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二十周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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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9年06月22日发表
提要：这是一个世界级的“思想库”。上世纪90年代以来，每年金秋时节，全球数十位企业界顶级名流集聚上海，为上海的发展出谋划策。“洋高参”们每年都坐自己的公务机来上海，向上海市市长提供咨询和建议，推动上海城市的建设与发展。而这种有效互动，也使市长咨询会议真正起到了“思想库”的作用。
这是一本历史“记事簿”，记录了处于中国改革开放前沿的上海演进的每一个步伐。从浦东开发，到建设国际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之一，有一条“红线”贯穿始终：在***、***的正确领导下，上海牢牢把握发展这个第一要务，坚持走科学发展之路，聚焦国家战略，不断提升城市创新能力，提升城市的国际竞争力。
这还是一个融入世界的“智力平台”。通过这个开放的平台、沟通的平台、议事的平台、合作的平台，上海在谋求参与经济全球化和推进现代化的进程中，正向世界发出强烈且清晰的信号：开放与坦诚。
2007年的初秋，参加第19次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成员，来到吴淞炮台湾湿地森林公园，共同举锹为纪念林的香泡树铲土并浇水。巧的是，时任会议主席―――沃达丰集团董事长庞约翰爵士种植的树上共有19颗果实，和第19次咨询会议不谋而合。“这说明我们的友谊也和纪念林一样会枝繁叶茂，以后我还会来这里看看。”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确定2008年第20次会议主题为“回顾与展望：全球化进程中的上海”。这显然是个有趣而意味深长的议题。因为到2008年，这个由时任上海市市长朱F基倡议发起的咨询会议，已经走过了整整20年。在此刻，以全球化视野，对上海的发展历程作回顾与展望，显然具有特殊的意义。
上世纪90年代，开放的历史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上海与世界的互动对话，通过市长咨询会议这个特殊的跨国咨询活动，悄然跃上一个新台阶。此后，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掌门人应邀与会，成为上海市政府名副其实的国际智囊团。
在市长与世界企业名流对话的主题变奏中，上海20年来的沧桑巨变清晰可感。正如***市长在第19次咨询会上说的那样：“市长咨询会见证了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海的改革与发展，见证了上海浦东的开发与开放。”
20年弹指一挥，20年沧海桑田。对于上海来说，市长咨询会议“润物细无声”―――在点点滴滴中推动上海发生变化。正如众多与会国际企业家的感慨，这20年上海的变化足以让所有人惊讶。而很多人更关心的是，作为中国乃至亚洲最早的市长咨询会议之一，为何能走过20年还历久弥新？其对上海这些年的发展起到了什么作用？而通过这个市长咨询会议，又能管窥上海哪些深刻的变化？
上海需要世界级的“思想库”
叱咤商界的全球知名企业家们，逐步形成了关注上海发展、提出真知灼见的习惯。其实，市长咨询会议只是一个缩影，从中可以看到上海如何拓宽自身视野，在发展中更好地倾听外界建议的变化与进程。
“一座城市的市长请外国城市市长、企业家和专家学者提建议，这是很有开拓性的行动。会议好就好在上海市市长可以听到世界各地许多国家、城市和企业的不同声音，他们的成功经验和教训，对上海向国际大都市迈进，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美国国际集团前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格林伯格
上海总是引人关注。
很多人都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知道中国的人都知道上海，但又有几个人真正了解上海？同样，上海的发展离不开世界，而问题是：上海如何拓宽自身视野，怎样更好地走向与融入世界，并通过何种渠道更好地倾听外界的建议？
在国际企业界，格林伯格先生对上海情有独钟。1990年，格林伯格担任首次市长咨询会议的主席，以后又两次当选这个职位。他后来经常向人感慨：“这些年经常来上海，感到上海最大的变化是人，是人的眼界和思维能力的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是中国对外开放的产物，也是上海借助外脑实现科学决策的重要标志。1989年，当时任上海市市长的朱F基独具慧眼，接受了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经叔平的建议，并得到了中央的支持，创立了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
就这样，这些叱咤商界的全球知名企业家们，逐步形成了关注上海发展、提出真知灼见的习惯。而随着上海参与经济全球化深度的逐渐增强和这个会议本身影响的不断增大，要求参加市长咨询会议的国际知名大公司越来越多，成员已由最初7个国家的12名成员，增加到目前共有来自14个国家39名成员。而且，在现有成员中，行业分布也很广泛，几乎涵盖现有所有领域。成员广泛的行业背景，为上海市政府提供了多角度广层次的真知灼见。
虽然市长咨询会议的会期只有一天，但对上海来说，从来就是“一天的会用一年来准备”。这一年中，要召开三次预备会议，多次市政府工作协调会、汇报会、联络人会议、准备会议等。
而对于与会的企业家而言，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他们与上海方面商定下一年的主题后，这些企业家便会派出公司的高层代表，出席市长咨询会议的有关预备会议。同时，他们还会聘请一些知名的咨询公司作研究，并根据自身经验，做出有针对性的课题报告。
正是周到严密的组织安排，以及上海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使“洋高参”们乐此不疲，很多人每年都坐自己的公务机来上海，向上海市市长提供咨询和建议。而这种有效互动，也使市长咨询会议真正起到了“思想库”的作用。
20年来，围绕上海城市发展的大目标，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不遗余力地为上海改革开放和发展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其中，上海如何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始终是企业家们关注的焦点之一。
早在1990年初，在会议主席格林伯格先生的主持下，就重点讨论了上海如何恢复金融中心的地位问题。第二次是同年10月，提出上海应加快发展证券、期货等要素市场。第三次是1995年，重点讨论了国际金融中心、地区金融中心和国内金融中心应具备的条件，并提出了上海应努力的方向。1998年的会议再次以金融为专题，针对亚洲金融危机，研讨如何防范金融风险等问题。
可以说这四次会议，主题逐步深入，每次会议都富有新意和深度。1998年，徐匡迪市长在第10次咨询会议上，充满感情地说：“过去十年，正是上海金融业发展最为迅速、成就最为显著的时期。这些年来，上海在金融业发展和金融中心建设方面的许多实践，都折射出市长咨询会议成员所贡献的智慧和灼见。”
2000年初，一些外资企业投诉，认为上海通关环境不好，速度过慢，货物通关要3―5天，有时甚至要半个月，引起了上海市的高度重视。当年10月底，一份由上海市外经贸委与普华永道公司联合署名的《上海提高通关效率调研报告》，在市长咨询会议上征询意见，引起了与会成员的广泛关注，在普遍表示振奋与关心之情外，还提出了很多建议。
之后，这个课题不断深入，并继续开展了一系列试点。两年后，上海召开“大通关全国现场会”，各省纷纷派员到上海来学习快速通关的经验。至此，该课题报告暂告一段落。
细心人士会发现，作为上海20年来最重要的“群英会”，其决策咨询的附加值，早已超出了每年10多个小时密集式的献计献策。到会的世界级企业家不仅为上海市长“出智”，而且还直接为上海出力。2002年咨询会的主题是“如何把上海建设成为世界级城市”，会议期间全体成员向国际展览局递交了一封支持上海申办2010年世博会的联名信，起到了很好的游说作用。
根据会议章程，咨询会议正式成员最多不超过45名。申请加入的新成员必须是国际知名大公司的董事长、总裁或首席执行官，由本人向市长提交书面申请。现在，还有不少企业界高层在排队等待参会。
其实，市长咨询会议只是一个缩影，从中可以看到上海在发展中善于倾听外界建议的变化与进程。未来一段时期是上海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期，更是上海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实现“四个率先”的关键期。而在这一进程中，只有建立起世界级的“思想库”，才能最大限度地防止和减少决策失误。从这个意义上说，有效加强决策咨询工作，是助推这座城市突破发展瓶颈的科学手段之一。
历史“记事簿”留下发展足迹
或许，会议主题的演变就像一个个“历史的定格”，让人忆起上海的一幕幕。并不夸张地说，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20年议题的变化，就是研究上海20年快速变化的一个切入点，折射出上海由传统的工商业城市向经济中心城市转变的发展轨迹。
“在增长显著的时期，市长咨询会议对上海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无论是在经济方面还是在社会方面。上海在过去几年中还有许多积极的变化，提升了它在全球经济的竞争力。市长咨询会议还引导了很多讨论，涉及基础设施、透明度、大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性、人才的计划与培训、文化艺术的学校教育与发展。”
―――瑞士诺华公司董事长兼CEO魏思乐博士
这是一组并不复杂的数字，而在其背后，则是上海发展20年的沧海桑田。1990年，上海全市生产总值为756.45亿元，而2007年达到12001.16亿元；1990年，全市财政收入为284.36亿元，而2007年达到7310.26亿元；1990年，外商直接投资合同金额为2.14亿美元，到2007年达148.69亿元；1990年，城市绿化覆盖率为12.4%，而2007年达到37.6%……
从某种意义上说，上海这20年的又好又快发展，凝聚着很多外国企业家的智慧。并不夸张地说，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20年议题的变化，就是研究上海20年快速变化的一个切入点。从会议主题的不断演变，我们分明看到了20年来的上海变化，感受到申城发展的脉搏和面向未来的战略思考。
自1989年以来，国际知名企业家和经济专家一年一度聚会，为上海的发展出谋划策。每年的市长咨询会议都有主题，而就在市长咨询会议主题逐年递进、思路不断深化之中，上海这座城市也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20世纪90年代初，上海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国企改革、市场培育、经济转型、城市变迁，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从1990年到1999年这十年间，市长咨询会议紧扣城市形态建设和产业结构调整这一主旋律逐步展开，有关上海硬件建设的一系列话题相继被纳入了会议视野。
针对金融服务、提高工业附加值、为中小企业服务、搞活国有企业、电信、航空、城市发展，人力资源开发等问题，洋高参们奉献了一个个富有远见且细致中肯的金点子。这些来自世界的智慧火花，陆续演化为可行的具体措施，点点滴滴中推动着上海这座城市不断实现新的跨越。
进入新世纪，应对中国入世后的新形势，根据国家战略，上海把目标锁定为建设成为国际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之一。于是，上海开始把着眼点投向了软件建设与管理，市长咨询会议的主题也充分凸现出这一发展思路。如何加强政府宏观管理，如何提升上海城市的国际竞争力，如何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在一个个议题中，在一次次智慧碰撞中，世界触摸到的是一个发展速度与理念不断提升的上海。
在“十一五”的开局之年，******对上海提出了率先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率先提高自主创新能力，率先推进改革开放，率先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要求。殷殷嘱托，任重道远，因此这几年市长咨询会议的主题，聚集到更为深远的命题：提升城市创新能力、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等。
或许，会议主题的演变就像一个个“历史的定格”，让人忆起上海的一幕幕。从最初的“提高上海工业附加值的措施”，到去年的“构建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城市”，市长咨询会议20年里共选择了27个主题，折射出上海由传统的工商业城市向经济中心城市转变的发展轨迹。
在很多与会企业家看来，过去20年，中国经济经历了空前的增长，上海也真实反映一个中国大城市所发生的巨变。而在这个变化进程中，市长咨询会议发挥了十分重要的咨询作用。如今，上海在迈向国际大都市的道路上，该咨询会议还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由此看来，正是因为咨询会议紧贴上海发展的脉搏，使其始终保持着青春活力。近年来，上海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实现又好又快发展。一系列发展性指标显示，上海经济发展正稳步从粗放型驱动转向内涵式增长。每年金秋举办的市长咨询会议，正伴随着这座城市的成长与发展，就像那个金黄色的季节，空气都透着收获的气息。
“智力平台”折射开放内涵
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是中国对外开放的产物，也是上海进一步融入世界的重要标志。集世界智慧发展上海，这是市长咨询会议的初衷。而其中体现的内涵就是海纳百川的开放精神，它也正在成为支撑上海城市发展的灵魂。
“毫无疑问，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对上海的贡献是巨大的。如今，上海已经跻身于世界上发展最为迅速，最令人激动的城市之列，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它对新思想、新观念的开放和包容。上海拥有明确的愿景、全面的规划和强大的执行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是城市发展的优秀典范。”
―――美国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兼CEO瓦格纳
有些感受是共通的。而瓦格纳先生只是较为完整地表述了每个与会者的心声。
应该看到，市长咨询会议拓宽了上海发展的视野，发挥了集思广益的咨询功能，加快调整了城市的发展步伐。在世界各国，一个咨询会议能连着开20年，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更是上海开放进程中意义深远的一件事。
很多人或许会有个疑问，为何上海举办市长咨询会议，全球最顶级的企业家能有如此持续的热情？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两大关键因素，即城企双赢和上海魅力。
在咨询会议举办的过程中，一大批跨国企业先后进入上海，对上海乃至全国扩大开放、参与国际竞争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咨询会议创办初期，多数成员尚未在上海投资，而到目前，咨询会议的39名成员，其所在企业都在上海有投资。
对于瓦格纳而言，上海绝对是一个可以带来快乐的城市。作为全球最大的汽车公司之一，以上海为基地的中国业务总是令人激动。伴随着他的上海高参生涯，瓦格纳带领通用专注地“从上海出发”，高起点地将通用的中国战略乃至亚洲布局铺陈开来。期间，通用亚太地区总部也从新加坡迁至上海。
与此同时，上海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也令国际商业人士着迷。一段时间以来，许多生活或途经上海的人都说，这座城市正变得越来越国际化。在这些表象背后，上海的国际化正更深刻地体现在国际视野与全球坐标上。
1993年11月，第四届市长咨询会议走出上海，来到美国纽约举行。黄菊市长在会上表示：“实现上海的长远目标，需要上海人民长期不懈的努力，也离不开世界各地的资金、技术、人才、信息的互补和交流。开放的上海正以前所未有的热忱迎接与世界各地进一步增进合作。”
引人注目的是，以往，市长咨询会议一般以专家发言为主。而近年来，则改变了以往“报告会”的风格，转而采用国际流行的“小组讨论”形式。每一个专题讨论中，市长、副市长和企业家坐在一起，轻松的氛围里，多了几分畅所欲言、坦率交流的味道。咨询会议的形式变迁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上海与国内外各界的交流正变得越来越开放，越来越自信。
今后的上海，将全力提高其国际化程度，让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能在上海生活、创业，让更多的本土企业走出去，让中与西融合统一，这是众人的期待，也是城市发展的内在要求。
正因如此，在很多与会的企业家眼中，中国上海已经成为自己的良好伙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一个月左右，市长咨询会议39名成员单位中，已有28家公司捐款捐物，总价值近一亿元人民币。
更重要的是，市长咨询会议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也是上海进一步融入世界的重要标志。而包括市长咨询会议在内的国际会议，见证了上海积极融入经济、科技全球化的浪潮，与世界对话与交流。
而当年起步时的艰难，很多人还记忆犹新。1990年，许多原定在中国举行的国际性会议因故取消或推迟，但首次咨询会议仍在当年3月16日顺利举行。当年10月，上海还召开了国际金融研讨会，这正是在诸多咨询会议成员建议的基础上举行的。
也就在这年的4月份，中国向世界宣布开发开放浦东。从这一天起，浦东被推到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现在，浦东已经成为我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和现代化建设的缩影，也带动整个上海实现了历史性跨越。而市长咨询会议，不仅为浦东开发开放出谋划策，更成为让世界了解上海、参与浦东发展的一个窗口。
作为一个特别的会议，市长咨询会议已经陪伴上海这座特别的城市，走过了20年风风雨雨。而从中传递出来的信息是，作为一个建设中的现代化国际大都市，上海正充分认识自身在全国所处的重要位置，自觉地把上海的发展放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放在全国发展的大环境中来思考和谋划。
今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没有浦东的开发开放，上海不可能发生今天令人瞩目的变化。面向未来，上海要更加敞开大门，以开放促进发展。
集世界智慧发展上海，这是市长咨询会议的初衷。而其中体现的内涵就是海纳百川的开放精神，它也正在成为支撑上海城市发展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