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私奉献维护一方平安追记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原支队长蔡立群
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刑侦支队原支队长从警30年,始终奋战在刑侦第一线,为保卫城市的安全、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他屡立奇功,却不计较个人得失,从不伸手向组织要名要利;他身先士卒,体恤下属,却亏欠亲属家人……他是城市的英雄,群众心中的楷模。英雄已去,让我们弘扬他的精神,激扬奋进的勇气,为确保上海和谐稳定再立新功。
在单位,他几乎每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结婚27年仅在家吃过两顿年夜饭;无论担任支队长还是政委,每逢重大案件他总是第一个到现场;干公安工作15年后,他分到30多平方米的住房,一住就是16年,他很满足……他,就是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刑侦支队原支队长蔡立群。
今年3月1日晚8时,蔡立群积劳成疾患肺***去世,55岁的人生戛然而止。
3月2日,他去世后的次日早晨8时,病榻前的手机依然像往常如期响起,“浦东警情通报”手机短信报告:3月1日0―24时110接报“两抢”警情一起;2日0―8时未接报。
这就是蔡立群,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的工作也没有停止―――
“让我再陪陪兄弟们”
1978年,在东海舰队当了8年海军的蔡立群,转业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先后在上海市公安局治安处、刑侦处、刑侦总队工作。2004年3月,被任命为上海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
李吉祖和蔡立群共事整整30年。在他的印象里,蔡立群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在李吉祖当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二支队副支队长的时候,蔡立群是支队政委。“我加一天班,他就陪我一天。”
“你是政委,搞好政治工作就行了,没必要每天陪着我加班啊!”
“我们是兄弟,生要生在一块,死要死在一起。”李吉祖没想到,当年在他看来是一句“哥们义气”的客套话,蔡立群承诺30年,始终不变。
“在单位,最容易找到的人就是蔡立群,他几乎时时刻刻在你左右。”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缉毒支队的宋力记得,有一次他和蔡立群在青浦开会学习,突然接到家中电话,说家住南汇的岳父闹矛盾离家出走了。蔡立群得知后,主动打电话给宋力的岳母,安抚她,并表示他会亲自去找。那天晚上,蔡立群开着车从青浦到南汇,再到浦东,几乎找遍了大半个上海,终于在第二天天亮时,在川沙找到老人。
上海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有民警580余人,刑案发案数约占上海刑案总量的1/7。蔡立群调到分局后,任何大案、要案,都要从头跟到尾。
几十年如一日的忙碌,他的身体严重透支。2007年6月,蔡立群右手手指上长的小水泡破裂引发急性腱鞘炎,疼痛难忍,连审批报告签字都握不了笔。在一次刑侦支队会议上,同事们将他“押解”往医院急救。医生诊断后说,病因是长期疲劳,再不治疗,将有生命危险。然而,住院不到一周,他便再次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用左手操作鼠标,上网输入笔录材料。
去年6月7日,蔡立群坐镇孙桥“5・30”凶杀案专案组,连续一周加起来休息了不足10个小时的他,接到医院的体检复查通知,而他执意要等案件侦破后再去医院。
“让我再陪陪兄弟们。”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队长杜月明注意到,平时在案件指挥现场从不休息的蔡立群,那天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在一旁歇息。杜月明意识到此次支队长的病可能真有麻烦。确诊证明了他的推测,是肺***。
住院期间,每次有同志去看望,蔡立群总是关心案件侦破进度、队伍状况等。在他病危期间,支队值班室为不影响他的治疗和休息,决定停止向他发送浦东每日刑案警情通报手机短信。结果,停发的第一天早上,他就问询起手机短信一事,后来不得不重新恢复,直到他永远闭上眼睛。
“每次重案现场,他去得最早”
“每次重案现场,他比我这个重案大队队长去得都早。”杜月明说,他每次一接报告就火速赶往现场,但每次都没有蔡立群快。
2006年底,浦东发生一起游戏机房老板被杀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迹。侦查人员到周边村庄排查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正当大家怀疑破案方向发生错误时,蔡立群凭借多年经验,对现场仔细分析,认为方向肯定没错,是排查出了漏洞。果然,在第二次排查的时候,犯罪嫌疑人“跳”了出来。
“做警察的,不到现场,如何搭得准脉?”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侦查员王杰和蔡立群共事十几年,他知道蔡立群的心思。案件现场“机关”重重,要深入了解犯罪活动,必须亲临现场。案件现场也存在很多冒险性行动,比如最后的“临门一脚”,谁能知道一脚踢开之后是***口?是炸药?还是其他危险?而这“临门一脚”,往往是蔡立群亲自上阵:“你们都还年轻,我已经有了老婆,有了女儿,什么都不缺了。”
“他到现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对办案人员的安全负责。”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便衣大队队长隋剑平说,每次对犯罪分子实施抓捕前,蔡立群总要问:“是不是派了身手矫捷的警员?是不是带好了必要的武器装备?”
几乎所有跟着蔡立群办案的人员,都曾享受过这个特殊待遇―――那便是每次通宵加班时,蔡立群都会亲自盛一碗粥作为消夜送到警员面前。冬天,外出办案很冷,蔡立群会带着取暖器去慰问办案民警,让冷得发抖的同志们烤烤火。
担任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五年来,蔡立群率领民警每年破案近7000起。命案、“两抢”案破案率分别保持在90%、70%以上,刑侦支队连续5年被分局评为年度先进单位。任职5年来,他所带领的浦东刑侦队伍共有40个(次)集体被通令嘉奖,一大批优秀侦查员脱颖而出,其中54人次被记功表彰,327人次被通令嘉奖。
2008年5月23日,奥运火炬传递在浦东举行,浦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承担了第三十责任段的安保任务。这一路段沿线地理环境复杂,外资企业林立,人员高度密集,治安形势严峻。面对诸多不利因素,蔡立群作为支队安保工作领导小组组长,顶着炎炎烈日,带队反复踏勘现场,全面熟悉地理环境,落实各项措施,确保万无一失。
几十年征战在重大案件现场,蔡立群在公安战线上大名鼎鼎。作为上海公安缉毒工作最早的组织领导者之一,他曾参与一系列跨国跨境毒品犯罪案件的侦破和组织领导工作,屡建战功。1997年,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组建缉毒专业队,蔡立群担任缉毒支队第一任政委。在他指挥下,跨上海、浙江、江西、湖南、广东等省市的“9・17”特大贩毒案一举侦破,缴获用于制造摇头丸的化学原料2.5吨、毒资100多万元。
“党和政府已经给了我们丰厚待遇”
多少年来,蔡立群为自己制定了“三必访”、“三必谈”工作制度―――民警生病或家属生病,民警出差一周以上,亲自登门探望。蔡立群几乎跑遍了所有民警的家庭,取得家属支持,使民警没有后顾之忧投入侦查破案工作。
何锦芳是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侦破组长,为了侦查破案,常把家庭的重担交给同是公安民警的妻子。后来,何锦芳的妻子被查出患有***症,蔡立群主动为她联系住院、寻求名医、找特效药,并动员全支队伸出援助之手。何锦芳爱人去世后的整整一周,蔡立群同何锦芳及幼子同吃同住。在蔡立群发动下,全队同志行动起来,替何锦芳办理妻子后事。回想起这些,何锦芳就会流泪。
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侦查员鲁鸣长期出差办案,适逢其妻要购买住房,需要代办公积金事务,蔡立群知道后帮助鲁鸣代办了一切手续,并多次***探望小鲁父母……
然而,对于自己的家人,蔡立群却亏欠太多。
因工作繁忙,蔡立群从未陪过家人旅游休假。在家吃的两顿年夜饭,第一次是因为1988年身患甲肝住院,第二次便是今年查出肺***之后。
2月21日,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蔡立群忍不住给妻子汤星惠发去短信―――“惠,我是多么想和你共度美好人生,也曾流露60岁我退休后做菜让你歇歇,弥补因过去工作忙没关心家里的任何事务、没给你带来欢乐,没带你出去看看(至今没带你包括女儿乘过飞机、火车甚至长途汽车)等一切过错。我相信上苍一定会给我这个时间的,我一定会努力。晚安!立群泣敬。”但奇迹没能上演。
身为一名正处级干部,蔡立群一家三口居住在只有30多平方米的老式房子里,这是1993年总队分给他的,是当时“没人要”的13楼。一个衣橱,一个电视柜,是家里最主要的两样家具,是2005年重新装修房屋时买的。老式电视机用了十几年,女儿用的电脑也是台老式机,一张三人沙发是1993年时朋友们凑钱送的,拐角处的皮革现已破损。
但蔡立群知足常乐。他常说:“党和政府已经给了我们很丰厚的待遇。”面对一些房地产开发商的“让利”推销,他通通婉言谢绝。
妻子汤星惠知道,蔡立群怕欠下人情债。面对整天扑在工作上的丈夫,汤星惠没有太多怨言,她说,蔡立群结婚前就给她打过“预防针”。结婚27年,蔡立群只为她请过一天假,还是在她坐月子时,需要为孩子报户口、订牛奶的时候。
汤星惠患先天性高度近视,一到黄昏视力就差,生活自理都存在一定困难,女儿出生后,她委屈地哭过无数次。1997年,汤星惠所在的家电厂倒闭,下岗在家,托丈夫帮她找份工作,但丈夫嘴上应承着,却始终也没有帮她这个忙。
多年来,汤星惠一次次迁就着丈夫,只为不让他分心。就在蔡立群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守护在他身旁的亲属、战友、同事哭了,住院部13楼的医生、护士、护工哭了,惟有汤星惠没有哭,嘴里不停念叨着“立群说不让哭的……你们也不要哭了……”直到蔡立群被推进太平间,她才放声痛哭,几欲昏厥。
作为一个公安民警,蔡立群生前留下了三个遗愿:一是希望家人要坚强;二是希望离开时能穿着人民警察制服;三是希望自己的骨灰能撒向大海。有人说,将骨灰撒向大海,是因蔡立群当过海军,和大海有着深厚感情。也有人说,他希望他的离去不要惊动太多人。