的眼眶，“我愿意再动手术”……

　　普陀区社会福利院里曾有五位孤老，且或听力障碍，或腿脚不便，或视力模糊，生活质量很低。从2002年起，这五位老人成了曹道云的“干爸干妈”。天冷了，他给“父母”挑选合身的保暖内衣；天热了，他买来冷饮坐在老人跟前扇扇子；护理人员忙不过来，他自己带老人上医院检查身体……去年，一位老人临终前，拉着曹道云的手留下遗言：“我孤身一人，没啥可以报答党和政府送给我这个‘儿子’的恩情，我身后愿意捐出自己的遗体。”

　　“他不仅关心一家一户的幸福、一街一巷的小民政，更关注能够惠及千家万户和谐的大民政。”

　　―――兰凤新村居民黄兰秀每走访一家困难户、每看望一位老人，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后，曹道云想得更深：如何进一步发挥政府部门作用，把爱心放大，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刘帅”和孤老？

　　一次，曹道云在街道调研时听说，有位大学生过年前到“衣被银行”领帮困物资时，向工作人员提出：“我能不能为我父母多领几件衣服，他们从没穿过那么好的衣服，我想作为礼物送给他们。”这一细节引发曹道云的思索：临时性的物质救助只能解近渴，何不设立经常性机构，常年接受社会各界捐赠，方便困难群体随时随地按需索取？

　　2002年10月，在区民政局推动下，全市第一个经常性社会捐助接收点在曹杨街道亮相。居民家中较新的闲置衣物和电器，商店提供的滞销商品以及企业捐赠的粮油大米等等，被分门别类存放在这一“银行”中，基本满足了困难群众的各类物质需求。一年后，普陀区9个街道、镇全部建起了这样的“爱心中转站”。

　　2005年11月，曹道云在华师大建立了全国第一个校园经常性捐助接收点和慈善超市；今年1月，又建起了全市第一个针对困难中小学生的教育慈善超市。目前，普陀区已构筑起包括生活、教育和文化等在内的慈善超市系列，企业、机关、居委会、部队等在超市内设立了200多个慈善专柜，物资供应渠道越来越广泛。

　　“个人帮扶毕竟有限。若能寻找到困难群体的共性，填补救助政策的空白点，才能从帮助一个人扩展为惠及一批人。”普陀区福利院院长孙元生至今还津津乐道那个“床头牌的故事”。

　　“那天，曹局长来福利院调研时，在每个老人的床头都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我在一旁思来想去，没发现什么不符合规定的地方呀。”终于，曹道云指着床头牌揭开了“谜底”：你看这上面详细写着老人的病史，什么老年痴呆、脑梗、胃***等等，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孙元生有些委屈：这是按市里目标管理考核要求挂的。曹道云反问，如果是我们的父母，你愿意让他看到这样的床头牌吗？“让老人舒心比什么考核都重要。”

　　如今，福利院床头牌全拿掉了，换上了象征生命力繁茂的紫色花朵。这事还引发了“连锁反应”：护理人员脱下白大褂，换上了粉红、浅绿色工作服；老人的床单被褥也变成了彩色的。当曹道云再次来福利院时，许多老人拉着他的手说，以前这儿到处是白色的，感觉像医院，一个人不敢待在房间里。“现在好了，一眼望去五颜六色，心里好高兴。”

　　“在民政的舞台上，每个人都是导演！”

　　―――曹道云普陀区民政局工作人员都说，每年机关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评“民政工作创新成果奖”。此时，大家纷纷把自己的一年工作“亮点”拿出来比拼，连见面时彼此的问候语，也是“你们今年申报哪项成果奖？”

　　“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要发挥大家的创造力。在民政的舞台上，每个人都是导演！”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媒体报道了一位孤老在家去世一周后才被人发现的消息，这让曹道云感到震惊。他联系本区实际，把问题摆到中层干部面前，发动全局人员集思广益，拿出应对措施。“给独居老人寄一封告知信”、“收集每个独居老人的三位联系人的方式，汇集成表”、“给老人发一张印有应急求助24小时热线的爱心卡”、“在10家医院开设生命绿色通道”。

　　智慧的火花在碰撞中迸发，一张无微不至的独居老人关爱网被编制了出来。因有这张网，10多位老人在突发疾病时得到了及时挽救。

　　这几年，普陀区社会养老和机构养老发展都很快，一个让两者优势互补、实现资源最大化的“10分钟为老服务圈”计划，在曹道云心中酝酿成熟：以养老机构为圆心、以10分钟步行路程为半径，在全区形成25个服务圈。由“圆心”向“圈内”老人提供养老服务，输出专业服务和护理人员，让更多老人享受助餐、助浴、助医、助游、助乐、助急等专业养老服务。兰凤新村居民黄兰秀阿婆曾把曹道云当作居委会干部，捧着附近养老院送来的盒饭，对他说：“住在普陀区，真有福。”

　　“创新奖”的推行，让普陀区民政局开创了许多个“第一”。很多居民都对公务员慈善义工印象深刻。曹道云则把这一项创新举措归功于团队的力量：起先，为解决区里的经常性捐赠点人手紧张难题，我们尝试在公务员中招募志愿者。谁知首批就有近百人报名，区委书记、区长带头当义工，带动了其他公务员踊跃参与。现在，我们已有了一支以“助困、助老、助残、助学、助医”为主要服务内容的义工队伍，还建了57个义工服务点。截至去年底，全区注册义工5437人，其中公务员2060人。仅2006年，全区义工服务时间达18.9万小时。

　　说起评选“创新成果奖”，曹道云态度明确：“拿奖不是为了钱，而是一种荣誉。评奖时你没有拿到奖，就说明你今年的工作落后了！”

　　为带头践行“没有获奖就是落后”理念，曹道云深感肩上责任重大。为改变民政系统婚姻登记乱收费现象，曹道云曾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一天凌晨3点多，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把突然闪现出的想法记在笔记本上：婚姻服务应明码标价，免费为新人提供婚检咨询，开通网上预约、登记服务，并设立社工婚导员，义务为新人提供谈心、咨询。次日，他到婚姻科商量整改工作，意外看到一名坐轮椅的残疾人正在交结婚证拍照费，拿出的都是5元、2元零钱。曹道云当即叫来婚姻科科长，如数退还这位残疾人的所有费用。此后，经过酝酿讨论，普陀区民政局作出规定：凡困难居民，可减免或免费接受婚姻登记服务。

　　在曹道云的笔记本上、办公桌前贴满了一张张黄色的“n次贴”，上面潦草记录的都是他“一闪而过”的金点子：建立“离婚劝和工作室”、实施“老房子扶手工程”、健全“就业与救助双向联动机制”等等。他说，正同大家一起把可行的“金点子”一项一项付诸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